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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77)

还说梁怀钰傻呢,那丫的才不傻,他精得要死。

和陆宵一起坐后座的是一名工作人员,没瞧见他和梁怀钰的事,一进来冷不丁看陆宵满脸通红,还以为他中暑了。

“您还好吗?”他有些着急,从包里翻出个小瓶,“我有藿香正气。”

陆宵听到藿香正气四个字,喉结立刻滚了滚,他扭过头朝工作人员勉强笑笑:“我没事,没有中暑。”

“真的吗?”工作人员将信将疑,“那您待会儿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陆宵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

从县里坐车进村得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陆宵自信不晕车一路上轻轻松松,还趴在窗户上看风景。

直到真正进入山区。

陆宵从小身体就不太行,经常这不好那不好,没几天舒坦的,唯一引以为傲的本事,就是从不晕车。

但今天,他的骄傲被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

陆宵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晕车的酸爽,实在是进山以后的山路十八弯,外加颠簸的土路,来回晃了一个多小时彻底给陆宵晃过去了。

工作人员是有经验的,车里备好了各种晕车药晕车贴,还有呕吐袋。

陆宵在车里抱着袋子吐了三回,吐到只剩酸水,药吃不进去,吃了还得吐,只能贴晕车贴。

但这玩意儿似乎没什么用,反正陆宵两边耳朵都贴了,也不耽误他把该吐的都吐干净。

到第四次胃里翻腾着要吐的时候,陆宵再也受不了了,拍门让师傅放他下去吐。

再待在车上他一定会死,必须下去接接地气缓几分钟。

此时正是下午四五点,乡下的土路被太阳晒得滚烫,陆宵一开门几乎是跌了出去,趴跪在地上吐,膝盖手掌被烫得难受也不管了。

工作人员后一步跟着下车,连忙蹲到地上拉陆宵。

陆宵难受得根本不想让人碰,工作人员一挨他,他就捂着胃往旁边缩。

前面那辆车停了下来,陆宵耳鸣严重,但还是隐约听到开关门的声音,接着眼前出现一双山地运动鞋,还没来得及抬头,整个人就被抱进怀里。

梁怀钰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尖,陆宵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登时眼泪啪嗒啪嗒开始掉。

他泪珠子一掉,给梁怀钰心疼坏了,抱着哄着抹眼泪:“难受得厉害吗宝贝儿?”

陆宵胃里一阵一阵抽搐,还没能赖在他怀里多哭两下撒撒娇,又是一股反胃要吐。

盛夏地面滚烫地热浪直往脸上扑,梁怀钰把陆宵完全抱在怀里,不让他任何一寸皮肤挨到地面。

陆宵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地上的尘土飘飘扬扬,还呛得他直咳嗽。

梁怀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让陆宵漱漱口,给他拍了会儿背后,强硬地将他抱回车上。

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说:“换个位置吧,你去我那边车上,我来照顾他。”

工作人员求之不得,他实在搞不定陆宵,连声应着,收了包就换车。

梁怀钰把陆宵抱到后座上,揉了揉他的太阳穴,“等我下宝贝儿。”

他去自己车上拿了包过来,上车关门,交代司机慢点开着走。

梁怀钰说是全副武装就真的全副武装,大登山包里应有尽有。

盛暑的天,工作人员都带的一件一件的矿泉水,甚至恨不得全冻成冰的,梁怀钰却从包里掏出个保温壶,用温水哄陆宵把晕车药吃了。

末了,还掏出分装瓶装的小罐盐和小罐糖,兑成盐糖水喂陆宵小口小口喝。

陆宵窝在梁怀钰怀里默不作声掉眼泪,又委屈又难受。

梁怀钰也不管车上还坐着司机和其他人,低头吻陆宵的眼尾,“不哭啊宝贝儿,本来就有点脱水,不哭了。”

他用温水把纸巾打湿,替陆宵一点一点把脸擦干净,但陆宵哭过,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是擦不去的。

梁怀钰心疼,轻轻吻了吻他薄薄的眼皮。

陆宵眉心拧了拧,梁怀钰捧起他的脸,还是紧张,“哪里难受?”

陆宵哼哼唧唧,“手,还有膝盖。”

梁怀钰听了忙扳开他的掌心看了看,陆宵手掌和膝盖都沾着尘土,因为趴跪在地上吐过,被烫红了一小片。

他又拿消毒湿巾给陆宵的手掌和膝盖小心擦干净,幸好只是红了一块,没有太严重。

处理好一切后,梁怀钰抬头问司机:“师傅,咱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啊。”

司机紧紧抓住方向盘,尽量装作没看见后座的事,“起码还得有一两个小时吧。”

陆宵一听眉毛又难受地皱起来,梁怀钰揉了揉他眉心,把他抱稳些,“没事啊宝贝儿,睡一会儿吧,哥抱着你。”

他手护住陆宵的胃,“累了吧,先睡,睡着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