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太久，就接到来自陶蓉蓉的电话，声音中带着对自己的嘲笑：“又被你说中了。”她在电话那头沉重地叹息：“看起来，我是真的不擅长交朋友。”
“所以，我选择第一种合作方式。”
话题转进如风，还好傅敏佳听得分明，唇角不觉浮上笑意：“我建议，你还是请你的父母长辈帮你斟酌合同。有些事，也许他们想得比你多。”
陶蓉蓉轻笑：“真正的资本家不是应该趁机骗我签下不平等合约，让我为你做牛做马还对你感恩戴德？”
“所以，我不是真正的资本家？”
两人在电话两边都笑起来。
过一会儿，陶蓉蓉才轻声说谢谢。她没有解释，也无需解释。电话挂断的那一瞬，傅敏佳心中的喜悦爬上脸颊。
她跑到酒柜前给自己到一杯酒，女佣连忙过来送上小点心：“这个下酒好吃。”
傅敏佳含笑说谢谢，将酒杯和点心一起端到外面去。小小的玻璃花房隔绝外面的热意，只留下外面的风景。一片苍翠中，精心打理的玫瑰懒洋洋地绽放。
“敬自己。”她举杯对空气说一声，含笑饮下，拈一口小点心佐酒，头脑放空。
等许飞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花房中沉沉睡去，蜷缩在不大的长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的心中一片柔软，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俯身轻轻摇晃她：“敏佳，醒醒。”
傅敏佳做了一个好梦，梦中到底是什么已经记不清，醒来却兀自记得梦中的甜蜜滋味，唇角不自觉地就上翘。
眼睛睁开，看到的却是许飞温柔的眼眸。
她下意识地伸手，直到碰到他的脸颊，才恍然回神：“啊，对不起，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
许飞随口问：“梦到什么了？”
她茫然地摇头：“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个好梦。”
两人一同回屋子里去，傅敏佳将陶蓉蓉终于答应的事说给许飞听，后者也为她感到高兴，露出笑脸：“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也算不上如愿以偿。不过是，对方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超出我的想象。”
傅敏佳感叹：“要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好猜易懂就好了。”
许飞无话可说，只能转移话题：“梁游的成果出来了。”
“第一个真正的全息，不过，不是敏佳你想象的全息世界。”梁游向傅敏佳解释：“目前，大概只能做出一小块地方，需要的计算资源非常可怕。现有的那个小房间，已经将我们所有的计算力都吃掉了。”
傅敏佳总算听明白：“那就是说，短时间之内，如果计算机技术得不到进步，全息始终是极少部分人的全息。”
“不错。”
傅敏佳不免觉得可惜：“那什么是现在大多数人可以享受的？”
“大概，全息投影？”梁游不太确定地说：“也许可以用来举办一场华美异常的演唱会。”
傅敏佳心中一动：“虚拟人物演唱会可以吗？”
梁游凝视她：“技术上来说，是做得到的。”
傅敏佳立刻欢呼雀跃起来：“那我要试试。”一个名字在嘴边，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她陡然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换一个名字：“如果我想看到爱丽儿唱歌，大概多久能做到？”
梁游露出茫然神色：“爱丽儿……是谁？”
许飞在旁轻咳：“是一个虚拟歌姬。”
他察觉到梁游的目光，看他的时候充满了不可思议，那种“你居然也会知道这种东西”的视线让他觉得尴尬，不自觉地又扭过头去。
好在知道爱丽儿的人并不只有许飞一个，梁游身后跟着的人中间早已有人露出闪亮目光：“如果是爱丽儿，我可以！！”
他高呼的样子让傅敏佳露出找到同类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几乎要过去握手。
过一会儿，对方才冷静下来，低头装作若无其事：“不过爱丽儿的演唱会，有一个问题，版权。”
“爱丽儿的版权在哪一家？”
傅敏佳俏皮眨眼：“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召开全息个人演唱会的虚拟歌姬，难道这个一个名头，值不得那点版权费吗？”
她摩拳擦掌：“这件事就交给……”
许飞轻轻按下她：“谈判小组的人已经空置许久。”
傅敏佳可惜地放弃：“好的，那我预定最好的位置！”
梁游纵容地笑：“当然，最好的位置都留给你。”
她的恋恋不舍如此明显，以至于后来真个工作室的人都来安慰她：“不用担心，这种商业谈判的事，快起来很快的。”
等她离开，不少人方才如梦初醒：“这位老板……还真是真性情。”
梁游就微笑：“是啊，是个很天真淳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