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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小姐(66)

“夏二小姐不让我开枪,我怎么能开枪呢?”

袁德凯一双狡猾的大眼睛看了过来,瞧见了秋茵苍白的脸,目光在她的身上溜着,似乎在寻找受伤的迹象,秋茵故意装着咳嗽了几声,就如三姨娘说的,感染风寒这个借口不错。

在秋茵的咳嗽声中,古逸风转过了身,风吹动了他额前的一缕发丝,片刻的凝视之后,发出了不耐烦的训斥声。

“感染了风寒还站在这里?”

因为他突然开口,秋茵一时惊慌,竟然真的咳嗽了起来,胸部憋得不咳不快,扯得伤口火烧一样地痛,他的目光漠然地移开了,给了她一个冷酷的脊背。

“袁德凯?你打算现在搜搜夏宅?”

“我怎么敢呢?有妹夫在,别说一个小贼,就算大贼也不敢来啊。”袁德凯哪里真的敢搜,眼睛斜斜地瞄着秋茵的脸,似乎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一点门道来,秋茵立刻低下了头,转身向里面走去了,此时袁德凯就算知道夜闯司令部的人是她,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古逸风突然来了安城,让他措手不及。

夏秋茵没回头,直接上楼,走出好远,还能听见古逸风对袁德凯说,既然没什么小贼,就把人马上带出去,这个样子好像要围困夏宅一样,袁德凯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小贼的话题了,他提到了古逸风和袁三小姐的婚事,说他妹妹任性,可能在国外待得久了,想法多了,要这个要那个,搞什么西洋婚礼,听他们大概的谈话内容,好像婚礼又拖后了,难怪古逸风会来安城,还要住上半个月。

这个袁三小姐,也算个人物,人都没见到,就听了这么多的事儿,秋茵对她颇为好奇,那女人不是中意古逸风吗?还这样挑肥拣瘦的,难道古家三太太说的是真的,古逸风看上袁三小姐,追了人家,人家才会这么使性子。

心里揣着这样的心思,走得恍惚,上了二楼的楼梯时,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了,秋茵推门进入了房间,手臂牵扯着胸部也不舒服了,情况越来越糟,她轻轻地解开了衣襟,右臂肿的面积在扩散着,等袁德凯走了,她必须想办法出去找大夫了,不然容易得了败血症。

系好衣襟,夏秋茵不敢到床上去躺着,怕真的睡过去,耽误了伤口的救治,她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袁德凯的人还没有撤出去,实在支撑不住了,坐在了旧绒布的凳子上,微微地闭上眼睛,阵阵眩晕着。

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愿去想,若不是疼痛折磨着她,就算坐在这没有靠背的凳子上,也能困乏入睡,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没有办法估算,右臂时刻被烈火燃烧着。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惊动了秋茵,袁德凯要走了?

夏秋茵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发现袁德凯停在大门口的汽车开走了,一队队的士兵尾随而去,大院的门口,古逸风的身影也不见了,应该是回餐厅吃早餐去了?她托住了右臂的肘部,转过身,低头思索着,袁德凯这么大肆地上门寻找夜闯司令部的贼,古逸风没有怀疑是她吧?

心里有点不安,秋茵走到凳子边,刚想坐下来,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古逸风的皮靴迈了进来,一张脸带着愤怒的表情出现在了门口,秋茵立刻站了起来,他没去早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古逸风阴冷的目光巡视着站在房间里的秋茵,从头到脚地打量着。

“脱了衣服!”他突然命令着。

第121章:呲牙裂嘴(加更)

脱衣服?夏秋茵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古逸风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念头,还用这种不可置疑的口吻让她脱掉衣服?

