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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18)+番外

“几点?”梁绪问。

“不知道,反正我尽快吧。”米贝明笑一下,“是小意思,应该很快就能搞定的。”

他下车,这边梁绪也下车,眉眼间非常不悦,打开后车门就把米贝明塞回去。

车锁落下,米贝明火气“噌”地烧起来,弹起来的时候撞到车顶,很响的一声“嘭”,疼得他捂着脑袋又倒回到座位里,对梁绪嚷:“你!你囚禁我啊?”

车子重新启动。

梁绪压抑住躁动的不安感,深呼吸解释道:“总比你回去惹大家都不高兴,再被你爸囚禁要好。”

米贝明被说愣了,幻想一下竟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我迂回吧,打马虎眼,说废话,这样可以吧?”

“不可以。”

米贝明皱眉:“你这么不相信我?见见面而已,我表现得垃圾一点,对方自动就退出了。”

梁绪半点都不想跟他吵架,每次争吵时,这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就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就算违心也够诛心。

但他情绪管理失败,一想到他的Beta在他掌控之外,本就不够坚固的安全感更是悉数崩塌。

“或者我和你一起回去。”

米贝明诧异:“和我回去干什么?坦白?”

“嗯。”

米贝明听笑了:“然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那个小破公司,不费吹灰之力我爸就给你灭了,接下来——”

“公司我可以不要。”

“管你要不要,你想要都没地方要,说不定还会负债累累,潦倒得要去喝西北风。还有我呢?你考虑过我吗?你在小伏都活不下去了,我跟你一起走吗?可我还舍不得我妈啊!我到时候真就被囚禁在家里,我看你去哪儿找我!”

说了一长串儿,米贝明激动地咳嗽两声,狂拍车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现在放我下车!”

梁绪一直不吭声,车子驶进星垂天野,停在别墅前。

他把米贝明拽下车,差些挨一拳头,索性直接把人抗到肩上,简直和绑匪没有区别。

“不乱动。”

“不乱动等着你弄死我吗?你怎么不杀了我!”

梁绪气得由他骂,把他扔到卧室大床上,用浴袍腰带当捆绳,把又想挥拳头的米贝明绑在了床头上。

米贝明要爆炸了,挣了好几下都挣不动,手腕被勒得血红:“操你大爷,你他妈要干什么啊!”

“干你。”梁绪站在床边,用酒精纸巾仔细地擦手,“我牙痒得很。”

米贝明真是怕了他,可嘴上依旧死扛:“你他妈这么爱咬人,去找Omega啊!我都没担心过你被Omega勾引走,你却连个饭都不让我吃,你妈的Alpha真是有大病。怪不得说和Omega才是天造地设,也就Omega受得了你们这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梁绪眼睛都红了,掐着他脸颊:“你这张嘴。”

米贝明不甘示弱,歪过头狠狠把梁绪的虎口咬出血,他挑衅地笑:“老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气不死你。”

还以为会有一场野蛮的干架,却没有,梁绪气定神闲一般,坐在床边耐心地看着米贝明。

米贝明气绝了,喊梁绪的名字:“你杀了我得了,真的。”

梁绪凑在他耳边低语:“那我爱谁去。”

接吻的时候,两个人唇上都是血,咬破了舌头也不罢休,梁绪吻到哪儿,血色的吻痕就印在哪儿。

“受够了,我告诉你。”米贝明望着天花板冷漠道,“之后你爱他妈爱谁爱谁。”

他被囚禁在星垂天野两天。

相亲的事情不了了之,回家后很意外他爸竟然忙到没时间来教训他一顿。

林真问:“明明,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米贝明吓一跳,打哈哈地说“你猜”,然后遁走回卧室里,也像现在一样,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放空又迷茫地发呆。

那回说分手,是米贝明唯一一次见梁绪掉眼泪,把他整个人哭懵。

他们在沉默中发泄,被咬到变形的颈环扔在地上,再去浴室里泡澡。残破的嘴唇亲密地吻在一起,没有撕咬和疼痛,只有温柔地互相舔舐伤口。

那一次分手也不了了之,冷战了好几天,四五天,米贝明开着马卡龙去星垂天野。

已经是深夜凌晨,天空飘着小雨,他看见梁绪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铁架秋千上抽烟,领带松着,一副公司倒闭了的颓废总裁样儿。

“怎么了?”米贝明下车,也坐到秋千上,脚尖踩散了一堆烟头。

梁绪转过脸看他,片刻才笑,牵起他的手说:“没怎么。倒是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米贝明有些心酸:“想你了呗。”

梁绪轻轻莞尔,将他手心攥得更紧:“我也很想你。”

风吹得花林簌簌响,隔着窗看树影如千万鬼魅,在炫耀它们吞吃了他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