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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情道好像要完了(45)

松月溪大致理解了,因为情种的特殊性,谢天有时候对情绪或者情感的感知会较为敏感,也就是会受到一定影响,陷入某种浓烈的情绪中。

他手按在谢天胸口,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于是他把耳朵贴到他胸口,认真地听,只能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有点快。”

谢天看着他的发顶,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气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没有……你听错了吧?”

“没有么?”松月溪又继续听,简直越听越快。

他正要继续琢磨,谢天忽然抬手按在他肩上,轻轻把他推开了。

“别听了,”谢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色稍微有点不自然,“再听我要死了。”

“啊?”松月溪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你受伤了还是犯病了?”

“你……”谢天更加苦闷了,他无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而后看着对方,保持微笑,“你一定能将无情道发扬光大。”

松月溪点头:“那当然了。”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嘲讽了,继而明白了对方刚才为何推他,又为何心跳加速。

“你!”他蓦地红了脸,忍不住推了一下谢天的肩膀,严肃道,“回去你把之前给你那几本《忘情经》抄三遍!”

“哦。”谢天笑了笑,“我抄十遍吧。”

午后,晏春醒了。他眼神空落落的,看起来失魂落魄一般。松月溪都要怀疑他可能真的爱上祝星洲了。但谢天却觉得没有。

“他只是不懂事,又被对方照顾过,所以一时无法接受那人离开。”

松月溪反问:“你怎么知道?”

谢天十分笃定:“我就是知道。”

他没说原因,但松月溪想,可能因为他有情种?所以对情感的感受能力更强?或许能够看出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

晏春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朝他们问青霞派的事,一直在发呆。

晚些时候徐潇宁从山上下来了。

原本松月溪和谢天还比较担心他的状况,毕竟亲密的好友犯下滔天大罪,又死在自己手里,这种事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他俩还犹豫要不要留下来陪他几日,但徐潇宁身后跟着一个女子。

她身上穿着归元殿白金色剑服,梳着灵蛇髻,头上戴着徐潇宁之前买的发簪,整个人落落大方,明艳动人。

徐潇宁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姐荆夏。”

他又依次朝荆夏介绍另外三人。

荆夏是特地赶来的,有她在,忘尘阁的两人也就不用担心徐潇宁了。

看得出来这件事对徐潇宁的打击非常大,他面容憔悴,似乎极为疲惫,但仍然打起精神,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对两人说,所有的事都是祝星洲整出来的。现在祝星洲已死,他代青霞派上下向忘尘阁的两人致歉,请他们不要向其他人寻仇。

松月溪道:“我们没那么无聊。”

徐潇宁道:“至于青霞派要如何处置,我还得等盟主的消息。”

“那是你们的事了,”松月溪道,“回头告诉我一声。”

徐潇宁道:“那是自然。”

他请荆夏去看看晏春的状况,荆夏为其诊脉后,答复道:“不是没办法,不过得回归元殿才行。”

松月溪走到晏春身边,温声问:“你愿意跟他们去归元殿么?”

晏春没怎么想,很快点头了。

徐潇宁忍不住问:“你一早被星……被他困住,受他胁迫,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

晏春抬头看他:“他说他喜欢我,让我也喜欢他,我试了……但是……”

徐潇宁在旁边坐下:“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知道,”晏春眼神迷茫,他坐在床榻上,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我被魔族追杀……流落人间,然后在南柳道遇到了他……他打跑了魔族,带我看大夫……大夫说我伤重,活不过冬天了,他就给我取名叫‘晏春’……他说一定要让我爱上他,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明显不谙世事,也至今不懂情爱,徐潇宁纵然还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再问,也不必再说了。

人都死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把祝星洲的死怪在晏春头上,一切都是那家伙咎由自取,心志不坚,不然也不会受到血魔蛊惑,误入歧途。

徐潇宁只觉得万般心痛,也恨自己没有更早察觉到好友的异常。

傍晚松月溪和谢天决定离开。毕竟门派里还有尸骨等着他们回去埋,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老是把他们晾着也不好。

在他们走之前,晏春问:“我们……还能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