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落花将何方(2)+番外

“小姐，您连名字都忘了？”

纭玺继续摇头。阿芒受了惊，起身想叫大夫，纭玺拉住她，说：“没用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丫鬟却出了门，想必是去通知夫人了。纭玺觉得那位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但管不了那么多，她此刻只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

看着阿芒满眼担心，纭玺对她有了些许信任。纭玺说：“坐下吧。”

阿芒抽回手，低头回答道：“奴婢不敢。”

纭玺知道尊卑、奴仆这些词语在阿芒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想当年在天界，那些仙娥们也是如此。于是，纭玺用命令的语气说：“我让你坐下！”

阿芒连忙席地而坐。纭玺问：“你从前一直在我身边服侍？”

“是。”

“那便好！你便将我的生平，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我。”

阿芒为难地说：“小姐，我也是刚服侍您……”

“你刚刚不是说一直在我身边吗？算了，你就将你知道的全部告知于我便可。”

“是。”阿芒开始讲述，“您的名字叫做霈妍。霈泽的霈，女开妍。”

纭玺打断道：“你竟识字？”

阿芒有些羞愧，「嘿嘿」一笑，小声地说道：“这是小姐之前向别人介绍名字时说的，我只是照说罢了！”

阿芒正要接着说，纭玺又打断道：“等等！我姓霈？竟有此姓？”

“不，小姐。您其实应该姓李。我们现在就在李府，您的父亲便是老爷。因为您是……是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顺，便没有进入族谱。而且，您从小就随母亲住，未曾踏进李府。”阿芒的声音越来越弱，边说还边观察着纭玺的表情。

私生女？笑话！燕绥，真是辛苦你安排了这一切！

纭玺问：“那我此时为何在这？而且感觉那位夫人对我特别殷勤！”

“小姐，您虽然不曾踏进李府，但老爷是知道您的存在的。也不知您何时、在哪结识了墨家大少爷，并与他情投意合……”

说着说着，阿芒的脸上充满了幸福感——看来是一段人间佳话！

阿芒说：“可是墨家是官宦世家，墨大少爷想娶您，怎奈父母不应允。墨大少爷原想抛下一切，带你私奔，但您不愿，并与他坦白了身份。

您说，您从小便名不正言不顺，被人唾弃、被骂野孩子。所以，您只想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纭玺开始喜欢上了那样勇敢、独立的霈妍。

“因此，小姐便回了李府，向老爷夫人表明身份。夫人很生气，想把你赶走，但您说，您只是要一个身份嫁人。

夫人一听对方是墨家，立马就同意了。从此便好吃好喝地对待你，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我也是从那时，便跟随在您身边。”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说那位夫人不是什么好人！

虚伪！纭玺也听得入了迷，追问道：“那后来呢？还有我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姐别急。那时，您与墨大少爷几乎每日都会见面，感情甚佳。两家父母也见了面，定下了大喜日子，就在三个月后。

后来，墨家大少爷好几天都没来找您，据说是大病了一场。

你一听，十分着急，便前往墨府。可那墨大少爷生完那场病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您是十分冷淡、疏远，把您拒之门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妹妹在从中作梗！”说到这里，阿芒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妹妹？”

“嗯，墨家大小姐，她一直反对你们的婚事。她曾经闹到李府来，天天吵着要见你，但您从来没有去见她。

哦，但是您曾写了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她，她看完之后当场撕了！

还声称，你若嫁到墨府，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在墨大少爷生了那场病后，墨大小姐愈发嚣张跋扈。”

怎么会？刚定下大喜之日，本该是感情更加深厚的时刻，怎会在一场大病之后便疏远、冷淡？这其中必有蹊跷！

阿芒咽了口口水，说：“直到那天，墨大少爷竟……”

“什么？”纭玺焦急地说，“快说啊！”

“他竟登门拜访，小姐高兴得不行，梳妆打扮要去见他，怎知却听见……听见他……”

阿芒抬头看了眼纭玺，纭玺给了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阿芒道：“听见他正与老爷提出要退婚。”

“退婚？”纭玺吃惊道。

“老爷没有答应，说是要你同意才行。小姐自然是不信他要退婚。待他说完事，您便跑去问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可他却对您说了许多狠话，并确定地说自己没有难言之隐，只是不喜欢您了。自那以后，您便滴水不进，最后，撞柱自尽。”

负心汉！看来，原本的霈妍该是死了，于是被我占了这副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