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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去去千载姻波(49)

作者: 千墨云书 阅读记录

凡仕林虽然极宠泽兰夫人,然美中不足,泽兰入凡府三年,身形仍如少女,凡老太爷除了给凡仕林脸色看,又不时地当着泽兰的脸或打鸡骂狗:“占着金窝不下蛋。”或指桑骂槐:“便是那公铁树,三年雨露滋润也变成母铁树开花了。”

凡仕林儿时丧母,凡老太爷怕凡仕林受委屈未再续弦,因此凡仕林对老太爷极为恭顺,凡事不敢忤逆。

泽兰避开那张纵欲过度的青灰色老脸,数度将银牙咬碎咽进肚子后,哽咽着让凡仕林另娶,凡仕林几番推脱,终是敌不过老父天天在耳边聒噪,便在升任合浦太守的那一年,娶了平妻黄圆圆。

说来也奇,黄圆圆进门仅得三月,泽兰三年不见动静的肚皮便与黄圆圆的肚皮同时鼓了起来,凡尘、凡逸前后脚出生只差了三日。

凡仕林喜出望外,接连纳了春蚕、夏雨、秋刀鱼、冬瓜四个妾侍,正是应了那句所谓的出轨没有一次和两次的区别,只有零次和N次的区别。凡仕林倾尽全力在春夏秋冬四季耕耘,毫不吝啬地播散种子,但只有秋刀鱼接连诞下两个女儿凡果果和凡朵朵,此后,凡家妻妾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再无所出,凡府人丁仍是单薄。

如此,凡府是一妻,一平妻,四妾,未达三妻四妾的指标。

泽兰是将军之女,其余妻妾各有千秋。

黄圆圆高挑白净,朱唇贝齿,细长微弯的双目,性情平和。她出身仕族,知书达理,凡府儿女养在泽兰名下,因泽兰管着凡府诺大家产,便让圆圆协管儿女们;春蚕是中原贫苦人家女儿,当朝官家为使“谪戍”将士留守边疆,安居乐业,从内地征调了一万五千名未婚女子送到岭南配给戍兵为妻,春蚕是其中之一,因面目姣好,凡仕林便近水楼台先得妾,将其收在房内,但春蚕因小产后终日以泪洗脸,渐渐地凡仕林便不大到她那院子里去,常找些察看儿女的借口悄悄溜到圆圆居处;戏子出身的夏雨生得甚是小巧妖娆,原是凡老太爷指配给凡仕林的,床第功夫了得,先前亦得凡仕林百般娇宠,后凡仕林觉着她往老太爷院里跑的次数恁多,便有种不明所以的厌烦,故她的院内便也日渐冷清;秋刀鱼是自小服侍凡仕林的丫头,稍大些做了通房,后才抬的姨娘,她微黑的肌肤细滑如缎,胸臀曲线甚是饱满,端的是横看成岭侧成峰,难得的是性情憨厚;冬瓜身材偏高,浓眉大眼,是泽兰的陪嫁丫头,料是泽兰想着既然人人都往老爷床上爬,何不放个自己的心腹容易掌握。

未曾用完指标未免有些遗憾,但凡事不可做得过满,留些余地,是凡仕林做人的境界。

既有后院,便免不了明争暗斗,然泽兰管理后院的手腕极为高明。

后院女人争斗无非为了两样。

一是争风吃醋,但泽兰一碗醋端的溜平,且能以身作则。

她在府内实行轮宿制,无论是妻是妾,凡仕林均各宿一晚,如此循环往复,雨露均沾。有时凡仕林想腻在泽兰身边多一会儿,均被她语重心长地动之以不能让后院□□燎原之情、晓之以家和万事兴之理劝退,让凡仕林不得不服。

便有妾侍之间玩些小诡计试图占大便宜,被泽兰逮着处理那叫一个稳准狠。

一次夏雨的丫头半路拦截往秋刀鱼居处秋爽苑去的凡仕林,说夏姨娘虚火上升牙疼的昏死过去,让凡仕林前往看顾。

凡仕林知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的处境,又记起自己以公务繁忙为由许久未宿夏雨院内,便掉头前往夏雨所居的漱夏居,那夏雨只围着一袭鲜红肚兜,披着件形同虚设的透明丝织长褂,一见凡仕林便倒身往他怀里扑,嘴里嘤嘤嘤道:“牙疼。”让凡仕林细看。

凡仕林凑近那鲜嫩的樱桃小口,一时抑制不住上下其手,当晚便留宿在漱夏居。

翌日,待凡仕林到衙门升堂后,泽兰命心腹将后院二门把牢,无关人等不能进入,又将妻妾集中在后院大堂前,自己在堂前坐定,便问夏雨:“闻说你昨日牙疼,未能亲去问候,不知可还有疾?”

夏雨仗着是老太爷的人,且昨夜与凡仕林如胶似漆,便不知深浅地张口指着其中一颗大牙,挑衅地道:“便是此颗,现也还疼的厉害。”又补充一句:“便吃了几日老太爷送的汤药也未见好。”

泽兰冷笑一声:“来人,将夏姨娘的牙好好治一治。”闻声而出两个悍妇,将夏雨放倒,拿出铜钳便将她的牙齿胡乱拔出了三五颗,一时夏雨满嘴鲜血,痛得拚命哀号,大叫:“夫人饶命,我知错了。”

泽兰命人住了手,将她拖回漱夏居,吩咐:“五日内不必送膳食,只送珍珠汤败火,有敢违命的一律同治。一人违命,拔夏姨娘一颗牙齿,二人违命,拨夏姨娘两颗牙齿,依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