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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36)

“哦哦哦,”胖子连连点头,“就是手腕脱臼,没断没断!”

邓南南睁大眼。

“而且是左手手腕不会影响日常,医生在正位了,应该不严重的,没事的你放心啊……”

王随看出来这人应该是陆宵的朋友,心虚的同时赶紧交代伤情。

“就是脱臼?”

“没断?”

“不严重?!”

邓南南气笑了,一把拽住王随的衣领,“这他妈不严重?!”

他把王随往走廊一拖,推门扔进安全通道,“你把他手伤了你跟老子说不严重?!”

邓南南抬手给王随一拳,“遇事你不说道歉你他妈张嘴闭嘴不严重?!”

这一拳来得猝不及防,王随被打得仰面撞到墙上,捂着脸爆发出痛呼,“卧槽,你你、你咋还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邓南南废话不说又来一拳,“这都算轻的,不然你当老子泰拳白练的!”

王随怂是真怂,一身肉唯一的用处就是御寒,见了邓南南的拳头动都不敢动直接吓哭,“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错了,您您您手下留情!……”

邓南南打了两拳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居高临下怒视王随。

“还敢说没断,要真断了你他妈还能活到现在?”

“知道他手多金贵吗?撞坏了赔得起吗你?把你卖了都还不上!”

……

好像有点没说对。

邓南南叉腰想了想,抬腿冲王随肚子又是一脚:

“……妈的抬举你了,你最多凑个小数点!”

·

治疗室内。

陆宵盯着自己的左手出神,医生已经做好了正位,以防万一还上了夹板固定。

“你……”陆宵抿嘴欲言又止,看看梁怀钰。

“你其实可以不用一直捧着。”

从上车到现在,除了医生给他治疗的那一小会儿以外,梁怀钰雷打不动把陆宵左手捧在掌心,神情肃穆得仿佛那不是只手而是尊佛。

虔诚供佛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何不妥,皱眉道:“我还是帮你托着吧,万一再磕着碰着呢?”

惹得医生都笑了出来,“没事的啊小伙子,不用过于小心,夹板上了是稳当的,后面只要注意别再有大的磕碰就行。”

可梁怀钰的耳朵大概开了自动检索关键词的功能,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心疼道:“看吧,医生都说不能再磕碰,还是让哥给你捧着吧。”

说完还对着陆宵的手腕吹了吹。

陆宵哭笑不得,“你有病吧……”

其实医生说的梁怀钰心里都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心疼,实在是陆宵的手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最漂亮的一双,从指骨到皮肤甚至指甲每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的漂亮。

所以当时送陆宵镯子说没有私心是假的,毕竟都是男人,拜把子什么玩意儿不能用,要不是真喜欢陆宵的手,谁会非要买个娘们儿唧唧的手镯拷上?

可就是这么一双漂亮的手,现在被夹板严严实实包着,原本淡粉色的指尖都发白,梁怀钰看了心里止不住窝火。

毕竟是靠手吃饭的人,陆宵其实也有点担心,咬了咬下唇看向医生,“那请问这个有可能有后遗症吗?”

“一般来说是不会的,你情况不严重,恢复好后和以前没有区别的。”

陆宵小小松了口气,“谢谢您。”

“没事啊,”医生收拾好器械,嘱咐道:“你现在年轻恢复能力都不错的,不用太担心,这两天可能会比较痛,我给你开点止痛药实在难受可以吃一次,但最好还是自己忍住。”

“两周后过来复查,一般四周左右就能好得差不多。”医生拉开门,“你再休息会儿,差不多了就出院吧,回家好好养着。”

梁怀钰倾身,“诶,谢谢您啊!”

医生挥挥手关上门,一时间治疗室里只剩下他们俩。

“是不是疼得厉害?”梁怀钰看着陆宵淡色的嘴唇,心里不是滋味。

确实疼。

之前事情兵荒马乱一团糟,陆宵头晕脑胀倒没觉得多难受,现在一放松下来,手腕的痛感就密密麻麻涌了上来,又酸又涨绵延不绝,连带着小臂都有些发麻。

陆宵不想装得自己有多坚强,抿嘴点头,“很痛。”

“这可咋整啊……”梁怀钰坐不住了,痛心疾首在陆宵身前蹲下,“要吃点止痛药吗?可那药也不兴老吃啊……”

他捧着陆宵的手腕盯了半天,最终重重垂下头,语气里全是自责,“这事儿都赖我……”

梁怀钰头发剪得短,发质又硬,大喇喇支着,任谁看都是个坏脾气的硬骨头。

可硬骨头在陆宵面前蹲着,除了头发还在顽强支撑,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像条淋了雨的落汤狗。

不对,这次是淋冰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