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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他外镇诸侯,内娶将军(77)

作者: 年年的猫罐头 阅读记录

在扎布苏的反复劝解下,乌恩其终于有些动摇。但他没有马上做决定,只道:“我得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他去问白玉的看法,白玉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文书上,语气清淡随意,“将军要是怕了,就弃城吧。”

乌恩其脸色一沉,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第二天扎布苏得到了回复:“敌兵未至就闻风而逃,算什么英雄好汉?”

扎布苏愣了一下,忙道:“将军,这不是逞一时意气的时候,如果不提早离开,恐怕就走不了了!”

乌恩其拍案而起,“你怎么知道我走不了?颜寻有什么了不起,到时候我让他走不了!”

白玉放下手里的田税簿册,轻吁一口气,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玉佩。他举目望向天边如血的残阳,突然有些想吃咸鸭蛋。

在其他人眼里,白玉是被乌恩其囚禁起来逼他就范的阶下囚,但乌恩其在白玉这儿却是坐的下首。

白玉和琉璃酒盏一样光滑洁净的手再次为乌恩其斟满一杯,举到他面前,“将军的酒量不会还不如我吧?”

乌恩其已经喝了大半坛子,看着白玉端着的又一杯酒,却是欣然接过,一饮而尽。

白玉眼角微微泛红,还有些湿润,连带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潮湿了起来。他道:“你喝两杯,我喝一杯,谁先停下谁就去穿那条裙子。”

他伸手一指梁上挂的粉色桃花裙,冲乌恩其挑了挑眉。

乌恩其直接把一坛酒放在自己面前,扯下红布咕嘟咕嘟灌了一半。

白玉“嗤”地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将军豪爽。”

这么个喝法,酒仙在世也熬不住,乌恩其很快眼睛都睁不开了,靠在椅背上打着酒嗝,眯着眼朝白玉一扑。

他醉得厉害,白玉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顺手一杯酒泼在了他脸上。乌恩其却不恼,抹了抹脸上的酒,反而笑得浪荡,“美人儿,来,再泼一杯。你泼的酒,怎么格外香呢?”

白玉冷笑着看着他,安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扎布苏闯进来的时候一身血污,他喘着粗气,惊慌道:“将军,大周军打进……”

乌恩其醉生梦死的样子让他登时火冒三丈。他不怕战死沙场,可当他浴血奋战时,自己的主将绝不能是这副德行!

白玉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他以无辜和茫然回应扎布苏的滔天怒火,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摆弄桌上的两个酒杯。

扎布苏顾不上理他,叫进两个兵卒,架起乌恩其冲出了门。

“你不能用这种方法让我们的努力毁于一旦,公子。”蒙面男子道。

白玉红着眼睛摇头,“他非要拉着我喝酒,我能怎么办呢?”

蒙面男子蹙了蹙眉,显然不信,“是吗?”

“我师父呢?我要见他,我要问清楚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白玉突然激动起来,像只炸毛的小猫,“你们出卖自己的国家,把右兀拱手让给蛮人,你们知不知道多少百姓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

蒙面男子看着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平心静气道:“都是各为其主,谁比谁正义呢?公子,颜寻带的大周军攻下右兀,孛滕的士兵死伤惨重。他们就不是人吗?他们没有父母妻儿吗?战争里没有谁是全然无辜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白玉点点头,“但至少大周军没有把屠刀伸向老弱妇孺!至少颜寻没有掳掠孛滕的女人!”

蒙面男子突然笑了,他道:“好啊,公子,到颜寻身边去吧。”

白玉愣住了。

“这是你师父的意思。”蒙面男子走近他一步,“事已至此,我们别无他法。甚至换个角度想想,这是更好的一条路。”

白玉在那个时候没有明白他所说的“更好的一条路”具体指什么,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他困惑的还有许多,比如悫正为什么会被扔在颜寻的军营外,再比如那个刺客自尽前为什么要说谎陷害他。

他本以为颜寻会查清真相,但颜寻似乎没有这样的意图。他不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他不查,一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不必再查。

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

白玉揣着这个问题,睡得有些不安稳。但第二天他还是醒得很早。颜寻的一贯作息是天蒙蒙亮就起来,他一动,白玉马上睁开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颜寻亲了亲他,坐起来穿衣服。

白玉也坐了起来,脑袋顶在颜寻后背上醒瞌睡。

“你再睡会儿,我得去忙了。”颜寻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睡了,我也要去忙。”

颜寻有些诧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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