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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女人(47)

顺着瀑布宾馆的投资人,地眼社团往下追查,也没有什么结果。地眼社团十五年之前在当地还小有名气,近些年早已式微,大概五六年没再组织过社团活动,也没再吸收过新成员。社团负责人是个老头,三年前就已病逝。不过有人反映,主持社团工作的是一个男人,年纪不大,自称是老头的外孙。再深入调查,老头是有一个女儿,十三岁那年就病逝了,不可能有外孙。那男人到底是谁,籍贯哪里,叫什么名字,成了永恒的谜团。

关于这个问题,王曼衍也询问过高北菱。但高北菱一口咬定她参加社团的时候,负责人还是那个已故的老头,近五年她都没再参加过社团活动,所以任何关于社团的事情都是很抱歉无可奉告了。宾馆墙上失踪的那张合影,高北菱坦然承认她以前在社团拍摄过不少类似的合照,不过那并不代表她就要对社团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就像拍照时她坐在中间也不代表她就是社团的头目。

地眼社团创立的目的是聚集一群业余爱好者学习研究地理方面的知识,偶尔搞个讲座或什么读书会,不像会开一家黑店搞暗杀的组织。地眼社团这条线索至此宣告中断。

而且,更为重要的问题是,首都警署是维护首都治安的,开膛手杰克和贾思齐被害案两桩大案还没有告破,留在极北小镇会遭到非议;对君主负责的皇家侍卫队在这里揪嫌疑犯,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君主遇袭是严格保密的,这些嘉安人留在这里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引发舆情。

瞻前顾后,王曼衍只好在遇袭之后的第三天,恨恨地要求首都警署和侍卫队返程,她随后也和高北菱返回首都。

返程之前,王曼衍收拾自己的行李,在箱子底下发现了高北菱为她买的那只口红。包装还没有拆。王曼衍拆开口红,鬼使神差地走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在嘴上涂了一圈。颜色很淡,嘴唇看起来只稍稍红润了一点,并不显得突兀,王曼衍想了想,还是用纸巾将口红拭去。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口红是金属质地的盖子,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她想起那天高北菱在商场中替她挑口红的样子,希望解决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像挑选一只口红那么简单。

回到嘉安后,王曼衍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受的时光。因为她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如果不慎被记者拍到,估计报纸的头条就会变成《震惊!君主夜半独自匆匆出街,脸上竟然有这个……》,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遮瑕膏成了她的必备品。

苏耀在王曼衍回到首都之后,去探望了她一番,告知她很快一月一度的内阁会议就会召开。这个实际上并不需要苏耀提醒,苏耀对她强调这个,无非就是给王曼衍添堵而已。

王曼衍花了一个星期把堆在案头的工作处理完毕,想起来一件事,把秘书叫过来,甩给秘书一张自己名下的信用卡。

她说:“去商场给我买最贵的香水。”

秘书问道:“香水有很多种类,您是想要自己使用,还是给什么人送礼物呢?”

王曼衍说:“我是想给……”

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又说不出来了。其实她是想给高北菱买一瓶香水。因为她发现,当时在商场中购物,好像都是刷的高北菱的卡。她不差钱,也不想欠高北菱什么。鉴于高北菱总是用着街香香水,她送高北菱一瓶昂贵的香水,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是,她并不想昭告全天下,在她心中高北菱非常特殊,独一无二。高北菱已经结婚了,高北菱神秘莫测,她必须要压抑情感,不能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在极北小镇的宾馆中险些丢掉性命,这个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秘书见王曼衍不语,于是又问道:“您有什么偏好的气味?比如檀香、水果味、或是什么花香。”

王曼衍看着窗外,皇宫花园的草坪上,几个园丁正在修剪苹果树过长的枝条。她心里一动。高北菱曾经坐在树下打电话。白色的苹果花,盛开时闻起来并不是苹果的香气,而是类似于蔷薇玫瑰的味道。

“玫瑰,”王曼衍说,“淡淡的玫瑰味。”

秘书当天晚上就把买好的香水和小票呈给了她。王曼衍一看购物小票,哇,确实很贵,想到还要承担一笔不菲的、很可能也是打水漂的DNA检测费用,王曼衍那颗冰冷的国王之心隐隐感到疼痛,她琢磨着自己下次开内阁会议的时候是不是要旁敲侧击地要求财政增加君主开支的预算。

这瓶高价香水则是一种淡雅而别致的味道,王曼衍耸着鼻子闻了半天,觉得味道很好闻,不过也分不清什么苹果花香玫瑰花香之类的名堂。她并不打算马上把这瓶香水送给高北菱,而是要挑一个适合送礼的时候,比如说高北菱的生日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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