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解夏(女尊)(56)

作者: 范醒 阅读记录

“别小看飞飞,它可是一个成年赤鸲,能主动站在轻儿你的肩头,你应该感到荣幸。”

万轻一愣,微微侧头,仔细看了一眼飞飞。飞飞也傻傻地与他对视,维持这个古怪的场面一直到上菜。

对于飞飞认人的习惯,解夏不理解,也不打算理解。毕竟当初能挑中宛如乞丐的自己,不得不说它眼光奇特。仔细论起来,飞飞与自己呆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清源师徒时间长,却对自己远比对他们亲得多,这一点,让解夏又是欣慰,又是得意。

万轻坐在桌前独自吃饭,非常沉默。其余三人抱着茶杯坐到了一边的厅里。飞飞站在万轻的对面,一直盯着万轻吃饭,连平时跟解夏在一起时极爱发出的啾啾声都没有,学着万轻的架式,把沉默当成了自己的语言。

万轻也许对人还有办法忽略,但对于这只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鸟儿却有些不知所措。终于无法,从盘中挑了一小片竹笋,递到了飞飞面前。

然后……然后一直在观注飞飞的解夏就看到了自己难以置信的场面。飞飞竟然乖乖的吃了!刚才自己喂了半天都一直撒娇不吃的飞飞,这时竟然乖得跟条流浪狗一样,给什么吃什么。解夏眼睁睁地见着桌上的场面变成了万轻喂飞飞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的让人囧到极点的场面。

第 71 章

解夏一个人在神殿偏殿的客房,这个套房的里间是未来三天解夏的住处。外间,住的却是贴身小厮万轻。万轻应林默然的要求,对解夏的保护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虽然解夏的武功已着实不弱,虽然应敌的经验不足,但在这世界自保已绰绰有余,但林默然与万轻好象都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飞飞自从见到了万轻,就变了节。连睡觉都要跟着去。解夏心里有些嫉妒,却也无奈,就由着它去,只是叮嘱万轻要好好待它。万轻自是应下。一身青衣,肩上一只雪白的鸟,不知怎么的,这样沉静的画面,让解夏想到上一世的死神形象。

夜已深。解夏打开林默然带来的绸布包。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小的白色布料。打开信,解夏就笑了。

林默然知道解夏识字还是自己请的老师,也就是几年前的事。学问粗浅得很。信写得刻意地白话,甚至连念起来的一些语气词都放在里面,只有念出声才特别有感觉的一封信,让解夏看了有些哭笑不得。

大篇幅的内容都是“想你,想你,好想你。”这一类的肉麻情话。看得解夏脸红心跳,嘴角含笑。

继续往下看,临到余下小半页的时候,才说到自己手上有一些大成商行和天暮宫的事要处理,没办法跟在身边,让解夏自己小心。随之,知道解夏在神殿也很放心。提到了自己的弟弟林良诫,说他“功夫不俗,秉性骄傲,却不是个坏人”,让解夏多担待,别惹他发火。还说:“别嫌闷,神殿其实是京城吃素食最好的去处”,接着枚举了一堆京城的好玩好吃的地方,供解夏参考。最后,提到了那块不起眼的白色布料。

不是一块布料,而是一件背心式的里衣。林默然叫它“天蚕甲”,据说刀枪不入,林默然让解夏时刻穿着防身。最近京城武林人士聚集,怕万一刀枪无眼,等等等等。解夏拿起天蚕甲仔细看。触手温暖,比普通料子要重许多,非丝非棉,还有些粗糙。解夏抖开一看,果然,里层还加缝了一层棉质的衬里,穿在身上应该很舒服。解夏拿刀来砍了砍,果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解夏抿嘴一笑,有意思,但不知这甲是用什么裁减出来的?

