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以下犯上(59)

池啸秋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陶先正站在窗户边，他走过去，在对方肩头拍了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窗户上面他的影子多明显，陶先都没看见。

陶先看了眼池啸秋，年轻的alpha刚洗完澡，透露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他还闻到了细微的酒味儿，来源是对方的腺体，他下意识稍微皱了下眉，“想起来一些事情，叮嘱你一声。”

“嗯，什么事儿？”

陶先尽力去忽略那缕信息素，道：“区块链的发展正处于上升期，大的互联网公司虽然不少都有这方面的研究，但是并不突出，你的团队曾经在互联网大会中获过奖，之前找你们的人少，但是也积累了些经验，现在成立公司，以你们的实力，以后难免会接触到一些大项目，如果你拿不准，可以随时来找我，尤其是林家那边，不要鲁莽行事。”

池啸秋一点没觉得陶先瞧不起自己，乐呵呵地应了，“行啊，你别嫌我烦就成。”

“不会。”

池啸秋抱着手臂歪了身体，手臂蹭着陶先的手臂，“至于林家那边，我会暗地里找人去接触，把他钓过来。”

“小心些。”

“知道了。”

说完事情陶先就想走了，池啸秋身上的酒味儿比刚才明显了些，虽然单一的酒味儿并没有那么难闻，但是他依旧心底发闷，“你早点休息。”

陶先脸色有些苍白，池啸秋按住对方的肩膀，“怎么了，不舒服？”

陶先下意识、并不客气地甩开了池啸秋的手，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转头看过去，池啸秋眼里的茫然和失落让他有些无措，他脸上的表情更僵了。

池啸秋后知后觉可能是自己的信息素刺激到了陶先，他忙把信息素收好，但是该逸散出去的已经散出去了，也是怪他，喝了不少酒又洗了澡，脑子一时不清醒，自控力都下降了。

他收回手的几秒钟心思急转，手完全垂下去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只是有些苦涩，“没事，我还以为我跟别人不一样，对不起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离你远点儿。”

陶先只觉得喉咙发干，明明几分钟之前还好好的，“啸秋，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酒味儿，偏偏……我这段时间确实挺麻烦你的。”

陶先不想跟池啸秋无端端闹成这样，有心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池啸秋低下头，“我要睡了。”

“那你……好好休息。”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陶先都有些恍惚，他只是不放心池啸秋去叮嘱了几句而已，为什么会急转直下发展成这样？如果、如果池啸秋以后真的不再亲近他了怎么办？

陶先垂在身侧的手隐隐颤抖，还是不行么，他为什么、总是搞砸重要的关系呢？

安腾来给陶先送牛奶的时候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啸秋少爷做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陶先端着暖热的牛奶杯子，心里直发慌，如果池啸秋真的不再亲近他，再也不会有谁用少吃一顿饭来威胁他喝牛奶，也不会再有谁不怕他，成天往他跟前凑，少年人关切的目光也不会再落在他身上……

只是想想就觉得难受。

陶先握紧杯子，死水一般的眼睛泛起了一层雨雾，显得有些无措，“不是他的错，是我。”

安腾弯着腰，缓声问，“您怎么了？”

陶先盯着牛奶杯，像是盯着他的救命稻草，“我没有不喜欢他，虽然他的信息素我确实不喜欢，但是这……”

陶先话说到一般就顿住了，或许，就这样让池啸秋疏远他也不错，就像……十几年前那样。

安腾跟着陶先十几年，看着对方逐渐镇定下来，一双眼睛也恢复清明，他就大致上猜到了，犹豫了会儿，还是道：“先生，啸秋少爷是真的在乎您，您要真这么不理他了，他得多难过啊。”

“会好的。”半晌，陶先又重复了句，近乎喃喃，“会好的。”

安腾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趁着陶先还不明白，这样也挺好的。

安腾和关锦程都住在二楼，经过池啸秋门前的时候停顿了好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陶先一直睡不着，不管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再难他都能解决，无非是付出代价多少的问题，但是和感情有关的事情，他总是无能为力。

他隐约能感觉到这次决定跟池啸秋疏远，和以前那次不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少地想起那个奶呼呼的团子，而少年人的形象日益清晰起来，甚至于一想起，心底里就有微微的、并不明显的悸动，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丝悸动在日复一日地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