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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35)+番外

想起来就好笑。

米贝明看着这显然没被整理过的房间,心道,独居苗苗,在外人模狗样,关起门来果然是懒惰男人的典范。

街上已是暮色四合, 米贝明晃悠到书房,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景。

脑袋里想很多,毛线团似的纠缠,但说起来也就是三个名字:林真、米仲辰还有梁绪。

米贝明放松力气叹息,刚抵到玻璃上就一嗓子“啊”地跳起来,忘了脑门上的纱布包了,一下子疼死。

愁绪就这么被喊没,落寞的气氛也因为龇牙咧嘴的痛哼而消散不见。

米贝明捂着痛处揉揉,一屁股跌坐到沙发椅里,看见桌上摊开的本子写满了字。

苗柏月的字还是很可以的,横竖撇捺从小就练,硬笔和软笔皆能驾驭得住,每个字都写得赏心悦目。

“计划书。”米贝明轻声念,随后又一目十行,发现有这样一句话:计划再多有屁用,不找个能实现的奋斗目标,谁他妈能坚持把这个破班上下去。

另起一行:目标就暂定成,让老妖婆拿到奖金吧。

接下来洋洋洒洒,都是些具体的工作作战计划,比高中每周的语文周记写得还要认真。

米贝明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心里叹一句“好苗苗”,再翻开下一页,猛地被惊住了。

一个女人的大头画像,应该就是用桌上这支钢笔画的。长发圆眼,露出的左耳上戴着夸张的太阳花耳钉,很漂亮,被严肃不笑的眉眼一衬,也有点酷毙的感觉。

画名:边然。

米贝明盯着画像,在脑海里检索这个似乎有一丝丝耳熟的名字,甚至连这张脸,隐约也在哪里见过。

努力回想半晌,以失败告终。

米贝明把本子翻回前页,掏出手机看看外卖进度,正在派送中,预计还有一刻钟送达。

那先喷药吧。

昨晚有梁绪在,什么都不用操心。今晚就剩自己,对镜上药,也没有人揉着他的额头陪他入睡了。

米贝明把失去黏性的纱布扔掉,就这样顶着一个凄惨的肿包靠在沙发里思考人生。

要去找一份工作,加班无所谓,薪水要给够。

再去买几本书,控制情绪之类的,尤其是生气时该怎么闭上嘴不要口不择言地瞎几把输出。

再然后... ...学会控制好自己后,真的就能像梁绪说的那样,解决掉问题,和好吗?

颅内的《计划书》被叩门声打断。

米贝明拿到了三大包购物袋。食材放进冰箱,居家服拆了就穿,还有一些洗漱用品。

对,还要买车,买完就是个穷光蛋了。

米贝明开火灶给自己煮一锅方便面,再卧个鸡蛋,放一把小青菜。

简单吃饱,半小时后吃药。

今晚就不太想动弹了,外面风雪肆虐,就在家里等苗儿回来吧。

米贝明拿着吸尘器和抹布做卫生,想起在星垂天野大扫除时,他挥舞着鸡毛掸子给布娃娃们清灰,不消停,转手就朝着梁绪的屁股上招呼,挑衅:“来啊!”

梁绪噙着笑,脱掉湿漉漉的手套欣然迎战,空手接毛掸,见招拆招,几回合就把他逼退到沙发里,笑话道:“又菜又爱玩,撩闲儿。”

闹钟响,半小时到了。

米贝明把吸尘器收好,接温水服下好几种药片。

他想给梁绪拍照,煮面的时候就想拍了,想告诉他自己谨遵叮嘱,好好吃饭了,现在也好好吃药了。

心里有把火苗一直烧,从梁绪离开病房后就没安生过。

米贝明自嘲道:“梁绪饥渴症犯病。”

客厅黑下去,卫浴里亮起的光线被氤氲热气熏得朦胧。

瓷砖墙壁上撑着一截小臂,米贝明闭着眼幻想梁绪从身后拥抱自己,他真的像一只敞开了壳的贝壳,全部都呈现给梁绪,被揉捏,被湿润地亲吻,沉醉地享受一切触碰。

可惜幻想再真切,包裹住身体的也只有淋淋热水。

好想接吻。

米贝明舔着唇,隐忍的喘息里透着急躁。已经好久了,还是打不出来,无论怎么加重手里的力道和速度,快感始终在临界点前徘徊,就是到不了。

“操...”颤抖的声线被水声盖住,米贝明睁开眼,难受得整个人都绷紧了,像和自己较真儿一般,他把锁骨下垂着的戒指咬进嘴里,舌尖抵在光滑的圈上,在心里一遍遍地叫,“梁绪...梁绪...”

摆动腰臀去操自己的手心,比直接撸要来得更有感觉一些。

米贝明喘得越发厉害,唇也抿着,含住戒指仿佛在接吻,脑海中混乱的幻想和回忆在高潮终于抵达时变作一片空白,片刻后戒指重新垂到了锁骨下,轻轻地一晃一晃。

晚上九点半,苗柏月带着满身寒气苦逼兮兮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