把它贴身穿了,还有弹性。看到自己难得显现出来的胸形,解夏笑了笑,这算不算所谓古代的塑形马甲?不过,它很薄,穿了它再穿上里衣,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还真是个宝贝。

心满意足地穿了睡觉,暖意融融,虽是夏天,却只觉得舒服,不觉得热。一会儿就沉入黑甜乡。神殿远离世俗,没有更深鼓鸣,一片安静中,连飞飞睡梦中啾啾的梦话今晚都没有。安静得让人有些气闷。

是的,气闷。解夏越睡越气闷,只觉得全身都烧了起来,又烫又冷的感觉让解夏非常难受。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下意识在床上挣扎起来。嘴里呐喊,可是发出的声音却象蚊子哼哼。

万轻是警醒之人。解夏刚开始翻身和哼哼的时候,万轻以为她是在做梦,并未在意。可是过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解夏却没有间断,一直在翻来翻去,发出类似痛苦的低小的呻吟,万轻才惊道。连忙起身,去敲里间的门。

敲了半天,没有反应。万轻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手上一使暗劲,门闩没有出声就断掉,推开门,走至床边,借着月光就见解夏眉头紧皱,一脸冷汗,缩成一团,来回翻滚。显是非常痛苦。

万轻一惊。伸手拽过解夏的手,想给她把脉,却不料解夏本人缩成一团,劲道极大,这么一拽,不但没把手拽开,还把解夏象个球一样,整个人一起拽了过来。万轻无奈,只好一手扶住,另一只手把脉。入手全是汗,皮肤滚烫。还没把到脉,万轻已皱起了眉。

脉相非常古怪。亢奋强壮,一点也不象生病。可解夏明明又是非常痛苦,还在发热。万轻不明所以。万轻微微输了些真气进去,想缓解解夏的痛苦。却不料真气进了解夏的身体却如泥牛沉海,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解夏依旧痛苦的翻身,万轻登时没了办法。

万轻并没有系统学过医,只是江湖中行走,久病成医。对于普通伤病都有所了解。更何况万轻本就是好学之人,这天下的伤病,不说一百也了解个八十。可是,此时竟然完全没有头绪。这种茫然无知的感觉让万轻再沉稳也呆不住了。抱起解夏就往外冲,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找到虞浅允,找到虞浅允。

“怎么啦?!”万轻刚起身,就听到种萱的问话。抬头见种萱与林良诫只披着外套,靴子更是只趿在脚上就来了,旁边是飞飞急急地来回飞叫,显是它见到情形不对,把人给叫来了。见二人一脸焦急。万轻眼睛一亮,这种萱是清源的弟子,在医药方面应是有所师承,比自己见识多是肯定的。虞浅允现在不在解府,大半夜不知哪里去找人。而且,照眼前解夏的痛苦程度,万轻也不敢保证她能不能熬到找到虞浅允,眼前的种萱给了万轻希望。

万轻连忙把解夏重新放下,上前一拱手,道:“姑娘半夜突然发热,脉相却非常古怪,还请种大人帮忙一看。”

种萱并不推辞。上前从缩成一团的解夏的手从怀里拽出一点,把了把脉,半晌过后,一脸焦急之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要笑不笑,似哭非哭,很是难看。

“如何?”万轻与林良诫见此情形心中更急,不明所以,上前急问。

“良诫,看来,得麻烦你半夜去生女树求颗胎衣果来了。”种萱的声音此时一点也不紧张了,还带着点很诡异的沉重。

这么一说,在场三人俱是恍然大悟,一时均有些尴尬。尤其是万轻,耳根开始有些发红。上前一拱手,道:“还请种大人帮忙看护一刻,小的这就去请主子前来。”

“也好。你们都去吧,这里交给我。”种萱说着,使了小厮打了热水来,给解夏擦汗。

万轻与林良诫默默无语,迅速转身离去。

神殿今夜无人入睡。种萱在对解夏做缓解她痛苦的一些简单医疗行动,而林良诫则抱着一颗硕大的胎衣果在一旁等候。紧随在万轻身后到达林默然一脸焦急,谁也没看见,一门心思都在在床上已经安然平躺,但还是昏迷不醒的解夏身上。林良诫见到自己的哥哥进来,一脸漠然。

“小夏!”林默然上前抱住解夏,见解夏满脸痛苦的表情,虽然明明知道这不是病,心还是随着解夏皱紧的眉头一揪一揪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这屋里唯一一个算得上能冷静思考的人――种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