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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宋(119)

“兄弟要得。”萧甘云招呼:“走,不醉不休。”

欧阳苦笑,这个月酒没少喝。说实话他虽然有点酒量,但不爱喝酒。讨厌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酒后第二天的身体处在亚健康状态。精神、身体、包括脑子的反应都要差很多,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不过,酒毕竟是古代社交礼仪不可缺少一部分。看现代多好,一人拿枝啤酒吹着风,聊着天,没有工作的打扰,那才是享受。

第二天欧阳拜访了司老爷子,司勘在金国打理生意,并没有遇见。而司老爷子对欧阳说的走私不置可否,答应派个能干的人去和韩世忠接洽。倒是阳平钱庄让他很有兴趣。司老爷子道:“别说是辽,就是金,老朽也开得。只不过这股权……”

欧阳笑道:“阳平商业协会占五成一,这一直是各处开分店的规矩。老爷子可以去打听打听,阳平北上到辽边,哪家钱庄没有赢利。”

“老实说,钱庄赢利与否老朽不太关心。欧大人年少能干,应该不会不懂。这钱庄垄断后,掌握一地的钱庄就等同掌握一地的经济,一地的权利。我想让物价高点,可以加高储蓄手续费还有降低临时取储的手续费。打个比方,如果全大辽的人都把钱存进老朽的钱庄,那老朽已经是实质的辽皇帝。”

“所以……”欧阳问。

“所以老朽必须要五成一的股权。日常经营由老朽打理,阳平商业协会只在初期提供帮助和品牌。作为回报,钱庄盈利的六成归阳平商业协会,如果亏本,不让阳平商业协会掏一分钱,而且还交付一定的赔偿金。”

欧阳摇头:“司老爷子,不是我直接。如果没有阳平钱庄这金字招牌……”

“哈哈!”司老爷子笑道:“在辽国,这司家钱庄比阳平钱庄名头要响亮百倍。”

欧阳点头:“不可否认,但据阳平钱庄了解,司家大部分产业都是实业。多是店铺、地契、矿山。能流动的资金似乎不太多。这要开钱庄必然是大手笔,一次开出最少五家,敢问司家有如此大的储备现金吗?”

“所以,我们才想让阳平钱庄入伙。否则我司家一人即可。”

欧阳笑道:“老爷子,事情是这样的。辽国已经有两名有实力商人亲自到阳平商谈钱庄之事。但似乎没有司老爷子您这边的人。不是晚辈吹牛。这司家钱庄和阳平钱庄一起开,即使司家名头再响亮,阳平钱庄也似乎能撑到最后。司老爷子恐怕不知道现在阳平钱庄所掌握的银钱,恐怕已经超过司家在金在辽在宋的所有产业。再说阳平钱庄是苏千说的算,万一这小子头脑一热和别家定了契约……阿骨打曾经亲自书信苏千,希望在辽阳、率宾、黄龙府、长春州四地同时开设钱庄。晚辈一力阻止,阿骨打这才逼迫司家要在东京和女真控制部开设最少四家钱庄,以方便内务飞票之需求,吸引商人交易,而屏弃物物交易。”

司老爷子悠悠道:“你应该知道辽金最有实力商人是谁?而且战乱之际,钱庄占领者时时更换,惟独也就我司家可以无论谁主政都可保钱庄安全。”

“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我们在等司老爷子的意见。但……老爷子应该知道辽国采购武器之事。那可是反败为胜的利器。如果发展得好,是否可以说,最少女真人无法再越城池一步呢?阳平钱庄大可放弃金国苦寒之地,转而专心经营辽国钱庄。”

司老爷子摇头:“这武器是好,但掌握权却在大宋手上,哪天说断就断。”

“老爷子明见,这武器是晚辈生产的。而钱庄也是晚辈的份。”

“……”司老爷子沉默良久道:“让老朽再考虑考虑,最多两月,老朽定然和苏千联系。”

“那晚辈恭候佳音。”

