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许飞说：“我会注意。”
谭蜜儿说：“我也会注意。”
两个人商量已定，谭蜜儿对着大海轻轻地叹息。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固定的时间起床上班，固定的时间下班回家，固定的时间吃饭睡觉，做人渐渐做成机器。傅小姐已经算是难得跳出这个框框，依旧有无边心事。
“没关系，”她对自己说，“她还有人安慰呢。”
大家都是迷途的羔羊，区别在于，有些人并没有谁给予救赎。
第15章
老杜有幸蹭上了傅敏佳的私人飞机回国。
坐上飞机的时候，他的表情尤为复杂。杜嫂子就直白许多，拉着傅敏佳询问飞机价钱若干，在谭蜜儿的科普下不时发出惊呼声。
傅敏佳睡去之后，犹觉得梦中也能听到她的惊叹。
许飞到机场接她，递给她一个信封：“在我这里放了有段时间。”傅敏佳不以为意，随手拆开：“是什么？”
她的手渐渐颤抖起来。谭蜜儿坐在旁边，惊讶地握住她的手：“敏佳？”
傅敏佳抹一把脸：“没事。我只是……有些激动。”
太过激动了。
在这个国家生活，怎么会没有听过那位的名字。虽然已经有些时候不曾在新闻上出现，对傅敏佳而言，那依旧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可这样的人，居然给自己写了信，言辞恳切地劝说她保持与国家的良好合作，双方互利互惠。
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几乎无法呼吸。
她傅敏佳何德何能，能让那位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她小心地将信收起来，过一会儿，忍不住拿出来又读一遍。这样的动作重复三四次，就连谭蜜儿都察觉到她的激动：“敏佳？”
傅敏佳摇摇头：“应该早一点给我的。”
许飞轻笑：“既然在外面玩，那就玩得愉快点。”他诚恳地说：“而且，我觉得那位也不放心这封信离开本国国土。”
傅敏佳也觉得如此，依旧不免嗔怪：“你该早些告诉我，我早点回国。”
“不迟这一点时间，况且……一应事项依旧按照以前的安排良好运转。”
如此这般，傅敏佳方觉心安，转而问起是什么人将信件送来。
谭蜜儿含笑注视这一幕，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手机上。
到了居所，傅敏佳小心翼翼将信放入保险箱，犹觉得不安全，在屋子里左右打转，想着将信件怎么放才好。
许飞在门口见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笑过之后，方才招手让她与自己同行。两人打开楼梯旁的小门，底下居然还有地下室，红光闪过，机械女声说：“身份验证通过。”一道大门在两人面前展开。
许飞轻轻推她上前：“这里是傅女士放东西的地方。”他留在门外，傅敏佳提着心上前。
门内一片安静，空气并不沉闷，显然有换气系统。犹豫走到中间，就听方才的女声再度发话：“您好，傅敏佳小姐。”
面前居然弹出虚拟屏幕，任由她选择。
傅敏佳定睛看到上面显示的目录，分外惊讶。傅英贞居然存有这么多的东西吗？
她扬声对外面的许飞说一声自己想在这里随便看看，让他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先找了空着的格子将信件存好，然后按照目录去翻看傅英贞的存储。
第一个抽屉打开，是一把钥匙，底下附一张纸条：“联储银行，A30813。”傅敏佳定一定神，将钥匙放回去，再随机点开一个格子，又是一把钥匙，不同的银行，不同的编号。
她顿时失去兴趣，只是将自己存放的格子记下来，不再翻看别的。
出来之后与许飞说起此事，以语气尤为感慨：“不知道在银行存了什么。”
许飞一怔：“应该有目录，如果……”
傅敏佳吓一跳：“不不不，我不想看，我只是感叹一下。”她转而问起那封信的写信人：“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许飞凝视她的眼睛，无端想起那天那女人所说的话：“你愿意和他见面吗？”
她大惊失色：“怎么能是他见我，当然是我去见她。”
她的态度太过郑重，许飞停一停，轻声说：“福斯洛尔很强大。”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的国家，”傅敏佳轻拍他的手臂：“我爱它。”
她的眸子闪耀光芒：“我知道你曾是雇佣兵，想法与我迥异，但是请不要在这件事上反对我，可以吗？”
她的视线灼灼落在他身上，他却只注意到她前面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做过雇佣兵？”一颗心砰砰地跳动，全身都在欢呼雀跃。
她对自己的每一点了解，都让他觉得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