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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去去千载姻波(172)

作者: 千墨云书 阅读记录

啰里啰嗦语带焦灼道:“南门怕是守不住了。”他在城内四处转了一圈,见南门吃紧便急忙跑来告诉凡尘。

芭蕉七道:“我亦为此事而来。”

因对凡仕林等人说起,今日一早有人来报,北门外发现了抢贡品的小贼踪迹,他便率部前去捉贼,到了城外不见贼影,反被些越人边打边把他们往深山里带,追到一半他感觉不对,正犹豫是否收兵之时,江芏将若丹的手书带到,他看过之后情知不妙,急班师回城。

此时已有越人在城内起兵,叛军包围了太守府,意欲先拿下这个全城指挥中心,好在芭蕉七回得及时,且叛军人数不多,被他率兵从外围煮了饺子,进得府内忙着调兵谴将,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城内各处闹事的星星之火扑灭。

但随即各处城门的守卫将领均报全城被围,城外越人开始攻打城门,特别是扼守进出海口的南门更是聚集了大群越人,他向南门加派了几次兵力,无奈在越人潮水般的进攻之下,南门的守城兵士伤亡惨重,如再从各处调兵到南门,又怕其余城门不保。因现任太守不在,情急之下前来与前任太守讨教。

凡仕林听罢,镇定地问:“深湾情形如何?可有船聚集?”

芭蕉七道:“未见,攻城的越人是从陆地四周聚拢而来。”

凡尘插话问道:“此便奇了,他们为何不等交趾越人到来,再里应外合攻下城池。”因把深湾的可疑之处及自己的思虑告之众人。

凡仕林耐心听凡尘说完,胸有成竹地点头道:“我问深湾便是此意。”

见众人之中仍有疑惑,他起身拉开房内占了一面墙的一幅帘子,赫然是一幅合浦防御图,他指着图上的一处对众人解释道:“交趾郡为原南越国腹地,越人反叛历来必由此起,合浦既介乎交趾与番禺之间,亦为陆路到广信之捷径,一旦起事,越人欲固保交趾,必先争合浦,且彼得合浦,即可联属海、陆路暨交趾之交通。”

见众人频频点头,凡仕林极为受用,继续道:“然观韦大紧等起事甚是仓促,如无更强外援,凭他们这百十来个乌合之众要夺合浦确非易事。”他有意将泽兰或妮徵的名讳避开。

芭蕉七听至此处,牛眼般大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冲门外兵士道:“来人,看有否未断气的,拘几个进来。”

不一会,满身血迹、湿漉漉的一男一女被兵士押进来喝令跪在地上,他们于激战之中昏了过去,被兵士用冷水泼醒。

二人抬头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副要杀便杀想从本人嘴里问出实情是绝不可能的狠劲。

若丹先看那个女的,三十上下年纪,长得瘦猴一般,想起之前她一直站在妮徵身边,应是妮徵的心腹,若丹知道她们都是些死士,不管是为复国大义或是被下蛊毒又或被用身家性命相威胁,均是视死如归。男的却没见过,应是韦大紧的随从。

若丹站起来,踱到二人跟前用越语道:“你们可是想好了,我问几句话,倘能从实招来,我便给你们治伤,放你们回去与亲人团聚,倘是宁死不招,呵呵,连死都难了。”

她将江芏推到二人跟前:“这位哥哥可在人未断气之前慢慢将皮肉削下,保准不叫流一滴血。对了,刚刚你等看见的那具白骨,用的是快刀,你们大可享受一下慢刀的功夫,放心,只是些皮肉之痛。”

那男的一见江芏,吓得两眼一翻当场气绝,若丹正后悔把话说得太过,把这女的也吓死了怎办,便见这个瘦猴妈妈秒耸,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上下牙叩得如炒豆子般,道:“我说,我说,姑娘你问罢,我必从实招来。”

因将妮徵起事和盘托出:早前妮徵曾遗心腹与交趾越人将领韦进佗密谋,约定在端阳节起事,届时韦进佗率兵从涨海过来,与妮徵里应外合攻占合浦。一旦合浦得手,一来可继续进军中原,二来可防朝廷官兵再借道合浦攻进交趾。

正当韦进佗率部从海上前往深湾之时,在京师的探子却传来消息,京师政权已顺利完成交接,新帝登基,年号已拟定煦元,只等来年新桃换旧符,且官家病危禅位给太子之前便已软禁了太后,太后一党只能干瞪眼,将明争改为暗里使些绊子,但已构不成威胁。太子除在筹办国丧和慢慢收拾太后党羽之外,在得知交趾起兵后还有十足精力拜马援德为伏波将军,正在调集兵马粮草南下,且已密令伏明晟回合浦,不日将至。

妮徵便与韦大紧合谋,如等到端阳节再起事,怕是伏明晟已回到合浦,此等有勇有谋的太守不易对付,再待南下的朝廷大军到达,越人恐更难成事,不如趁当前城内空虚,夺得城池控制在自己手上,方能抢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