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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182)

“不像是在破坏,似乎只是想进来。”女子的声音太细,不仔细压根听不清楚。

杜圣兰皱起了眉,在他看到的第二祖记忆中,只有通道裂开,外人才能进来。

女子仿佛对他的困惑心知肚明,轻声道:“给界壁造成创口,需要界源和相当强大的力量同时作用,但还有一种法子,献祭一具相当强大的法身,征得界壁同意而入。”

“……不过这种方式很不划算,代表默认界壁的原则,进来后力量也会受到世界本源的压制。”

阴柔男子惊讶:“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多读书。”女子又开始低头咳嗽。

阴柔男子讪讪闭嘴,主座上的阴犬开口:“既然暂时影响不到冥都,黄金时代一事不用再提。”他对十二人中的一人下达命令:“八乌,你派人守在界壁附近,防止有擅入者。”

了解完地动内情,杜圣兰准备离开,他可不想和这些人一路走回去,谁知道会不会遇到暗中下死手的。对付个普通鬼修阴物他得心应手,面前这十二个,杜圣兰有信心一个也打不过。

一点点地缓慢后退,快到屋门口时,他才转过身。此时此刻,外面的血雾都显得无比美好。

余光瞥见老黄牛,杜圣兰偏过脸看向上面坐着的牧童,冷嘲热讽:“阁下跑得也挺快。”

牧童对他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先前的地动,道路上有一些散落的红色砖块,杜圣兰小心走路,回忆先前里面开会的人,忽然问:“除了阴犬,你觉得其中谁最厉害?”

牧童面无表情:“那个一直咳嗽的病女人。”这点上他并未欺瞒,知晓谁最厉害谁最弱,没什么实际意义。

事实也是如此,杜圣兰不过随口一问。

走到一半,牧童冷冷道:“我要参加一个祭祀仪式,先走一步。”

他拐向另一条岔路口,杜圣兰也毫不犹豫跟着一拐,牧童不耐烦回头:“跟着我做什么?”

杜圣兰凉飕飕道:“那条路上,有危险对不对?”

牧童骂他心思太深,这都能看出来。

这次他冤枉了杜圣兰,刚刚对方还真没看出有危险,只是在雾气中,一条尾巴适时戳了下杜圣兰的腰,轻轻把人往另外一个方向推,他这才意识到不妥。

杜圣兰面不改色往前走,内心却在寻思顾崖木原来是以原形状态藏身于雾中,转念一想,颜色相近,银龙还能自由变大缩小,这个状态确实很适合隐藏。

绕道回树洞,自从知道这棵树是活着的,杜圣兰总有些不自在。

顾崖木凭空出现,淡声道:“我布置了结界。”

言下之意想说什么就说。

“那条道上有什么危险?”

“鬼修。”顾崖木解释:“和之前不是一个量级,你现在应付起来会很吃力。”

杜圣兰等着后续,猜测不仅仅是这样。

“另外一只阴犬也回来了。”

杜圣兰正在点蜡的动作一顿,距离焚城一别还没过去多久,当时青眼阴犬没有回来,为何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顾崖木:“我在雾中隐藏的时候,听几只阴物议论过,和你通过‘时光’考验有关。”

从猎杀者手中逃脱,完美结束历练,意味着他小殿下的身份已经坐实。

“别忘了,那只阴犬也算是‘殿下’。”

根据以往冥都的规则,每一任掌权者都是杀兄弑父,阴犬还有一个兄弟没能杀死,意味着对方随时拥有反杀它的权利。同为未来王位候选者,小阴犬和魇可以说是平起平坐,相互厮杀是合理的。

杜圣兰点燃最后一根蜡烛,树洞内顿时明亮起来。恐怕魇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通过考验,主动羊入虎口。

任何一任掌权者之争,都不会出现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可惜上一代没彻底分出胜负,给小辈留下隐患。

“‘时光’历练就是最后的保护壳,却被我亲手打碎了。”

这其中离不开阴犬的刻意引导,非亲非故想要知晓黄金时代的真相,自然要有所付出,杜圣兰也没有什么资格埋怨,他盯着忽明忽暗的烛光:“阴犬应该是在等着我主动去找它,由它出面暂时护住我的安危,但相应的,我要付出其他代价。”

这代价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顾崖木抱臂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现在你总该知道,冥都这块硬骨头不是好啃的。”

咚咚咚。

杜圣兰挑眉,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顾崖木开得门,兵人站在苍茫夜色中,雪花狮子从他肩膀上跳下来,跑回杜圣兰身边。

“王让它先跟着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兵人已经在街道的数百米外,杜圣兰望着雪花狮子,琢磨阴犬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