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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宋(36)

欧阳对群众眼睛不雪亮很满意,和欧平踏青而去。

杜甫诗曰: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倒不是说只有三月三,三月其实都是踏青的日子。古代和现代不同,那时候是很多人参与的一项活动。在郊外,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会凑在一起整活动,荡秋千、放风筝、拔河、斗鸡、戴柳、斗草、打球等等。当然也是深闺之女相夫的好日子,更何况是在三年一次的大考之年。

而汴京外的汴河就是踏青的最好所在。虽然已经过了踏青旺季,但人来人往,还是热闹非常。河两边停留又不少华贵的轿子,还有不少窈窕女子在丫鬟陪伴游玩。欧平前些日子来过,就对欧阳解释,这些都是权贵、富户家的女子在相郎君。要说进士们也乐这一口,几人结伴,吟诗做对,也希望有人能看上自己。虽然进士一律赐官,但一者说朝中人有好做官,找个靠山还是需要的。二者说攀富贵之心,人皆有之,三者来说官和官还是有区别的。要知道在汴京中家产超过10万贯的比比皆是,超过百万贯的也大有人在。而且这些人多是官商联姻……

要说欧阳长的还算是一表人才,最少脸还是比较白的,衣服又整洁,一路走去很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欧阳挺虚荣的客气,心里美滋滋。接着参加了一场蹴鞠,战术犯规三次,伤一人,被群起指责,泪奔而走。

放风筝,和一貌美女子风筝纠结一起,此等乃是大好机会,怎奈其身边已有护花使者,险些引起一场争斗。

斗鸡下注六把,赢得斗鸡两只。群众怒目赢走赌具之人。欧阳汗颜,自己在公主府可是刻苦用功研究过斗鸡赌行。

最后剩余一个项目——秋千。欧阳默然发现,这边玩秋千都是娘么,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抢人家专利。左看右看,获得推秋千权利两次,可惜此两女子长相貌似钟馗近亲,欧阳借口逃路。

还是自己玩吧!欧平提议之下,欧阳和其脱了外衣,一起跳进冰冷的汴河之中。欧平擅长的是欧阳教导的自由泳,而欧阳比较喜欢蝶泳。两人就在汴河之中比起赛来。要说这一幕比欧阳脸白更吸引人,立刻有几名汉子一起下水。几人商量一会后,一名女子出10贯凑热闹,进行赌赛。欧平拿了第一名,欧阳落寞出水将欧平踹回河中。他倒不知道,自己这一游倒是给将来的踏青多了一个项目。

欧平换上干衣服去拿赏钱,欧阳刚换了衣服,身后就有一男子给欧阳递一件衣服。欧阳回头一看惊道:“薛邴?薛指挥使?”

“真巧,欧公子。”薛邴见欧阳东看西看,知道他在找什么道:“公主不在,我是独自出来踏青,恰巧见欧公子浪中腾飞,这才过来打个招呼。”

“我们找个地方小坐喝两杯。”

“前方就有一个酒肆。”

酒肆是临时搭建而成的,没有雅间,全是露天,四张桌子坐满了踏青的人。薛邴要了点酒和欧阳到岸边边喝边聊。

薛邴首先道:“还没恭喜欧公子得中省元。”

“客气客气,纯粹是运气。”欧阳打个哈哈道:“公主可好?”

“安好。”薛邴道:“如果不是今日遇见公子,恐怕过些时日我还会登门拜访。”

“这话怎么说?”

薛邴看左右无人道:“得知公子高中,公主就让卑职和公子说一声,如果可能,还是异地为官的好。”

“……公主有把握了?”

