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妻结账。女人收找回零钱道：“你们饭店的玻璃真干净，几天清洗一次？”
领班道：“早上刚清洗的，一般三天清洗一次。”
越子倾顺眼看玻璃，越看越古怪，为不引起IZO注意，低头轻声道：“我知道了，这玻璃有问题。”
“恩？”荀宣没有抬头问：“什么问题？”
“你看玻璃外的马路上路灯杆，是斜的。”
荀宣抬头不经意看了一眼，一楼大厅有四块高五米的大落地玻璃，分别在东南各两块。这是照顾很多客人喜欢靠窗坐。东面是听海湖，南面是马路。荀宣道：“恩，这玻璃被人动了手脚，应该是视觉欺骗。”
视觉欺骗大概分为两种，把两根同样长的火柴立成T形，让人感觉竖的要比横的长。还有一种就类似哈哈镜这样的物品。荀宣别吃菜边道：“几年前比利时有一家无聊的科研单位发明了一种魔幻玻璃贴纸，利用光折射的原理。把纸贴在玻璃上，形成我们看向水中的手的效果。目标改变了真实的位置。你以为他在十二点位置，其实他在十一点位置。看来早上IZO包场和有人清洗玻璃，为的就是要制造光折射。让月神射击上官成功时候子弹偏离目标。一旦月神射击点暴露，IZO外围人立刻发起进攻。哼！IZO只关心子弹不要击中上官成功，至于具体击中谁，他们完全没有兴趣。”
“不一定。”越子倾道：“今天参加宴会的都是中国演艺圈的名人。假设月神射杀了沈从寒这位当红女星。黑手背上这个黑锅可不好受。如果李起也认为是黑手杀死了沈从寒，会不会转而和IZO合作报复黑手呢？毕竟李起和黑手有协议，黑手不再骚扰沈从寒。”
“恩，有点道理。按照外面的路灯推算。如果从外面狙击，12点方向会变成11点或者十点半目标中弹，也就是上官成功右手边的人有相当高被击中的可能。”荀宣道：“退一万步说，月神这个凭借狙击吃饭的杀手，已经不可能准确击中上官成功。”
越子倾点头：“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所以他们留下两个人在大厅监视。”
第410章 杀青宴会（上）
李起挂电话，走出别墅外点根烟。目前情况很棘手。自己有几个选择，第一个选择让沈从寒不要去冒险。第二个选择是让沈从寒保持在上官成功的左侧。小何发来邮件，穿透玻璃射击有很多狙击点，以85狙击枪为基础也有最少三十处狙击点。听海大酒楼东面是听海湖，隔湖距离大酒楼六百米有一片的民居。这些民居空置率高，要进入一个房间很容易。南面隔马路，两百米左右有两栋写字楼。一到七层都可以射击听海大酒楼大厅。
子弹射穿玻璃会变线吗？会，但使用穿甲弹偏离的有限。而且这和角度有关系。只要斜面角度不是太大，目标距离玻璃不是太远，应该可以保证命中目标。应该这词对狙击手来说不是好词，再加上魔幻玻璃纸。月神隔玻璃开枪的话，这颗子弹会怎么飞真不好说。
李起坐在地上问自己一个问题，月神是徐一安最得意的学生，按照道理来说不会喜欢85狙击枪这样的半自动狙击步枪。上次月神击毙H1是不是因为对方有两人，所以临时使用的半自动狙击枪？
沈从寒出来，一边扇烟雾一边问道：“男人，傻坐这里干什么？”
“沉思。”李起做个酷酷的动作道：“女人，今晚安保我有点没底，你还是不要参加了。”
“好！”沈从寒一口答应。
李起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你愿意在我面前承认你的失败，我当然会体谅你。”沈从寒笑问：“你以前接委托时候，会不会因为雇主有可能存在危险，就制止雇主去一些重要的场合？”
李起摇头：“这违背了我们保镖的职业道德，除非有明显的迹象。所以我只是劝说你，并没有阻止你。”卢妮去渔村，李起说明了危险。但雇主坚持，李起就不会坚持。
“自然音乐剧我们拍摄了几个月，你也知道我们去非洲采景遭遇了反政府武装。但你不知道我们在国内还遭遇泥石流，大雪。剧组的人都很幸苦。他们扛了拍摄器材、帐篷，徒步三十公里到拍摄点。在无人地方一呆就是一周，为的只是捕捉最美丽的落日背景。我如果不参加这次宴会，我会觉得对不起他们。”
