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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帝交换身体之后(穿书)(113)

总而言之, 这一家人,就如同太/祖和高祖一样,正直可靠,与甄承祐的感情也是十分亲近的。裕亲王的亲事,这也是甄承祐十分挂怀的事情。如今听见太后的话, 甄承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敬惠长公主的确是为了裕亲王的亲事日夜悬心。”

太后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甄承祐的手:“养儿方知父母恩。先帝子嗣艰难, 皇帝小的时候, 哀家也是日夜悬心,生怕皇帝磕着碰着, 饿着冷着。虽然有一大堆的宫女太监伺候,但总归是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如今皇儿登基了,又是日夜为了江山社稷而操劳,少有到后宫之中, 这膝下也就只有一女,好消息也少,哀家正是急得不行。如今皇儿倚重你,你是个妥帖的好孩子,好好照料皇儿,为大荣开枝散叶,日后,自有你的造化。”

甄承祐垂下眼帘,转而想起这是贾筱筱有一回无意中说起的万能应对法子,嘴角一勾,但想到开枝散叶,顿时脸上一热,嘴角又拉平了下去,语焉不详:“这本是妾的本份。”

慈惠宫眼瞧着就在不远处了,夜越发静了,脚步声在长长的宫道上回响,让太后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敬惠长公主喜爱二殿下,你常见到长公主,也帮哀家宽慰宽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悬心。若是有什么看上的名门闺秀,只管告诉哀家,哀家替他做主。”

甄承祐停下脚步,立刻就要福礼:“妾领命。”

太后连忙拉起了甄承祐:“你这孩子,怎么又行起礼来了。快起来。”说话间,她的手又不经意地抚摸过镯子,轻轻摩挲着甄承祐的手腕,若有所思道:“这镯子的成色,比当年哀家入宫时嫁妆中压箱底的那对镯子成色还好,敬惠长公主没把它给未来的儿媳妇儿,倒是赠予了你,实在是看重你啊。”

果然又绕到主题了。甄承祐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惊慌:“之前只听敬惠长公主说这是先帝所赐,说本是一对,先帝本是留给一对儿子的,一只已被先帝赐给了皇上之母,这一只是因着先帝临终放不下安儿,因着我近日照顾安儿,故而给我。原来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妾实在是不懂事,怎可与太后娘娘比肩,回去便想法子将镯子摘下,奉给娘娘,好成双成对。”

太后摩挲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一顿,眉间笑意稍减,柔和的语气不复,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平日里的那抹肃穆:“敬惠长公主是如此给你说的?这话你可给其他人说过?”

甄承祐的眸子泄露出一分胆怯:“昨儿个晚上……”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低了下去:“皇上瞧见了这镯子,倒是问了。听闻是长公主所赠,皇上问了两句,也就罢了。”

太后久久没有说话。甄承祐在心里数到了十,抬起眼帘后一脸担忧:“妾是否说错什么了?”

“好孩子,哪有什么错的。皇上一向敬重长公主,问两句也是应当的。”太后松开了她的手,朝着钟嬷嬷伸出手去。待钟嬷嬷扶稳了她,太后这才开口道:“如今慈惠宫已到,你也辛苦一晚上了,快回去歇着吧。赵嬷嬷,派人跟好兰嫔,不得有闪失。”

话未说完,太后已经转身。甄承祐行蹲礼,目送着太后离开的背影。良久,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赵嬷嬷都上来搀扶她请她起了,甄承祐这才站起身来。转身,他的眸光已然沉了下来:母后,您可真是没让朕失望啊。

慈惠宫中,灯火通明。寝殿里,仅有钟嬷嬷在净房内伺候着太后沐浴,其他人都退了出来,除开守门的人,其余人等头退了出去。

净房中白色的水雾氤氲,只蒸得人昏昏欲睡。太后靠在浴桶边沿,闭着眼仿佛在养神,钟嬷嬷给她轻轻地揉着肩膀,一切都静极了。

钟嬷嬷照往常一样给太后揉了一刻钟,松开手正要去拿香胰子,忽然听见了太后的声音:“钟嬷嬷,你说,敬惠长公主这是何意?”

钟嬷嬷轻轻给太后涂抹着香胰子,微笑道:“太后娘娘,敬惠长公主想要做什么的话,也会顾念着皇上的心意。娘娘是正统,又从小养大皇上,虽不是生恩,但这可比生恩重得多了。”

太后睁开眼睛,望着从桶沿不断溢出来的水,双眸却不似方才和“兰嫔”对话时那样柔和,却是满满的锋利。太后定定地盯着那水良久,重新闭上了眼,低声道:“今日兰嫔那话,你说,是不是皇上派她来试探本宫的?”

“娘娘,当年您抱走皇上,这是秉承了祖训的。若是皇上真个有意见,难道他还能对祖训发火不成?”钟嬷嬷给她细细地擦洗着,“要怪只能怪每个人的运道如此,天命不可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