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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4)+番外

没劲。

米贝明猛地站起身,滚轮椅依照惯性往后滑,“嘭”一声重重撞到桌边,引得办公室里一大片人往这边张望。

没人吱声,米贝明也不理他们,自顾抓起手机就走,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翘班。

分手,雨天,还要来杯消断愁肠的啤酒。

一辆松霜绿的马卡龙驶入主干路。

这是米贝明在大二时入手的小车,一开就开了这么多年。时常和优雅奢华的玛莎拉蒂并排停在停车坪上,一对比,可爱得就像是从图画书里蹦出来的玩具车。

梁绪笑话他:“幼稚。”

然后开着他幼稚的小车一起出门约会,人高马大的坐在主驾里握着方向盘,不和谐到什么程度呢?好像Alpha一用力,方向盘就会被拧下来。

小车潜力无限,能承受得住一场野战。

米贝明躺在后座位里,因为接连不断的耸动,头顶一下下地撞在车门上,他吼梁绪轻点,梁绪便遵命地轻点,轻不过几分钟,他又变卦要重些,骂梁绪:“快点搞完!当心被别人看见你光屁股!”

在逗弄小明这件事儿上,梁绪一直没腻歪过,他直接钻进车厢,压在他的Beta身上接吻,随后就把人抱出车外,蛮不讲理一样:“要看一起被看。”

身下是厚厚的梧桐落叶,干燥柔软,米贝明暂且不炸,夹着梁绪不甘示弱,双手圈住梁绪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又一次唇瓣相贴,接吻在一起。

马卡龙冲破雨幕,朝着韩非酒吧驶去。

米贝明把电话打出去,对面响过好几声后直接挂断,追来一条消息:大哥,开会。

米贝明管他,发语音道:“出来喝酒,韩非。”

他都能想象到苗柏月偷偷摸摸在桌下打字的怂样,果然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没问题,下班就到!

苗柏月,Beta,这哥们儿是米贝明为期一年的小学同学——那一年,米贝明在音乐课上拉裤兜,拿着竖笛边哭边拉,羞愤欲死,第二天就转学,誓死和这帮同学们此生不见。结果缘分难挡,高中和苗柏月再当同窗,大学也在一个系里读书,天天篮球场上见。

故此,苗柏月成为了攥有米贝明人生重大把柄的好兄弟。

韩非里总是很热闹。

米贝明选卡座,点了一扎冰啤,灌下肚里妄想冲冲连日来的颓靡和沮丧,可惜屁用没有。

台上有人在场苦情歌,米贝明努力听着,期间啤酒喝完,又点一扎,他不堪的酒量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了,最后一口伴着“难在我拱手让爱”咽进早已麻痹的喉咙和胃,实在太冰了,舌头也很痛,味觉消失过一阵,后知后觉才尝到酸涩的苦。

米贝明垂头撑在桌上,心想自己应该成功了,梁绪真的没有再来找他。

真的分手了。

以往几次,他也闹分手,像一个全世界最混蛋的渣男,下了床就要翻脸。

成结尚可忍受,他甚至是喜欢的,被撑开和胀饱,在他退化残留的腔体里感受Alpha最深刻的占有。

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咬,疼得想死。

做爱变质成心病,变得提起来就烦躁。

偏偏他越说分手,下一次上床时,梁绪就会越忍不住想要标记他,本能的欲望促使Alpha变得紧张且暴力,连颈环都可以被咬到变形。

米贝明真怕自己脖子断了。

可是,可是。

如果没有这几把破事... ...

操,性生活不和谐是万恶之源。

米贝明胡乱想着,眼眶泛起潮热。

原来这些激烈的矛盾,在此刻终于结束的时候,是这么惆怅。

苗柏月来了,带着一身寒风冷雨。

他围着吧里转一圈,没找到米贝明,索性先去吧台要一杯热的椰奶暖暖身,同时眼睛盯着卫生间的方向,果不然,不出五分钟,刚喝完奶,就把米贝明盯着了。

吐过一通,胃里空了,两人刚坐回卡座,米贝明就叫服务生再上一扎冰啤。

苗柏月见他状态不对,收起嘻嘻哈哈,问:“怎么了哥们儿?有事跟我讲,就算我没法帮你摆平,我也能听你倒倒苦水。”

米贝明同他干杯:“社畜怎么样?”

要说这个,苗柏月一口闷,刚喝完热乎的就喝冰镇的,一下子难受得面目扭曲。

他道:“科长是个老妖婆,一搞就开会,最他妈烦开会。有两回和妹子都约好了,结果老妖婆加班开会,把约会给我整泡汤。闹不闹心吧你说。”

“Alpha?”米贝明随口问。

苗儿摇摇头:“Beta。”

零食上来了,苗柏月拿一块华夫饼吃,接前话道:“但我说了,今晚是我兄弟等我,哪怕就是我爸从总经理办公室下来拦我,那都拦不住。”

米贝明笑了一下:“你什么怂货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