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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32)+番外

“我...”米贝明惊慌,“我刚刚——”

视线落在梁绪的手里,那里有一把木梳。

米贝明:“... ...”

操,还是很恐怖,哪怕是梁绪也不行!

更何况再稍微环视一下四周,陌生的空房间,有消毒水味道,是静悄悄无一人的医院。

米贝明大起大落,心脏快要负荷不住。

他真的胆子小,很怕灵异鬼怪。

梁绪见他脸都白了,赶忙放下梳子握住他的手,哄道:“免洗洗发水,你头发脏了,记得么?”

米贝明喉结滚动,呼吸都还是颤的,眼睛盯着梁绪都不敢眨一下,慢慢顺着一句句追述才回忆起他今天的壮举。

伯温、包厢、宣言、挨揍、病驾。

梁绪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你还在烧,37.8度,明天要继续打针。所以先什么都别想,住院住到病好了再说。”

米贝明闭上眼,他的确什么都不想去想,浑身每一个地方都感觉很累。

梁绪重新拿起木梳,轻推他肩膀:“侧着,头发还没洗干净。”

米贝明就侧过去,手指捉在枕边,听见洗发喷雾喷在他头发上,随后被梁绪一点点反复地梳。

他还从来没有梳过头,头发又不长,从来都是用手随便抓抓。

米贝明咬着唇感受,把鼻尖泛酸的锅推给发烧来背,他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嗯。”

“那这算什么?”

梁绪沉吟一瞬,低声道:“算你在预支我们和好之后,我对你的好。”

米贝明快把唇咬破:“你就那么确定吗,我们会和好。”

梁绪轻轻莞尔,说:“嗯。”

米贝明强忍着才没有掉出泪,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想想苗柏月吧,狗屁孩子从来没谈过这么深刻的恋爱,甚至那根本不叫谈恋爱,就以追人为乐趣,拉上小手了就差不多等于要分手了。什么狗屁花心玩意儿,没遇见过爱情的臭王八蛋。

再想想林真,估计伤心坏了,可能还在哭呢。

“我妈...我妈年轻的时候在曲苑里学唱快板儿,”米贝明小声说,“她是他们班里唯一一个女学生。学得快,唱得好,总出来演出,被我爸看到了。”

又说到了米仲辰,估计气得要回家砸东西吧,气归气,骂归骂,别气出病来,也别真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爸总说他小时候没书读,扒在教室窗边偷学都能考上个高中读读。一个在工地里抗水泥袋子起家的,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去戏院里听快板儿,因为听说那个女先生唱得可好了。”

梁绪收起木梳,以手指抓抓小米干爽许多的头发,再起身绕到米贝明的面前,坐在椅子里看着他,听他安静地讲故事。

可是米贝明却打住了,脸埋进被子里,只给梁绪露一个脑门上的纱布包。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梁绪。”

梁绪“嗯”了一声。

一只手从被子边儿伸出来,梁绪看见了,将他握进手心里。

“你把戒指摘了,是吗?”

梁绪笑了一下,没有戳破米贝明声音里强忍的颤抖。

他说:“是。因为我去打地下拳击了,把戒指摘掉,才能保护好它。”

作者有话说:

感谢!

求海星环节:给我海星星吧,谢谢大家!

第15章 是小梁

苗柏月趁午休时间跑来医院,恰好碰到护士在给米贝明拔针。

“打完了?”苗儿凑到床边,冷得缩手缩脚,发梢上挂着雪花融化后的小水珠。

“刚打完,今天滴得快。”护士笑道,“烧已经退了,但是为求巩固,还要继续吃消炎药。”

米贝明躺在被窝里不说话,好像闷闷不乐。

等护士离开后,苗柏月把椅子一拉,坐下,问:“好些没?还难受不?”

米贝明转头看他,“嗯”一声算是回应。

“梁绪呢?”

“走了。”

苗柏月盯着米贝明额头上的纱布包,也不敢问走哪儿去了,心里嘀咕梁绪怎么就走了呢,这大米的肿包还没消呢,竟然就走了。

难道...大米都这么要死要活的了也不复合,其背后的根本原因是梁绪不想复合?

可...也不对啊,这不能够说得通啊。

“出差,临时的。”米贝明见他满脸便秘样儿,好心多说几个字,“十点钟被叫走了,不知道去几天。”

“哦,哦这样。那你们昨晚还好吗?你一直在睡,我守到他来我就回家了。”

米贝明又“嗯”,掀开被子爬起来,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去上卫生间。

苗柏月猜不透摸不准,把冰凉的双手插进被窝里暖暖,抬头看见保温桶搁在矮柜上,他知道那里面是梁绪熬的小米粥——昨晚他肚子咕咕叫被梁绪听见,分了他一碗,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