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我的心肝(161)

他的身边堆满了东西，里面有一些酒，他随手拿起一瓶打开，直接就往嘴里灌，本来气就不顺，又喝得急，给呛到了。

一阵猛咳之后，无忧咳出了眼泪。接下来，大声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不得了。

无忧哭出山崩地裂之势，似乎要把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委屈一次性哭完。

无忧哭一会，喝一会，喝了又继续哭，直到天昏地暗，他还在原地，没移动一下。

身边东歪西倒着几个空瓶子，无忧第一次喝醉了。他倒在地上睡了一觉，半夜被晚风吹醒，跌跌撞撞爬起来。

他来到了桃花潭，抬头望着上面，期待无虑能再次从上面掉下来。

可是他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只有天上的星星在对他眨眼睛，似乎在笑话他很傻。

无忧又开始傻笑起来，可不是傻么？

无虑才离开，又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无忧拖着身子，脚步踉跄地回了东篱院。

一路过去，人隐没在草丛中，有些带刺的还划破无忧的脸，不过这一切无忧都不在意。

进了房间，无忧躺在床上，这里曾经是无虑睡过的。无忧闭上了眼睛，想像着无虑就在这里。

第二天，阳光洒满屋，无忧被阳光刺醒。有些恍惚地看着房内的一切，所有东西都跟离开之前一模一样，可惜物是人非。

无忧觉得头有些疼，抚额起来，却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又拿出几瓶酒喝。

无忧知道始终是要与无虑分开，却不明白无虑为什么离开前一点情义都不曾对自己表达。

无忧把一瓶喝空，又起身出到院子里，舞起剑。边舞边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吟毕，身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也索性不起，就那样躺着，还把头埋在土里。

无忧这一躺，就躺了一天一夜。等再次升起的太阳照在他身上的，他能感受到全身热热的，却温暖不了体内那颗心。

想到他的心，无忧一手抓住左胸，感觉到那里面似乎被掏空，又好像在滴血。他翻过身子，眼睛着太阳，太阳越来越大，他开始发晕。

又似乎越来越清醒，他还看到了师父，当年的师父也是这样每天把自己喝得烂醉。“师父，师父。”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无忧听着空中传来的声音，似乎懂了，他闭上了眼睛，心也不痛了，血也不再滴了。

“无忧，无忧，无忧。”无忧在迷蒙中听到了无虑的声音，还听到了马声，还有鸡，有鸭，有牛……

无忧想赶走它们，但是他的眼皮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无忧，无忧，无忧……”无虑的声音越来越近，无忧终于奋力抬起了眼皮，他真的看到了无虑。

无忧笑了，还是梦里好，有无虑。

“无忧，你怎么了？”无虑惊恐地叫道，并把无忧抱了起来。

如果不是这里只有无忧一个人，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沾满草屑，身上满是泥土，脸上污浊，还带着胡渣的人是无忧。

无虑把无忧抱进房间，想帮无忧洗浴，却发现没有水，又转身出来，这会已经初夏，白天气温已经不低。

无虑想直接带无忧去桃花潭洗。无忧一路紧紧抱着无虑，还笑嘻嘻地看着无虑，他还沉浸在美梦当中。

无虑避开了瀑布的急流，选了比较远处的区域，直接抱着无忧一起下了水。

无虑发现这里的水比正常的水温度略高，接近体温，很是舒服。

无虑先用水把无忧的脸洗干净，发现脸上的伤痕，心疼地问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得不到无忧的回应，无虑把无忧的衣服都脱了，然后想把自己的也脱了，却发现无忧的手一直紧紧抓住自己衣服。

“乖，松手，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无虑说完就开始亲无忧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招果然管用，无忧眼睛眨了几下，双手改为圈住无虑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无虑。

上次在浴桶，无虑就很想试试在水里的感觉，无奈浴桶太小，如今这里可以尽情摇摆。

无虑脱掉衣服就把无忧抱到一块淹没在水里石头上，这块石头长年累月被水洗刷，表面很光滑。

无忧躺在上面，身体一半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波光潋滟，美人如玉。无虑深吸一口气就把身体伏了下去。

没想到无忧眼珠一转，人也溜了下去，无虑扑了空。无虑没想到无忧突然这么调皮。

“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无忧已经跑到深水处，并潜到水里，无虑追过去也一头扎了下去。透着阳光，无虑看到无忧修长的四肢在水里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