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他外镇诸侯,内娶将军(209)
丁昭无言以对,咬了咬牙迈步出去。
牧风奕提高了一点声音,“你本该已经命丧黄泉,梁王仁慈,不忍杀你,也不强留你。既然放你离开,你若知道什么叫‘恩’,就该不再与我们作对,远远地去吧。”
看着丁昭离去的背影,白玉问道:“你说他会去漳莒山还是平周城?”
牧风奕道:“应该是漳莒山。平周城离这儿比较远,中间还有大河阻挡。”
“秦将军说过,漳莒山的守将不太聪明。”
“丁昭很快就会为殿下效力了。”
白玉点点头,沉默着望向天际。此时太阳渐渐西沉,余晖给云彩染上了瑰丽的色彩,然后用它们温柔地给大地罩上一层薄纱。
“殿下在担忧什么吗?”牧风奕问。
“不,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白玉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说,真正的恩是没有前提和理由的,这话很对。真正的爱应该也是这样,没有前提和理由。”
白玉语带伤感,“我突然发现,好像只有颜寻对我的爱是这样的。”
牧风奕静了片刻,道:“前几天末将把伏城的书信给殿下看了,殿下还未决定是否让他们在暗中相助。”
白玉摇头,道:“不必了。成与不成的,都别让他们背上反贼的名声,实在不好听。”
“说起来,末将很担心大将军。岑安接手了大将军的兵权,大将军回朝后恐怕……”
“颜寻不会回上京的。”白玉道,“皇兄肯定在暗地里交给了他什么任务。把兵权给岑安,一是让颜寻可以离开西北军营去做他的事,二是让岑家放松警惕,三是让颜寻避开与我的正面对敌。皇兄体谅他和我。”
“体谅大将军……和殿下?”牧风奕蹙了蹙眉,“殿下,这中间恐怕有许多事末将都不知道吧。”
白玉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道:“何止你,我也有许多不知道的事,颜寻也有,皇兄也有。不过,我们共同知道一些事,也共同不知道一些事。”
牧风奕越听越迷糊,只得摇了摇头,“末将只管专心打仗,其他的殿下知道就好。”
·
“听说了边关的事情吗?”悫正道,“他们居然就这么让颜寻走了,还当真以为颜寻会老老实实地回上京送死。”
尉迟元贺道:“这样也好,岑安领兵我们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悫正感慨地摇头,“兵?兵有那么重要吗?颜寻没了兵权,能做的事反而很多。这叫做打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我真是害怕,我的全盘计划或许会因为他而功亏一篑。”
“上次道长让我传信给冯军医,命他在梁王送去西北的军粮里做手脚,没想到颜寻还是击败了小渠和南巫的联兵。那么接下来道长还有什么谋划吗?”
悫正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凝视着那一轮隐没了一半的落日。他沉声道:“原本我们的计划不会有这么多枝杈,可后来我和那个人出现了分歧,我已经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了。如今我终日悬心寝食难安,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那个人?”尉迟元贺紧接着问,“那个人是谁?”
悫正转过身,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幽幽道:“这是秘密。你想知道吗?”
尉迟元贺点了点头。
“你没有爱上叶知砚吧?”悫正突然问。
尉迟元贺嗤笑一声,道:“您说呢?”
“那就可惜了。”悫正叹了口气,“你最好让他爱上你。如果最后一步失败了,我们总得有个退路才是。”
尉迟元贺回营的时候正好撞见牧风奕,他在把缴获来的辎重均发到各个大营。尉迟元贺下了马,和牧风奕面对面地沉默片刻,前者率先开口道:“哟,牧将军,辛苦了。”
牧风奕淡淡瞥他一眼,随即目不斜视地和尉迟元贺擦肩而过。
尉迟元贺拦在了他面前,笑道:“我怎么不记得何时招惹过牧将军?大家都是同袍兄弟,我若有哪里冒犯了牧将军,不妨直言。”
牧风奕终于忍不住道:“从前朝中文武只道你好色,那原本也不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可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别人的心都有血有肉,你那个是什么做的?”
“你什么意思?”尉迟元贺嘴角的微笑开始有些僵硬。
牧风奕往四周看了看,走近他几步,压低了声音,“你大概不知道,叶知砚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物件或者牲口——我居然还要告诉你这个——你杀牲口也得给个痛快不是吗?”
尉迟元贺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气恼又有些尴尬地避开了牧风奕的视线,“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们倒是挺亲近。”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断袖!”牧风奕咬着牙低声道,“再说你凭什么管他跟谁亲近?就凭你差点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