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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52)

“我可以之后再听您对运动鞋精彩绝伦的分析,但是现在我们能直接说正题吗?”高北菱终于显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安娅笑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王曼衍忽然想要站起来呵斥安娅,并宣布本次内阁公审到此为止,但她站不起来,她发不出声音,就像在梦中眼睁睁看着哥哥坠入山谷时,她也发不出声音一样。

安娅说:“我们对事发地点进行了大规模的地毯式搜索。终于发现在距离案发现场三十余米的灌木丛中,在一棵海桐伸出来的叶子上,发现了半个比较清晰的血指纹——可以说我们的运气真好,我们刚提取完这枚血指纹的五个小时之后,嘉安就开始下雨了。”

高北菱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也许可以勉强将这种神情划分为震惊。王曼衍心里想,你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这些事是你做的吗?她希望高北菱能看她一眼,能够跟她有眼神的交流,但是高北菱始终望着安娅,没有向她这个方向看一眼。

“海桐表面光滑有蜡,指纹很难留下来。”黄晓辉站起来说。

“一看您就没有做过现场侦查工作,先生,”安娅笑眯眯地说,颇有舌战群儒的英勇感,“会后我们可以去找一棵海桐做个试验。”

“总之,我们提取到了这枚指纹,虽然只有一半,但还算清晰。经过比对,与姜琦右手中指的指纹相吻合。姜琦是O型血,贾思齐是AB型血,这枚血指印是AB型血。”安娅从文件夹中又拿出一张纸,高高举在半空,上面赫然是一个被放大处理的、鲜红色的指纹。

室内瞬间鸦雀无声,连苏耀都从连篇累牍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安娅举在空中的纸。指纹是红的,像一面旗帜。

原来张川所说的并非只是“简单的询问”,首都警署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证据,所以他们才敢提出内阁公审。

“如果你们认为我的丈夫是杀人犯,你们可以逮捕他,法律没有规定这个还要经过我的同意。”过了几分钟,高北菱才说。她的脸色苍白,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样。

“我说过,姜琦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以他那个样子,恐怕很难独立完成一场凶杀。”安娅坐下来,对高北菱不客气地说。

“您怀疑我协助了他吗?但是当天晚上我一直在皇宫。”

“协助姜琦杀人的不一定是你——尽管很可能是你,而且我们不得不怀疑你对他提供了远程协助。”

高北菱笑了,嘴角微微勾起来,王曼衍觉得高北菱这种笑容显得很邪气,或许是和她戴着眼镜,眼神被压抑隐藏了有关系。她说:“那您就证明吧。”

“皇宫的通信设备是通过一个独立的基站进行交换的,这是处于保密的要求,同时给我们调查案件提供了便利。我们花了不小的力气,调阅了当天这个基站所有收到和发出的信号,与皇宫拨打接听的电话和接受发出的短信进行比对。这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所以我们才刚刚得到结果。”

高北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王曼衍晃了晃脖子,她有种错觉,仿佛高北菱和安娅正在笼子中进行生死的角斗,他们所有人都围在笼子旁边,或担忧或兴奋看着她们,王曼衍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如何插手。她看着大家,有人一脸听到八卦的愉悦,有人神色凝重,黄晓辉的脸色发灰,好像被潮水冲刷过。

“当天有一个信号,接收了三次,发出了三次。根据皇宫中发生过的所有的通话记录,办公电话的、工作人员的、访客的、清洁工和园丁、侍卫的,都与这个信号对不上。换言之,有一个秘密的通讯设备在与外界沟通。”

高北菱说:“我对通信设备的维护不太在行,您问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娅挑起了一边眉毛。不过她没有再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很快她又哗哗地将文件夹中几页纸翻了过去,另外换了个话题。

“您还记得开膛手杰克的被害案吗?当时我们共事了一个上午,并且还很有收获,至少查出来了被害者的身份,正是开膛手杰克本尊。”安娅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现场有内阁成员开始交头接耳,大概是搞不懂为什么安娅不就刚才贾思齐被害的案子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看起来毫无关系的话题。

“我记得。”高北菱生硬地说。

“那您还记得那天晚上您都做了什么吗?”

高北菱坐在那里想了很长时间。王曼衍觉得她不仅是在回忆那天晚上她究竟在干什么,更多是在思考对付安娅这个难缠的对手的对策。

“前一天我刚下火车,那天的白天在嘉安转了一圈,感到有点累。但是七点的时候首相邀请我去内阁大厦,我七点十五到了内阁大厦,和首相只稍微谈了几句,不到七点半我就从内阁大厦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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