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罗翻开卷宗：“谁说苏楠，我说的是墨羽。”
律师一愣，看唐璜，他完全不知道墨羽是谁，唐璜被墨羽这名字吓了一跳，从原本的镇静变成震惊，眼神闪烁不定。
“今早接到墨羽妻子报案，她认为自己丈夫的死很可疑，要求司法部门对医院开出的死亡检查报告进行细查，同时提供了很多线索，包括了一些她整理房子翻出来的东西。”左罗翻开卷宗，将墨羽照片放在唐璜面前，问：“唐璜，你认识墨羽吗？”
唐璜求助看律师，律师也不知道，只能道：“左警官，我能和我当事人单独聊聊吗？”
“不行，我没那时间。”
律师看唐璜，唐璜转头道：“不认识。”
左罗一声不吭，将第二张照片推过去，是酒店洗浴部录像监控的截图，在洗脚大厅，唐璜和墨羽坐在一起，两人表情明显是在聊天。
唐璜冷汗出来，忙结结巴巴道：“我只知道他叫墨总，我和他不是很熟悉，就是偶遇泡脚，一起聊几句。”
左罗推出一份复印件，律师拿过来看，是记账，墨羽将两人费用记账到自己公司，上面日期和截图日期一致。
唐璜再道：“我们认识，但是关系很一般。”
苏诚道：“唐先生，我们已经有理由以提供伪证申请逮捕你。”
律师反对：“我当事人只是想不起来，他是个生意人，每天要接触很多人，而且最近妻子去世，身心俱疲。”
左罗道：“接下来问题，希望不要再说谎……三月十五日，你是否去过墨羽的办公室。”
唐璜想了好一会：“一个多月前的事，我怎么记得？”
苏诚提醒：“墨羽死的当天。”
唐璜又想了很久，点头：“去过，早上去拜访了墨羽，毕竟认识了好几个月，刚好有空。”
“你们关门聊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苏诚开门，只见方凌押着唐冰戴手铐在门外，苏诚对方凌道：“送2号审讯室，我们这边先忙完。”
唐冰和唐璜互相看了一眼，门又被关上。
左罗道：“墨羽死了之后，她妻子悲痛欲绝。无心料理公司，小舅子解散了公司，连办公设备都没有移动。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姓吴的人租了公司，并且折价买下了所有办公设备。原本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但是这位姓吴的人偏偏是个搞传销的，不愿意投资到办公设备上，于是保持了原样。”
左罗推过去一张照片，是一些玻璃碎片：“这是在墨羽办公桌下面找到的。”
苏诚接口：“两个老朋友聊天，总不好意思戴手套。偏偏有个朋友笨手笨脚，遗落了东西。导致闹鬼。”
律师反驳道：“警官，你这是假想推测。”
“这不是假想推测，假想推测是交换杀人。”苏诚回答，手上手机拨号。
交换杀人话语一出，唐璜如同被咬了一口一般，很紧张，肾上腺素提升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气提不起来，非常慌乱。
这时候方凌推门：“组长，他要见检察官。”
律师立刻道：“我想和我当事人私下交谈。”
“随意。”
左罗和苏诚离开，关闭录像。
律师低声问：“怎么回事？”
唐璜压制慌乱情绪，尽可能委婉的说明事情经过。
律师消化过程，道：“你是从属地位，他主动找你。我看警察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你，两个建议，一个建议是认罪，在警察没有足够证据下，你能提供证词和证据，求一个自首，很大可能不会是死罪。一个建议是硬抗，所有一切都否认。但如果警方找到证据，或者对方先开口，咬死你是主谋，是你怂恿他犯罪，那你就完了。”
