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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2)

林风洗漱好先给媳妇送早饭,再回来吃,林兰已经替他装好了粥,放好了筷子。林风乐呵呵的端起碗来,稀里哗啦,一下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看着在忙碌的妹子,心里有些歉疚,娘走了以后,这个家都是妹子在操持,要上山采药,要做家务,说起来,自己婆娘的确是太懒了,他也说过她几回,可每次都闹不过她,为了息事宁人,也只有让妹子吃点亏了,但愿将来妹子能许一个好人家,不用再这么辛苦。

林兰热好了咸菜端过来,却见哥正看着她,脸上露出深深的愧疚和心疼,林兰明白哥的心思,故意瞪了哥一眼:“哥,你看啥呢?”

林风忙掩饰道:“没啥,妹子熬的粥真香。”

林兰心里苦笑:“我再给你装一碗。”林兰拿了空碗又去装了两大勺。

林兰摊开一块蓝色印花土布,把几个馒头和一壶水放上去,两边卷好,中间打了个结,边说:“哥,馒头我已经给你包好了,里面夹了咸菜,还有水也装满了,你渴了就喝,千万别喝山里的泉水,那泉水看着清澈,其实里面有很多小虫子的,喝多了,肚子里长虫子就麻烦了。”自从娘死后,照顾哥就成了林兰的工作,屋里那个懒婆娘从来都不会关心这些,就收钱的时候积极,看见铜钱,两眼冒绿光,嗷的一声就扑过来。

“妹子,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哥,哥为你做主,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子,不想你委屈了。”林风关心道,说句心里话,那个王媒婆,他是不太信的过的。

林兰面上一窘,小声道:“哥,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嫂子其实也是关心你的,就是她的眼光……”林风想解释一下,免得妹子往心里去。

“你小声点,就不怕嫂子听见跟你闹。”林兰忙压低了嗓子警告他,屋子里那个心眼比针鼻还小,要是被她听见哥说她眼光不好,肯定又要闹的鸡飞狗跳。

林风忙缩头,心有余悸的回头瞅了瞅那扇门,再不敢说话,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

林兰暗暗摇头,姚金花会为了她好,打死都不信,也就哥这样的老实人才会信,要不是怕哥夹在中间难做人,她早就跟那懒婆娘干上了。

第2章 吃闲饭的人

兄妹二人吃过早饭,天也亮了,姚金花还赖在床上,林兰送哥出门后,就在院子里切晒干了的草药。

“哟……林兰今儿个在家呢!”

林兰抬头一看,是王媒婆,站在篱笆外笑的跟朵菊花似地,嘴巴咧的能看到臼齿,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的皱纹绝对可以夹死两只苍蝇。

林兰翻了个白眼,故意东看看西看看:“一大早的我怎么听见老鸹叫。”

王媒婆敛了笑,嘴角微微抽了两下,讪讪道:“林兰姑娘,你嫂子在家?”

林兰冷哼一声,说:“你找我嫂子作甚?我嫂子又不要再寻人家了,这没你什么事,王媒婆请回吧!”

王媒婆做这一行数十年,配成佳偶寥寥,怨偶倒是无数,早已听惯了冷嘲热讽,连扫帚、菜刀也是见识过的,媒婆的行当练的不仅是嘴皮子的功夫,还有脸皮的厚度,由于风评不佳,现在很少有人请她保媒,好不容易以前的老主顾愿意关照她的生意,她岂能让人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哟!林兰姑娘真会说笑,我今儿个可是专门为你来的,快请你家嫂子出来吧!”王媒婆说着自己动手开了篱笆门。

林兰提着切草药的菜刀,三两步冲到王媒婆面前,叉腰挡住去路:“一、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谁也别想插手,所以用不着你王媒婆;二、你王媒婆名气太大,人称火坑推手,所以,不敢请你王媒婆;三、你前阵子给春芳说了个二傻子,把陈亮叔气了个半死,陈亮叔可是放出话来,见着你王媒婆非得扒了你的皮,你要是再不走,我马上去通知陈亮叔。”

