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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藏媚(重生)(47)

作者: 追蜻蜓的团子 阅读记录

这只鹦鹉还是那日在西市的时候公子买的,也一直是由她和公子在喂。

商丽歌拣了些花生喂它,它便又开口唤道:“美人!美人!”

油腔滑调,也不知是谁教的它。

商丽歌弯了弯唇,拿吃食逗它,它扑腾着双翅,“哎”了几声,一时又公子美人的乱叫。

“公子,哎,美人!”

“美人,哎,公子!”

听起来就像是……

“公子爱美人!”

“美人爱公子!”

商丽歌一惊,手中的花生险些散了一地。书房的门这时被人推开,商丽歌忙回过头去,见公子站在门口,一身碧玉石的儒衫清雅如竹,不见半分酒后靡色,若非颈侧的那道齿痕,他依然是光风霁月的清贵公子。

然他就这般让齿痕外露,不曾遮挡半分。

此时他站在门外,显然也是听见鹦鹉说了什么,眸色莫测地朝商丽歌望来,微微扬眉。

商丽歌:……我觉得我能解释。

闻玉进门,在书案后坐下。商丽歌清咳一声:“公子觉着好些了么?”

他翻着书页,似是随口应了一声:“嗯,不疼了。”

商丽歌闻言却是一梗,忍不住看了公子的颈侧一眼。这一句不疼了,究竟是说宿醉头不疼了,还是被她咬的伤不疼了?

闻玉仿若知道她心中所想,半抬眉目:“都不疼了。”

商丽歌:……

“公子恕罪。”商丽歌忙行礼认错,“昨夜我见公子神志不清,无礼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言下之意,是他神志不清在前,她无礼冒犯在后。

闻玉笔尖微顿:“若是我没记错,那杯酒是你倒于我喝的。”

商丽歌小声:“一不小心……拿错了。”

“哦。”公子应了声,还是道了句,“无妨。”

商丽歌微微松了口气,却见公子抬眸,视线似在她颈侧停了停,莫名叫她颈边一凉。

他道:“我总不能咬回来。”

商丽歌:……

这一早上,商丽歌都过得战战兢兢,公子却依旧清冷泰然,直到丛云递来急报:“公子,濂州出事了!”

***

因濂州水灾太子赈灾有功,重建事宜圣上也一并交给了他,令工部协助。

屋舍建得很快,圣上对此还多有褒奖,然不过月余,所建屋舍竟尽数坍塌,百姓死伤过百,一时民怨沸腾。

消息传回澧都正逢大朝之日,圣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折子砸在太子头上,可谓雷霆大怒。

“你一堂堂太子,接手这般重要的事宜,朕问你话,你却一问三不知,你这差事,莫不是都办到了狗肚子里!”

工部尚书骇得汗如雨下,却不敢用袖去擦。

太子这般遭圣上训斥,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就连韩相也眼观鼻鼻观心,不在这时多言半句。

“查!给朕滚去彻查!若是查不明白,你也不用来回话了!”

赵隽白着脸退出去,背上冷汗涔涔,急急去寻了韩贵妃。

韩家耳目众多,还未散朝,太子被斥的消息已然传到了韩贵妃耳中,此时见太子面色青白地进来,更是恨铁不成钢。

身边心腹将人撤下,紧闭门窗,韩贵妃这才怒道:“父亲刚与你说过凡事当有个度,紧要的是将差事办好再着眼其他,你倒好!差事办砸,少不得还要牵扯自己人进去,眼界怎就这样短浅!”

赵隽如何不知此事后果,然错已铸成,还能如何?

“母妃先别光顾着同我生气,还是想想如今该如何补救。那梁贵前脚刚死,濂州就出了事,若有心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处……母妃,我这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你还知道太子之位!”韩贵妃怒道,“还不快说究竟贪了多少!”

太子踌躇道:“大概十之四五……”

韩贵妃大怒,一掌拍在椅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同我说实话!”

赵隽咬牙:“十之有七……”

韩贵妃一怔,只觉头痛欲裂。这么大笔数目,已不是能随意填补蒙混过关的了。

事到如今,一个督察不利之罪已是免不了,只能弃车保帅,求个不伤根本。

工部的人是保不住了,此事,还需与父亲细细商议。至于失去的圣心,也只能日后再徐徐图之,另行弥补。

另一厢,季洲又在大理寺待到了亥时。

之前为了梁贵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本已线索尽断,然在那护琴师所休憩的船舱底部又搜出一封油纸信来,言明他与梁贵的私人恩怨,一时泄愤杀了梁贵,而后畏罪自尽。

信上字迹确为那护琴师的笔迹,案子到此本可结案,然有梁贵留讯在前,濂州出事在后,季洲总觉梁贵之死与濂州事宜有关,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