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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10)+番外

梁绪没有动,依旧沉默地站着,看着米贝明捡起手机,看着他跑走的身影。

然后空无一人了。

明明今年这么大的雪,手牵手随意转一圈,或是在秋千上荡一荡,就能一起白头的。

紧紧抿着的唇消失血色,牙根也因过分用力的咬合而泛起酸痛。

梁绪把海绵扔回到水池里,低声地、嘶哑地骂道:“操。”

他掩在昏暗里,拳头朝着墙壁重重挥去。

他的Beta说得没错,他的确像一条狗,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拳锋上沾满血,瓷砖碎片散乱地往下掉。

梁绪离开厨房,回到刚刚唐城坐过的位置上,把椅子拽开,然后半蹲到地上,用手机照到了一条细链子,银色的,和墙缝贴在一起。

梁绪捡起手链,猜想这就是米贝明要找的东西。

“啪”一声,和乍黑时一样,灯光乍然大亮。

梁绪把手链放进风衣口袋里,再回头看看他暴力发疯的杰作,墙上空了三个方格,碎了三块瓷砖。

收款二维码就贴在厨房的玻璃窗口上,梁绪扫码,连着今晚的美味馄饨一起转账给唐城一千块。

他垂下手,嘴角微微扯动,自嘲道:“疯狗。”

作者有话说:

感谢!

日常求海星星!

第5章 傻逼

“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两个身影依偎在小屋房顶,冰天雪地,放眼尽是连绵的山峦被皑皑白雪覆盖,劲松笔直地傲立,一轮苍白皓月如霜花,又美又凄地挂在松树尖上。

太冷了,哈气仿佛抽大烟。

两个身影都很胖,裹成了粽子,挤在一条厚实的毛毯里互相取暖。

“我先问你,你今天闻到我喷香水了么?”

“嗯。什么时候买的?”

“我没买,是我妈。去巴黎一趟,拉回来一皮箱的香水,其中有一瓶是马鞭草香味的。”

米贝明艰难地把左手从怀里掏出来,手背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好像已经闻不到了。”

梁绪把他的手捉回去,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乎气儿就扑腾没了。

“和我们花园里种的不太一样。”米贝明问,“和你的信息素呢?一样吗?”

梁绪轻轻笑,说:“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浓度。”

米贝明被他挤牙膏似的回答吊烦胃口,凶巴巴地炸:“快说!一口气别停,说完整!”

梁绪很习惯他这德行了,不慌不忙地,在浩瀚的银河下情话道:“一般情况下,我的信息素只有两种浓度——零或百分百释放的浓度。”

米贝明琢磨一瞬才转过弯儿,脸有点热,心怦怦跳。

他撇嘴问:“那现在,是不是漫山遍野都你的花香味?”

梁绪“嗯”一声:“如果能飘到那么远的话。”

“那...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

米贝明吸吸鼻子,措辞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索性直接道:“你总是拿你的信息素泡我,虽然我闻不到吧,但是我大概、似乎、有可能是不是能够感受得到。”

他转过头看向梁绪:“皮肤饥渴症,知道吗?需要被摸被抱才舒服。我这种情况,就是,好像身处在你的信息素里我就挺舒坦的。我鼻子闻不到你,但是我的皮肤好像可以感受得到。”

梁绪的眼睛都在笑,听声音就晓得有多开心:“嗅觉换触觉?”

“一丢丢,很微妙。”米贝明别扭,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别当真,指不定是我梦游说瞎话。”

梁绪就把毛毯再裹紧一点,把害臊的小米亲吻住。

银河渐渐隐没,朝霞将天地白雪染成绯红。

这里的冬天没有尽头,但是朝暮轮回,日出和日落都是盛大的美景。

日头升起,阳光金灿灿地倾洒,穿透晨雾和松林,一瞬间,茫茫雪山白得耀眼。

米贝明扔了毛毯站起来,屋脊就只有两个脚底那么宽,他在冻死人的晨风里举起双手,放开嗓子喊:“啊——!”

喊破音,一个劲儿咳嗽,舌头都被冻僵了。

梁绪笑他几声,转身抱着毛毯从斜屋顶滑下去,直直摔进厚厚的雪堆里,砸出一个大坑。

米贝明弯腰往下瞅,幸灾乐祸,也不想爬梯子了,就这么飞下去肯定特爽!

“喂!梁绪!”

雪坑蠕动,梁绪艰难地把自己刨出来,再翻个面,朝后半靠进雪堆,对米贝明张开怀抱。

“来,我接着你!”

米贝明心情激荡,喘出来的哈气一大团接着一大团,他喊:“回屋了泡个澡吗?还是烤火进被窝?”

“都行,都可以!”

看完日出,上午是没有安排的,等到下午再去滑雪,晚上去镇上的酒吧里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