薛邴不否认也不肯定再道:“公主说,欧公子既然不愿意裹进这件事来,公主也不敢勉强。即使将来事败,也决然不会出卖公子。”

“……公主这收买人心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欧阳汗道:“那麻烦薛兄替我谢谢公主。”

“何需客气。不过,要说这张玄明倒真有点才干。”

篡位的才干,估计当年公主没反就因为没找到这小子。欧阳来东京混一圈后,再也不以貌取人。徽宗身边的一干人全是长相出色的人,要按电影来说,那相貌怎么也不能是个反角。当说年节后回京面圣的太监童贯就不得了。高大魁伟,皮骨强劲如铁,双目炯炯有神,面色黢黑,颐下生着胡须,一眼望去,阳刚之气十足(太监也有胡须)。还有蔡京眉目疏朗俊秀,风度儒雅从容,很有点美男子的味道。这些人欧阳都见过,当然是悄悄的见,除了和李师师上床外,看看这些传说中奸臣也是大宋游必不可少的节目,原本以为是一群尖头鼠目的人,但没想个个外貌都非常出色。

其实这些奸臣水份很多,如蔡京是干了很多实事的人。历史奸臣定论标准是小蔡主持过花石纲,他主持期间,连中产人家都能破产。最最主要是他被流放时候金银珠宝装了满满一大船,结果老百姓都不卖给他东西吃,活活饿死。

欧阳觉着这些都和自己关系不大,即使是公主篡位成败和自己关系也不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实在不成,就卷铺盖逃命。

欧阳还知道公主对自己前五策根本就没上心,对无间道倒是很有兴趣,毕竟宋朝时候还没有特务机关,但欧阳细听之下,自己这国际版的无间道,已经被公主运用到了内斗上,这不能不让他多少有点郁闷。

薛邴和欧阳在一边聊着,欧平倒也识趣没有上前打扰。薛邴向欧阳讨教了一些卧底应该注意的事项,欧阳也不吝啬。直到日西斜,两人才告别。

第046章 殿试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也不寂寞,他上谷县拜访展铭。住了几日后了解,展铭原先的志向也是考举,怎奈自己父亲是衙门捕快,按照投举规则,展铭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于是最后子承父业当了捕快。欧阳对古代同行的遭遇深表愤恨,但自己目前前途不明,也不敢过于造次。在展铭的陪同下游山玩水数日后,又在东京周边的县转了转。感受最深的还是花石纲。

十几吨的大石头,用人力从扬州搬运到东京,只为了图皇帝一乐,原因就因为这石头长的有灵气。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谷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

浪费不是罪,比如皇帝只吃一个猪尾巴,把猪其他部位全扔了,即使这样浪费,但让猪农得利,毕竟还是一种比较良性的循环。而花石纲的浪费似乎违反了能量守恒一般,只见糟蹋,只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只为了将一个无用的东西从南边运输到北边。

欧阳也看明白了宋徽宗在历史上昏君位置已经可以排到前三。前二是谁?欧阳不太清楚,反正总得给别人留点位置。

五月初一前两天,一干进士报道,礼部交代殿试的注意事项,比如要少喝水,还有要啃什么植物可以防止殿试尿急。然后是礼仪,见皇帝不仅要跪,而且是趴在地上,名曰五体投地等等。

……

五月初一,龙早抬头,风大、雨急。

讲武殿,一干进士默默等待,欧阳头更低,因为他知道,即将出来的那个人认识自己。

几个月前,他败在自己脚下,败得很惨。

今天,他要来收债。

细听殿外,风更大,雨更急。

他来了,他慢慢地走到欧阳的身边,刻意停留了一秒,他似乎很享受对手拜服在自己脚下的感觉。但他不骄傲,轻做停留,他就朝前走,走到了三十米外的自己专用椅子上。他喜欢这距离,因为这距离不仅安全,更带给他一种强者满足。

对手动了,他敏锐地感觉到对手动了。

脚麻!欧阳怒,走这么一段路走了几分钟,有病快去看医生。

“平身!”徽宗招呼。

“谢陛下。”进士们分了两排站好,低头看地板,这是事先演练过的。

徽宗很满意点头问:“各位都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不要拘束。谁是这次省元啊?”

一礼部官员在一边踢了欧阳脚跟一下,欧阳无奈朝右走一步低头:“学生欧阳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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