王媒婆见林兰气势汹汹,手里的菜刀明晃晃,再想到陈亮那个倔老头,不禁打了个哆嗦,嘴角一抽,咧出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林兰姑娘这是打哪听来的闲话,春芳的事是个误会,那个二傻子只是老实木讷一点,可不是真傻,是陈老头他自己说要给春芳找个老实本分的,我王媒婆做了几十年的媒婆,从来都是凭良心说话的……”

“这些话,你留着跟陈亮叔去说吧!我可没工夫听你瞎扯,哟!说曹操曹操就到,那边不是陈亮叔么?哎……陈亮叔……”林兰把脖子一梗,挥舞着菜刀大声喊道。

王媒婆吓的,忙道:“林兰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急事要办,我先走了,改天再来啊!”王媒婆转身就跑,脚下一不留神被颗石子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顾不得呼痛,头上的大红花掉了也顾不得捡,速度爬起来一溜烟跑出了涧西村。

林兰看着迅速消失的王媒婆不禁咂舌,竟不知,逃命也是王媒婆的强项。

姚金花在屋子里睡得昏天暗地,正梦见林风给她弄了只肥嫩的烧鸡,她掰了只鸡腿,刚要啊呜一口,就被林兰的喊声给惊醒了,到嘴边的烧鸡飞了,姚金花火冒三丈,一咕噜爬起来,开了半扇窗,骂骂咧咧:“作死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种地不出秧的坏种……”

林兰听了也不恼,故意大声对着空气说:“村长好啊!我哥上山打猎了,啊……您问刚才谁在骂人?哦!是我嫂子,嫌我干活动静大了点,吵着她睡觉了。”

姚金花闻言,满头黑线,这个死丫头,在村长面前胡说什么?这让她的脸往哪搁,姚金花嘴里嘀嘀咕咕咒骂着,连忙披了衣裳起来,得赶紧在村长面前亮个相,以示死丫头在说谎。这个涧西村,唯一能让姚金花犯怵的就是村长了。

“村长……”姚金花头都来不及梳,就着脸盆里的水抹了下头发,从屋里冲了出来,可院子里哪有村长的影子?就一个林兰坐在小板凳上切草药。

姚金花眉头一皱,瓮声瓮气的问:“村长呢?”

林兰头也不抬:“走了。”

姚金花气愤难平:“你怎么跟村长说我在睡觉,你安的什么心啊?”

林兰的大眼睛眨啊眨,无辜道:“怎么是我说的呢?不是嫂子自己喊的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兰捏着嗓子学着姚金花的腔调。

姚金花为之气结,想想刚才确实是自己囔的,而且还囔的很大声:“那你不会帮我解释解释吗?我现在怀着孩子,贪睡是正常反应。”

林兰失笑:“好,我下回见到村长跟村长解释一下,我嫂子以前贪睡是为怀孩子做准备,现在贪睡是因为怀了孩子,将来贪睡是因为带孩子太辛苦,这样成么?以后嫂子就可以名正言顺,放心大胆的睡了。”

“你……不必了。”姚金花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掐一把。在林风面前伶牙俐齿的姚金花一遇上林兰就言辞匮乏、讨不到半点便宜,这是最让她头疼的事,她恨不得给林兰找个厉害的婆家,粗暴的丈夫,一天三顿骂,三天一顿打,叫她天天以泪面这才解气。那个王媒婆怎么回事?说好了这两天就给她答复的,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心情不好的姚金花开始挑刺,颐指气使的说:“碗洗了没?锅涮了没?衣服洗了没?这家可养不起吃闲饭的人。”

林兰慢吞吞的把切好的草药都倒进篓子里,很是无奈的口吻:“是养不起啊!所以我哥天不亮就上山打猎,我呢!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现在我得去县城送草药了,换两个铜钱,哎……养个吃闲饭的人可真不容易。”

姚金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面黑如锅底,几乎要扑上来撕烂林兰的嘴。可林兰擦干净菜刀,随手一甩,菜刀“噔”的扎进了砧板,姚金花顿觉得身上某个地方一痛,忙收起了要跟林兰拼命的念头,暗自郁闷:不怕小姑刁,就怕小姑会耍刀,她这个小姑曾经一把菜刀飞出去,斩断正在爬行的毒蛇,不偏不倚,正好在七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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