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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80)

上次的实验还是有成果的,事实证明陆宵涂过风油精的蚊子包, 比涂清凉油和花露水的消得快。

“痒也不能挠, ”梁怀钰很严厉, 一边扳着陆宵的腿一边展开教育,“我小学有个同学就也招蚊子,还喜欢挠蚊子包。”

“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就着这个姿势抬眸看陆宵。

房间里暗黄的光线只能照亮他一半的侧脸,在高挺鼻梁的另一侧留下深邃的阴影,像演恐怖片似的,有点渗人。

陆宵不自觉揪紧身前的小凉被,“后来……怎么了吗?”

“后来啊……”梁怀钰涂完一条腿,又抓起他另一条腿开始涂,语气淡淡,“后来差点死了。”

陆宵腿一抖,“啊?”

梁怀钰捏捏他的脚踝让他放松,“想听我继续将故事吗?”

陆宵有点怕,但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他曲起腿朝梁怀钰凑近了些,点点头:“想。”

“我记得也是一个夏天吧,我们五六年级的样子,那天特别特别热,我们上体育课,他也被咬出好多包,我们就看他一直挠一直挠。”

梁怀钰涂完陆宵腿上所有的包,起身去一边的水盆里用清水洗手,背对着陆宵,声音幽幽的:

“后来,有个女同学忽然指着他的腿尖叫,我们都看过去,他腿上有个大包被挠破了,血就从里面哗啦哗啦流出来,有细筷子那么粗的一小股,就顺着他的小腿往下流。”

梁怀钰仰起头,好像在回忆,“我还记得他当时穿的白球鞋,整个鞋子都红了一半。”

陆宵听得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把小腿缩进凉被里裹住。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

梁怀钰转身,陆宵正攥紧小凉被捂住半张脸,整个人缩在床头小小一坨。

陆宵的小凉被是天蓝色的,所以落进梁怀钰眼里,就是一只天蓝色的蚕宝宝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他用力压下嘴角的笑,坐到床头把天蓝色的蚕宝宝圈进怀里,扯了扯他脸上的小凉被,“别捂着宝贝儿。”

陆宵得到了抱抱,顺势再往他怀里缩了缩了,一心只想听故事,“他看了一眼,然后呢?”

“然后他就轰的一声晕了,不省人事的那种。”

“是晕血吗!”

陆宵积极抢答,这题他会。

梁怀钰却摇摇头,“错了。”还在他耳朵尖上咬了一口。

陆宵被咬懵了,“错就错了,你咬我干嘛?”

“答错的惩罚啊,”梁怀钰捏着他的下巴,挑眉笑起来,“谁让你抢答来着。”

“……?”陆宵在他胸口给了一拳,“你真的好流氓!”

结果流氓握住他软乎乎的拳头,趁其不备又在他脸颊上偷了个香,“说过了,流氓最爱你。”

他那一口啵得好响亮。

陆宵羞得脚指头都蜷在一起,拿手肘抵他肋骨,“别、别亲了,继续说。”

“好,继续说。”梁怀钰忍住笑,努力正经起来:“他不是晕血,是败血症。”

“啊……?怎么会呢?”陆宵不敢相信。

“是真的,他当时在发高烧,送到医院后检查是败血症。”梁怀钰说:“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腿上那个大蚊子包,其实被咬好几天了。”

“因为太痒,所以他反复地挠,挠破又结痂,结痂又挠破,一直好不了,正好那段时间天气非常热,他伤口就感染发炎,最后弄出败血症,送进医院抢救。”

陆宵指尖有些发凉,“那最后呢,没事了吧?”

“没事了,”梁怀钰点头,“他命大,救回来了,现在活蹦乱跳的。”

“那就好……”陆宵垂下头不说话了。

梁怀钰留心着他的脸色,捧起他的脸蛋轻声问:“吓着了?”

陆宵眼皮还是耷拉着,抠手指不回应。

梁怀钰搂住他的腰让他坐进自己怀里,捏捏后颈,“不怕啊宝贝儿,他就是特殊情况,你不会的,只要不挠不会有事的。”

陆宵脸埋到他颈窝里,轻轻啄了啄脑袋。

梁怀钰把他脸蛋扒拉出来,捧在手心里,亲亲耳垂亲亲眼睛,啄啄眉心再啵一口脸蛋,“宝贝儿不怕。”

后来,陆宵也说不准自己怕不怕了,只是被亲得有点晕乎乎,脑子转不过弯,想不通,明明是在听故事,为什么有人一直在吃他豆腐,还吃得那么堂堂正正。

梁怀钰端进来的那一小盘饭菜被遗忘在角落,最后还是陆宵肚子叽里咕噜响起来,才让它们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陆宵胃口就那样,虽然饿了,也吃不了几口就饱了。

毕竟已经是晚上,梁怀钰不敢让他再多吃,怕等下不好睡觉,但粮食不能浪费,他索性接过来把剩下的解决掉,农家自己种的蔬菜,清香味儿确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