秋茵有点慌乱,左手不自觉地从右臂的肘部移开了,右臂失去托控,又坠着痛了起来,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引来了古逸风的目光敏锐地落在了她的右臂上,他不再说话了,而是大步地走过来,越逼越近。

夏秋茵惊慌地看着他,他不会是想……。还不等秋茵躲避开,他的手放肆地抓住了她的衣襟,衣襟的扣子一个个崩开了,衣服被褪下,一直褪到了肩膀之下,露出白皙肌肤的同时,右臂的伤口也暴露了出去,简单的包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整条手臂肿胀着,暗红中还有血干涸的痕迹。

古逸风的变色变得难看,目光犀利如刀。

秋茵的呼吸乱了节奏,呼出去的远比吸入的多,虽然她平素不是什么保守的女人,也没那么多的拘谨,可这样被扒了衣服,仅仅穿胸衣面对着男人,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羞涩难当,她的目光凌乱了,**起伏得更加厉害,将她的羞涩尽显无遗,秋茵此时没胆子看古逸风的眼睛,生怕他贪婪地盯着不该盯的地方。

“袁德凯,走,走了?”

秋茵别扭地问着,左手试图将衣襟拉上,古逸风却冷落地将她的手打开了。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他发了脾气,声音震耳欲聋。

秋茵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晓得他一直在看她的手臂的伤,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又或许她的胸无料可看,不够诱人,若是这样,作为女人,秋茵觉得够失败的,至于为何受伤不说,古逸风应该知道原因,明知故问,看他现在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敢说出来。

“我,我以为……”秋茵的回答几乎结巴了

“你以为你不会死吗?”古逸风还真不客气,问了原因,却没耐心听秋茵的解释,手直接抓住秋茵的右臂,慢慢抬了起来,秋茵顿时呲牙裂嘴起来,这是她的手臂,连着身体,连着肉,她除了手臂疼,肩膀也疼,胸也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就不能轻点吗?难道他的手臂没伤过吗?

“疼,疼……”

秋茵连喊了两声,希望古逸风赶紧松手,可这男人理都没有理她,好像那是一条没有主人的手臂,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疼痛一样。

见过冷血的,没见过冷血到这种地步的人,秋茵满腔的怒火冲上了心头,他真当她好欺负了,命令她可以,冲她发火可以,不给她面子也可以,索性她不会掉一块肉,可这样不顾她的感受让她疼就不可以,于是她大叫了起来:“古逸风,放手,我要疼死了。”

“你还知道疼?”

他冷冷地撇着嘴巴,说出话的带着嘲讽,好像秋茵是没有感情,不知痛为何物的石头、钢铁一样,难道他看不出她也有血肉,也能被穿出窟窿来吗?

“好疼,你再不放手,我,我不客气了!”

夏秋茵这句话可没底气,现在她还剩下多少力气和他打,是个未知数,他擒住她的右臂,掌控了她全身的力气,秋茵也只是左手挥了挥,还没等打到古逸风的身上时,古逸风突然拉开了秋茵右臂伤口上的绷带,她深深地撕痛,不得不没出息地告饶了起来。

“古副司令,真的好疼,你轻点,轻点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夏家二小姐在古副司令面前早就没脸没皮的了,此时也顾及什么颜面,只要不让她疼,怎么的都行。

包着伤口的绑带还是被古逸风解开了,绷带干涸了伤口,黏在一起,扯着伤口刺痛着,此时见了凉气,神经都在蹦跳地痛着,秋茵皱了一下眉,继续忍着,当古逸风的手指在枪伤的周围轻轻地按了几下时,秋茵终于忍不住了,小女人的眼泪噗落噗落地掉了下来,她哭了,哭得很难看,鼻涕都流了出来,眼前无数的小星星飞舞着,比夜空还繁乱。

“子弹还在里面。”他看出了门道。

子弹当然在这里,不然怎么会一直肿着,现在秋茵不需要古逸风像研究火炮一样研究她,她需要一个大夫,而是他这样一个门外汉。

“我得看个大夫,子弹在里面不取出来,会一直感染,万一得败血症就惨了,会死人的,你不能放开我,我出去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