离开临潢府之前,耶律大石让人带来一件缴获的虎皮大衣,一口锋利的宝剑给欧阳饯行,并且说明军务在身,不能款待,同时感谢欧阳提供的武器,希望大宋能完全开放武器交易。他是聪明人,知道欧阳带来肯定不是全部。对宋有威胁根本不会批准被带到辽来。这还得走外交渠道,他已经文书给天祚帝,希望天祚帝派出使节到宋谈论武器进口之事。要说也有根据,根据盟约,两国是兄弟之邦,这边多年来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诚意。只要问一句,宋是希望大辽是邻居,还是女真人是邻居,答案就呼之欲出。辽国承担战火燃烧的后果,而且还愿意出钱购买武器,宋朝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顾及。

……

欧阳这边起程,阳平却是如临大敌。展铭等人没有想到,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连最基本的逐村排查都做了,但愣没摸清这梁红玉的身份。摸不清楚身份就不知道目的。而欧阳身边一名衙役回来说欧阳吩咐让梁红玉和礼物一起上京,让他们更增添了紧张。

展铭道:“从目的出发。第一,是大人仇家派来的。最有可能是现在在杭州的刘四女。在这之前,大人一直和梁红玉没有什么接触,根本就没有给她动手的机会。而现在在东京,我们人不在身边,机会是无所不在。”

白莲道:“按大人所的。逻辑合理。皇家报很出名,惠兰姐身份她肯定是知道,于是利用惠兰姐接近大人。但没想到大人竟然视其美色无物,于是想到了用手弩。暗藏一把,画下图形,自己制作或者让同伙在外地制作。东京和大人相会,寻空隙杀之。”

“恩!”展铭点头:“第二个目的,是官面有人派来探察大人。”

甘信道:“也非常有可能。皇帝曾经送两官奴,被大人一气驱逐回去,当时我就感觉非常不妥,不排除梁红玉是皇家之人。还有一个特意调宗泽到户部,而后命其查阳平帐。这一切显然是大臣们想抓大人痛脚之所为。而宗泽抓到的事,却被有意无意的化解,他们必然不死心。明查不成,那就暗访。”

展铭道:“第三个可能,这个梁红玉可能真是冲王黺来的。在阳平看没机会,而大人却答应带她去参加蔡相的寿席。再加她身藏手弩但有身份掩饰不会被检查,有死志而杀王黺,不过是举手之劳。”

“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是状元,即使是皇上亲信,大人连坐不斩首也最少要流放,而且那些大臣是不会放过大人。”

“以上假设都说得通。还有一个假设。”展铭道:“那就是梁红玉说的都是真话,她在街上是恰巧跌倒在我夫人面前,她去训练馆恰巧那天有人遗忘了手弩。恰巧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白莲道:“大人说过,但凡是巧合过多之事,必然有异常之事。展大人这个假设成立的机会太低。”

刘惠兰在一边道:“我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她如果是奸细,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就是担心其是来刺杀。而一个弱女子要刺杀必须有凶器,如果她没有凶器,不是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有道理。”几人点头。

刘惠兰道:“明日我带其逛街,你们派人搜查住家。”

“还有。”展铭补充:“为避免其带在身上,明日要寻个店演场盗窃戏。所以人搜身。”

“就这么定了!”

刘惠兰犹豫会道:“万一是真,你们不要过分难为她。再怎么说他爹爹和我爹爹有交情。”

“当然!”

……

第二天,刘惠兰放下事情约了梁红玉去逛新城,梁红玉听了有点惊讶,要说这新城倒也有几分热闹,但是欧阳一不在,刘惠兰工作量加大很多,别说是新城,就是县城刘惠兰也是少逛。不过既然刘惠兰派人说了,梁红玉也没有拒绝,左右反正没事,就换了件衣服寻刘惠兰去了。

新城虽然是工业区,但由于干净整洁,又有专门的排污道,地面打青石,街道宽敞,衙役马上巡逻,还有绿化带,环境比旧县要好上许多。不仅有各种场子,配套的客栈、饭庄、首饰店、裁缝店也有。刘惠兰本就是在旧县城边的报社工作,见梁红玉来了,也放下手中工作,亲热地拉了手说了一些悄悄话,而后就上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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