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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他外镇诸侯,内娶将军(8)

作者: 年年的猫罐头 阅读记录

“兄长?”淳于珵回头看他,“先进去吧,外面下着雪呢。”

淳于璟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淳于珵别过头去。

“大将军很信任你。”淳于璟道,“就像皇上信任他一样。”

“是。大将军不会背叛皇上,我也不会背叛他。”淳于珵道。

淳于璟声音小了下来,“那么你效忠的是皇上。”

淳于珵倏地转头看着他,眼神深沉,“所有将士效忠的都是皇上。”

淳于璟和他对视片刻,迈步进了军帐。

临睡前,淳于珵在黑暗里安静地坐了许久。他想起那天白玉的一身似雪白衣在城楼上乌压压一片铠甲里很是显眼,腰间戴着一枚玉佩,半束冠发,青丝洒落如一匹锦缎,皮肤白得几乎和他腰间玉佩同色,身材纤瘦。

那才是淳于珵第一次见到白玉,是他在攻右兀城前奉命打探军情时,百忙中抽空一瞥的全部印象,打眼一看,他差点以为那是个高挑的美人儿站在乌恩其旁边。

后来他临走的时候,下意识地又往城楼上看了一眼,那美人儿还站在城楼的一片喧嚣里,仿佛遗世独立。有那么一瞬间,淳于珵甚至觉得他周围的一切事物若是再靠近一些,那便是在侮辱他。

书里说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大抵如是吧。

雪花蝴蝶似的扑向窗户纸,在上面撞了一下,又翩翩地飞向一旁。颜寻索性打开了窗,站在边上看雪,听着身后高逸的禀报。

“属下仔细查过,因为这几日在给军中部分战马更换蹄铁,马厩来去的人等非常多,但还没有发现什么人非常可疑。唯独……”高逸说到这儿停了停。

自从白玉被带回营中,短短两日不知就从哪里传出风声来,说他是颜寻金屋里藏的娇。高逸自觉疏不间亲,有些话还真不知当讲不当讲。

“唯独什么?”

高逸咽了口唾沫,飞快道:“唯独那位小公子昨日下午去过马厩。不过据暗中跟着他的军士们所说,他只是四下转了转,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接近大将军的战马。而且时间也对不上——他去马厩的时候,大将军已经骑着九花虬在回营的路上了。九花虬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与他无关。”

高逸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了,后来淳于珵将军也去了马厩,和小公子说了会儿话。”

颜寻沉默着,像是在反复回味高逸所说的每一个字。静默占据了小小的军帐,渐渐地蔓生出一种使人紧张的逼仄。

高逸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颜寻终于开口,“扎布苏那儿有什么进展吗?”

高逸摇头,“那个刺客就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即便扎布苏是他们族人,他见到他时除了一句‘叛徒’外,什么话也没有。”

颜寻忽道:“你知道我带兵出战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属下不知。”

颜寻道:“在我领兵冲锋时,九花虬的一枚蹄铁突然掉落,它险些摔倒在敌军丛中。”

高逸猛地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颜寻的语气很平静,但高逸如何不知,战马就是将军们的生命,如果九花虬真的栽在了敌阵里,它就很难再站起来了,紧接着迎接颜寻的就是敌军的利刃以及无数战马的马蹄。

颜寻不疾不徐道:“好在九花虬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它很快稳住了身体,没有让我摔下去。回到大营之后,我本想换匹马,后来想着我只是巡视一下城防,很快就回来。没想到九花虬的蹄铁再度出了问题,我才知道它的蹄铁上多出来一根长钉,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九花虬痛得躁动不止。”

高逸听得心脏狂跳,一种强烈的后怕让他脊背发凉。又是掉蹄铁又是藏长钉,幕后之人真是要冲着弄死颜寻去的。

颜寻转过身,在桌边坐下,目光从高逸脸上轻轻掠过去,落在角落某处,“我让淳于璟去看过另外几匹马的蹄铁,居然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高逸,你说我该如何处置?”

高逸无言以对。

雪下了整整一夜,铺天盖地的,积雪已经快要到了人的膝盖,山野全白了,好几处树枝都被雪压断了。

军士们照常早起训练,一个个本冻得缩手缩脚,一看各自兵头头来了,马上握紧了手中兵器,站得笔管条直。

营中的气氛一如往常,直到中午吃饭休息时,有人发现了树下一个突兀的玩意儿。

“这是个啥,雪人儿?”

还真是个一人高的大雪人,一个大球是身子一个小球是头,居然还插了两根树枝做胳膊。

“谁堆的啊?也不怕被大将军打板子?”

“肯定不是咱们这些大头兵,难道是哪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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