唐璜问：“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觉得警察证据不足，否则不需要废话。他们正在玩博弈，故意让你们两人会面。你对那个人了解多少？”
“基本不了解。”
律师再道：“我觉得你有些信息被泄漏，墨羽的妻子报案，应该是找到什么不利那人证据，这才开始怀疑。警察通过这条线，怀疑你们是交换杀人。我不能保证那人要检察官是警方虚张声势破坏你们攻守同盟，还是真有这回事。”
唐璜没说自己杀人，但大概是那意思，律师没问仔细，因为问了，就没法帮助唐璜。依靠唐璜的话语猜测到是怎么回事。
律师问：“那人先认识你，还是你认识他？”
唐璜回答：“几个月前一起泡过脚，他们关系很恶心，当时就看出来了。后来是他先来认识我。”
“那种关系？”
“恩。”
律师沉思片刻：“关键在于墨羽的老婆手上有什么东西，才会导致她报案。这东西和你无关，但是和那人有关。现在是这样的，警方肯定没有可以弄你的证据，但是警方有可能有弄死那人的证据。如果他要死，肯定咬你，帮自己活命。意见就是这些，最后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唐璜问：“判多久？”
“自首的话很大可能死缓，七弄八弄，十几年吧。”
唐璜再问：“遗产？”
律师道：“你没有继承权。但是你们财产分割方面很模糊，不动产肯定和你没关系，但是夫妻存款是很难界定的。我前几天就告诉你，儿子对存款并不熟悉。只要你咬住存款你一半，另外一半是死者的，她儿子也拿不出证据，民事案件谁提出谁举证。你这一半不属于继承，本来就是你的钱。也好几千万。我说这些本来不合适，但我们这么多年合作关系，我劝你一句，现在有什么就拿什么。”
唐璜侥幸心态问：“如果那人死扛……”
“那没事。”
第112章 日常工作
律师低声对唐璜道：“但是就我个人看来，墨羽妻子报案肯定是真的，否则警方非法诱供。墨羽妻子既然报案，肯定掌握了什么东西。我不能说机率多大，这要你自己选，我现在不知道警察手上有什么牌。”
两人嘀咕私语，苏诚推门进来，没开录像，走过来低声道：“我很不希望主犯逃脱法律制裁。”
莫名其妙扔一句，立刻关门离开。
律师道：“警察也认为你是从犯。”
这时候外面一句声音传进来，隔音效果本来不错，但是架不住对方太大，愤怒语气：“你有病啊。”左罗的声音。似乎和苏诚产生分歧。
大约十几秒后，左罗和苏诚推门进来，坐下来，开录像机。
律师看了眼唐璜，唐璜艰难点头，律师道：“左警官，我的当事人想自首。”
“自首？”左罗被逗的忍不住肌肉一抽，似乎听见很可笑的事情。
律师道：“左警官，我不认为你们警察没有直接证据指控我的当事人。”
左罗将卷宗一推，嘲笑表情。苏诚在左罗耳边说了一句，左罗看看苏诚，两人出门商量去了。两分钟后回来，左罗道：“可以，我同意自首，但自首要求律师应该很清楚，不得隐瞒任何和案件有关的事情。”
“当然。”律师看了眼唐璜，点头，示意唐璜说吧。
……
唐冰冷漠的坐在审讯位上，他没有找律师。苏诚和左罗进入审讯室，左罗将拷贝移动硬盘插上电脑，电视上出现唐璜的自首供词。
和苏诚猜测有些出入，唐璜的老婆始终感觉自己男人外面有人，突击过足浴，让唐璜丢大人了。猜测墨羽将这种事当成床头新闻和唐冰说，唐冰记在心中，吃醋般叮嘱让他们少一些来往。唐璜提供了供词，说药是唐冰提供的，瓶子是很普通注射药，折开瓶口倒到墨羽的杯子里。
但是因为他丢了药瓶的上半部玻璃片，唐冰很不高兴，于是半夜自己去墨羽办公室寻找，两天也没有找到。伴随着吴老师搬入，他们认为没有问题。于是开始下一个计划，杀死苏楠。唐璜不知道唐冰用什么药品杀死苏楠，只说唐冰让他放心，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