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雯仍旧不同意：“不行，我欠他的。”
“欠？哈哈，你开玩笑吧。这只是选择。”秦少道：“你和他在一起，你现在是什么？警嫂？一个月万把块工资不够买你半根口红。任何一个选择都会对某方面人群造成伤害。我知道你现在不在乎钱，但是你愿意看网络和媒体对你口诛笔伐吗？你愿意看见嫉妒你的人踩你上位吗？艾丽雅，到了这阶段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事业的问题。我作为你经纪人的老板，从我利益，从你利益出发，我都希望你能听我的安排。”
江雯犹豫许久，道：“我觉得他不会对媒体提起。”
“不管他会不会，你在新剧中就是一位被抛弃的女性，通过自己努力赢得尊严和爱情，我觉得很应景。就这么定了，这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来安排。”
江雯想了很久，始终没有同意。
秦少道：“可以给他点钱。穷人一百万能得到的幸福，超过穷人恋爱得到的幸福。”
江雯怒：“你在侮辱他。”
秦少看江雯，点头：“果然你还惦记着他。”
“早忘了。”江雯不想在谈论这个问题：“秦少，我现在更关心林烟为什么会没的，你能不能尽可能帮助警察？”
“当然，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发生。”
……
苏诚和左罗上车，两人没有交谈，许久后苏诚冒出一句：“也许江雯因为炒作需要，不能和你这小龙套在一起，其实她和秦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左罗回答：“有些事，知道结果就好，不需要知道答案，不需要问过程。”
苏诚道：“可是你刚才很紧张。”
“我没有紧张。”
苏诚道：“你左手拳头始终拽住，并非握拳，而是把指甲掐进肉中。你对自己的冷静没有自信，一直提醒自己，镇定，坚强，镇定，坚强。”
左罗反问：“有意义吗？”
苏诚道：“有意义，因为你忘记问江雯一个问题，当林烟和她说要出门时候，林烟语气和态度是怎么样的。情绪波动会导致负面思考。你是借了周末大劫案和鬼团案件两份血仇对心情冲击，所以才有勇气和江雯见面。但是一见面你就发现自己对江雯余情未了……”
左罗无奈，问：“你能不能把揣摩我的精力放在办案中？”
苏诚一摊手，想了一会道：“这三位死者一定有必然的联系。我最初想到是ABC杀人案。”
左罗沉思片刻：“不太像。”
苏诚道：“或者是反ABC杀人案……婚纱我认为对本案很重要，婚纱，爱情，婚姻。我认为突破口应该是男女感情。”
左罗问：“某一位的男女感情。”
“不知道，但是我发现一个疑点，第一和第二位被害者有个共同点，她们手臂捆绑在木头上表现的很细致，从绳结上我可以读出凶手的耐心和细心，每位死者六个蝴蝶绳结左右前后对称。反观林烟就不同，绳结明显有些敷衍了事，是半蝴蝶绳结，长短不一，而且绳结之间的间距也不对。”
左罗慢慢点头：“一个可能，凶手面对对林烟时候的暴躁，无法克制情绪，这样就是ABC杀人模式。一个可能，林烟对凶手来说可有可无，没有心情浪费太多精力。还有一个可能，时间比较紧张，比较仓促。”
苏诚回答：“还有一个可能，模仿作案……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先调查三位死者的私生活。特别是林烟，谁才是能将林烟单独约出去的人。”
左罗很欣赏苏诚，这案件不仅对二组，对左罗来说也是一头雾水，找不到突破口。而苏诚通过仔细观察和对比，发现了凶手区别对待受害者，找到突破口。至于婚纱是不是和男女感情有关，左罗保留一定意见。左罗补充：“三位死者明面不认识，都和秦少公司有关系，重点会不会是秦少公司的某人？”
恋爱第一个，功成名就被甩了。又恋爱一个，人家功成名就又被甩了……苏诚一指左罗道：“有道理。”秦少公司是一个三人都留下足迹的社交场所。
……
这是七组几个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娱乐推手公司，其中内幕让他们是大开眼界。
以那位选美亚军为例，首先长的要漂亮，但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诸如江雯跑龙套时候，也很漂亮，但是仍旧是跑龙套的。怎么让她脱颖而出呢？重点的重点，关注度。狗咬人不是新闻，没有人会去关注，人咬狗就是新闻，关注度暴高。
亚军打了两手牌，第一手牌，父亲去世，父女情深，其父亲是酒驾去世，被包装成坚强的抗击癌症的勇士。但是这包装并不成功，家庭温情太普遍了。第一手牌结果并不好，于是包装出寻找母亲，亚军选美不为钱，不为名，只为了寻找母亲。
只有这样还不够，还需要专业的东西。
有人很奇怪，为什么明星真人和影视剧，真人秀上差别很大？原本坑坑洼洼的脸怎么就如同小白脸一般？这就是技术，灯光技术，摄影仪器，人的技术等混合，能将月球表面拍摄成平坦的足球场，在犯罪界也叫视觉欺骗。
第117章 分工
经过后期加工后，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明星都是美的一面。越看越美，这个角度有这样的美，那个角度有那样的美。另外在中立观众看来，支持坚强善良的亚军，比支持同样是花瓶的别人要好的多。
炒作的下一步，挖黑。一个萝卜一个坑，坑就那么多，只有挖掉别的萝卜，才有新的坑。某女支持率高，你整容了，没整？整了。你用的手机是日产的，不爱国。你去日本旅游，为日军提供子弹钱，汉奸。因为有点名气，抛弃草根男朋友，绿茶婊。实在没有黑点，从她妈身上挖，脾气不好是因为明星的纵容，会赌博，经常打麻将。实在都没有，就杜撰，同学接受采访，邻居接受采访，反正都是打马赛克变声的。只要能黑就行，你解释，慢慢解释，然后就输了。
进一步包装：在道德和外貌包装之后，要进行个性包装。比如和粉丝会会面，遭遇粗鲁对待，一脚踢开非礼的粉丝。特写，多镜头特写，360度拍摄最精彩画面。
什么？还没有粉丝会？没关系，生病会吧？不会？装病会吧？医院病房，楚楚可怜，如果能抓医生护士的漏洞，小到不公正对待，大到歧视待遇，更能引发公众同情心。
再还有学历包装。几个明星差不多，一个是大专，一个高中，如果你能拿出名牌大学学历，证明你不仅有美貌，还兼备智慧和知识。要委婉，不能直接拿出来，比如参加一些真人秀节目，专业回答主持人故意为难的高级数学问题。主持人震惊的画面要360度特写，然后标题新闻有了，记者再一挖，哦，原来是高材生。
苏诚将细节全部看完，佩服道：“厉害，不服不行。”学习了，学习了。
左罗道：“宋凯，将三位死者炒作过程中接触的工作人员输入电脑，然后再进行比对。”
“明白。”宋凯回答，内心是崩溃的，老大，每个死者都是一沓资料。比如踹粉丝，有多少名粉丝是雇佣粉丝，多少名粉丝是公司人员，灯光，摄像等等名单。
左罗道：“方凌，你负责调查三位死者的情感关系，这一年内的情感关系。”
方凌实在人，道：“老大，这很难，都是公众人物，接触的人那么多，而且很多人是非富即贵，需要提前一星期预约。”
左罗道：“协助警方调查是每位市民的义务，如果他们不方便在家里，公司说，就请他们到七组来说。”在法律上有一条，在必要时，可以要求证人到警察局提供证词。这是带有一定强制性的手段，需要检察官的批准。强制配合调查，可以扣留24小时。
“可是……”
左罗道：“不管是会造成几百亿的损失，还是会造成国际影响，不关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