“恩，那就让上官成功不要出席。”
沈从寒苦笑：“他是KK股东，他要来我还能拦着？”
李起问：“那你穿防弹衣吗？”
“不穿。”沈从寒坚决对反道：“我今天要穿晚装的。”
“没事了，再见。”
“是不是让你为难？”
“不是哦，你这安保情况不算很危险的。只不过你是我朋友，我啰嗦了点。”这样的单子李起一般会告知雇主可能存在危险。但雇保镖就是为了去危险地方，否则在家里睡大觉哪需要保镖。沈从寒这单就象是玩俄罗斯转盘。所不同的是俄罗斯转盘六个弹孔一颗子弹。而这次有十多个弹孔，有没有子弹还不确定。李起道：“你去忙吧。”
“恩。”沈从寒点头离开。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消失。
李起继续琢磨月神使用枪械问题。昨天晚上IZO指挥者被刺杀，说明黑手已经到达听海做准备。月神应该也收到了黑手提供的资讯。在听海射杀上官成功这点可以确定。上官成功会露面，并且肯定在某个时间在某地露面的只有杀青宴会。IZO显然也是这么想，所以使用了魔幻玻璃贴纸增加自己胜算。
不对啊，自己和IZO拼命的琢磨月神，似乎颠倒了主次。
既然IZO为了自己雇主不顾忌别人生死，自己何必为了自己雇主的生死顾忌上官成功小命。李起拿出手机拨打米悟电话。米悟在电脑环境安全的情况下，给火神发出邮件。十分钟后米悟接到火神邮件：“谢谢小南瓜，我们早已经知道了。IZO也就这一点出息。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情人。”
李起惊讶，已经知道了？难道IZO内有黑手内线？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黑手就不会被打击这么惨。黑手一直在监控酒楼吗？这是有技术难度的。早晨是清洗玻璃，距离太远不容易发现玻璃被动手脚。而且要监视两个方向玻璃，黑手人手有这么富裕吗？
李起想起越子倾的话，有一对中老年夫妻和领班讨论玻璃才注意到这个细节。难道……李起电话米悟：“中午听海大酒楼大厅的监控。”
“好！”米悟动作很快，她不问为什么需要。大约三分钟后来电：“顾问，监控不存在。”
“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有高手连线听海大酒楼几台监控连接的电脑上。一发现有我这额外入侵者，立刻删除资料。等我破解进去后，昨天下午到今天下午两点的影像都被删除干净了。”
“高手？有多高？”
米悟道：“比我会差一些，但是也算不错。”
李起知道米悟不会在这时候吹牛。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那对中老年夫妻是黑手。奇怪，中国有一对夫妻加入黑手？黑手多是执法者，象老头老太这个年纪执法者，应该是体制内的人。中国和一些国家不一样，很多人使劲朝体制钻，死也要死在体制内。体制外的缺乏经验和相关能力，黑手也不会招收。相对来说国外公务员的报考是比较惨淡的。所以荀宣和李起一直都不认为会有中国人会加入黑手。但现在不出则以，一出出两个。
李起电话荀宣和越子倾，果然两人都没有留意这一对夫妻。只说很普通的准退休或者退休人员，说话声音很小，基本听不见他们吃饭时候在说什么。唯独说玻璃时候他们听见了。两人描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越子倾表示，如果再见到这两人，自己应该能对上号。
李起灭掉第三根烟进别墅，沈母正在熬汤。沈从寒一边眼巴巴伸头看吞口水。沈母笑骂两句，沈从寒完全一副小孩样。可见两人感情相当不错。沈从寒见李起回来，看向李起。李起点头道：“你可以放心，危险比刚才预计的要低。”他并非是相信黑手诚信，而是相信黑手知道了IZO的玻璃小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