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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也要逃婚了(60)

他小时候爱吃红烧肉,排骨肉,鸡鸭鱼虾都不挑,有得吃就满足,很好养活。

很早之前她就感叹过,赢玉是最好养的孩子,太省劲了。

屋子只是吃饭用的,不是很大,俩人面对面坐着,褚长扶一抬头就能瞧见对面。

赢玉握着他的剑,指尖点在剑柄上,又快又急,这是他还有些兴奋的表现,他喜欢打架,打架就开心。

能明显察觉到和平时的他有很大的区别,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俯视他的子民,亦或者狼跑去了小绵羊群里,又可以快意饱餐一顿,还能放肆厮杀。

见到血后嘴角一直勾着,就没有下来过,那双平时漂亮异常的眼里有丝丝缕缕的愉悦。

他很享受那个过程,即便现在也在回味,一双眼闭着,半靠在窗棂上,夜晚外头的灯火照过来,给他渡了层光一般,更显他夺目耀眼,连两边被风吹起的鬓发都在安享这个惬意的夜晚,也许还有白日里的畅快淋漓和尽兴厮杀。

白天每遇到一个对手,赢玉都会问她,这个可以杀吗?

说不行他就拉着脸,很不爽的样子,说可以简直要开心到飞起,整个身子和脚步都轻盈了不少,连手指头内侧都泛着淡粉,宣扬着他很愉快。

褚长扶今儿一天都在观察他,对他那些小动作和小习惯了如指掌。

这一天也不是白待的,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没有人会这么帮自己的仇人,就算有架打也不可能,也不会有人允许讨厌的人触碰自己。

从白天到晚上,只要有机会她就给赢玉擦汗,包扎不小心刮到蹭到的小伤口。

有时候赢玉嫌耽误他打架,跑的飞快,被她拽住袖摆拉了回来,他也没说什么,能看得出来满腹怨念,但还是乖乖地弯下腰,叫她抹了药才走。

她起初有那么一点点的想法,觉得也许是他现在懂事了,肚里能撑船,不会在意这些,但俩人行到大街上人多的时候,有人故意和他挨得极近,好几次用身体蹭他。

一开始他疏忽,没发现,次数多了才反应过来,一脚踹了出去,将那人直接踢的全身骨头裂了七七八八,没几年好不了。

说明他还是一样凶残,一样在乎这事,只是没跟她计较而已。

细想一下如果真的讨厌她,也不可能听她的,她说某个人不能杀,他就一脸怨气地收了手,站在一旁瞪她,似乎在怀疑她的决定,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忍着没发作。

只有她说可以的,他才动手,下手又快又狠,生怕她反悔一样。

如果是她,修为在比自己仇家高的情况下,会听那个人的?没打死算那个人运气好。

一天的相处,叫她推翻了前面的猜测和想法,重新认真地打量赢玉。

其实他并非没有缺陷,他有两个很明显的弱点,第一,他好打架。

每次叫他连续处理几个小杂鱼,他不悦的时候安排个厉害的,他立刻来了精神,一整天就这么吊了下来。

第二,他太年轻了,满打满算才十六的少年六岁之前只为了吃喝和攒钱而活,世界没有别的。

后来为了修炼和打架而活,看他这么小就元婴初期,实力堪比巅峰就知道了,在那方面没少下功夫,也意味着他其实根本没多少时间钻研尔虞我诈。

少年很是单纯好骗,一哄就上当了。

褚长扶端正坐在椅子里,瞧着一旁的赢玉,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赢玉。”她叫了一声。

赢玉睁开眼,瞥了她一下,“怎么了?”

少年可能还在为刚刚连续阻止他杀好几个修士而埋怨她,眸中没有同意他动手时的热情。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她加了一句,“没有中邪也没有发烧,亦没有喝醉,是不是?”

赢玉翻了她一眼,“我很清醒,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那我们来谈正事吧。”曾经的顾虑没了,该把昨儿的难题摆上桌了。

赢玉抱着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说。”

“今儿你爹来褚家上门为你提亲你知道吗?”她一双眼直视过去,一直盯着赢玉那张尚且带着稚嫩的脸瞧,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赢玉拨弄剑穗的动作一顿,就那么停滞半响才将将道:“知道。”

说起这个他突然想起来,因为跟褚长扶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忙前忙后没有停歇,他竟然忘了回赢家问这事办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想的?”褚长扶开门见山,“是自愿的吗?”

赢玉面上出现了讪讪的神色来,就好像被问到尴尬处,亦或者某个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他扭过脸,看向别处,过了许久许久方小小地、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