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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出书版)(50)+番外

那些天遇到那么多变故,我也没心思在意这些小事。只是丢了一只,另一只也没法儿再戴,我收了起来,想着什么时候再配上一只——

可是这只耳坠怎么会到了齐伯轩手里?还被他这么装在盒子里堂而皇之的送了回来?

连巫真的眼神都带着疑惑,似乎在问,我什么时候将这种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落了在旁人手中?

我又是急又是气,看看李陆,看看姚自胜,再看看文飞

而文飞看起来仍旧温雅如常,似乎并没觉得这件事十分诡异:“这真是你的?”

“上次赶路的时候丢了一只,也不知道丢哪儿了。”我也只能把耳坠拿出来,仔细比量一下,没错,的确是我丢的那只。这耳坠是我自己串的,细细的金丝下面挂着一滴露珠状的小水晶坠子,我不喜欢其他首饰,这个只是串来有趣的,戴着时,好象有一滴露珠将坠未坠,悬悬晃晃的在脸颊旁边,很有趣。

这是我亲手串的,我自然认得出来。

客人们走了之后,

巫真拿起那个盒子,那只耳坠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

“反正这事邪门得紧。这只耳坠是在涂家庄丢的么?”

“我也记不得了,那几天又是赶路,又出了那样的事,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个?等咱们回去的时候收拾东西,我才发现这个不见了。”

那时我也没上心,谁知道这只耳坠竟然又会被人这样送了回来?

巫真把盒子放下,坐到我旁边来:“我说,那个齐什么来着……”

“齐伯轩。”

“对,我说他对你……要说是无意,那怎么会把这么件小东西这样送了来?若是无心,他怎么能拿到这个,又知道是你的呢?”

这话她已经提过,上次我觉得她一定是弄错了,可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那人看我的目光,我没在意。可是这只耳坠被送了来,我却有些狐疑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这耳坠怎么到了他手里的啊。”我想破头也记不起来这耳坠究竟是丢在哪里的。

而且我和那个齐伯轩去了涂家庄那一回,只算见过一次面——同陌生人没有分别。

巫真犹豫了半天:“她轻声问:“巫宁,”

“嗯。”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说出口来:“我和继贤又见过一面……”

“继贤?”

“你知道的……就是,他嘛……”

是的,我知道。

我不但知道,我还亲耳听到了呢。

我这会儿顾不上怪她,反而觉得心里一暖。

巫真终究没把我当外人,还是将心事告诉我。

“几时见的?”我明知故问。

“嗯,这你就别问啦,”她有些忸怩。然后带着几分小心:“巫宁,我想过年的时候留在京城。”

“你们有约?”

她声音低不可闻:“是……他说过了年他家中可能会给他议亲,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我若是留下,也好……也她……”

“他家中若是执意要给他另寻亲事,那你怎么打算?”

“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拐了他来咱们家,义父肯定不会介意多添一双筷子吧?”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怪不得她那天劝我那话,说若是文飞家中不妥,就把文飞招赘到我们家来。原来她自己心中也在盘算这个!

“行,怎么不行。”我扭扭她的鼻尖:“只是,你不觉得你们……快了一些?”

这才见过几面,就已经论定终身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看不见他的时候,总觉得空落落的,心里象是挖走了一大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东西也没滋味,想起他来就觉得……”

我正听得认真仔细,觉得我对文飞的心情,似乎也是这般,巫真却害起羞来不肯再说了:“不提他了,睡吧。

我轻声说:“既然你们都谈到这一步了——那寻一天,我也见一见他?”

“嗯……他出来不易,以后再说吧。”

听她的口气似乎对这个并不热衷,我心里微微觉得奇怪,也没有再追问。

人的记忆如此奇怪,在回想过去的事情时,往往最先想起的不是事情本身,也不是人,而是一些细小的,当时完全没放在心上的事情和东西。

我再想起那一次的论剑会时,最先想起是寒冷的冰雪。

那一天的雪,特别大。

我觉得我一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么冷的冬天。

奇怪的是,当时我并不觉得冷,一点儿都不

【第八章】真假难辨

我从梦中醒来,身边暖暖地睡着一个人.我推了她一把:“该起了,外面可还下雪?”

那人咕哝一声:“哪来的雪?”

我愕然坐起身。

星在我旁边的不是巫真——是雷芳。我恍恍惚惚,说不出话来。

雷芳揉揉眼坐起来,我一时竟然不知道现在今世何世,自己又身在何方。

我在梦中经历了那边久的时间,梦境中的一切太过真实,不,那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就埋藏在我自己的记忆深处。

镜面打磨得光洁明亮,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我已经习惯了另一张脸,巫宁的脸。

现在再看到属于齐笙的脸,竟然觉得有些陌生,一时间脑子里居然冒出“镜子里的这人是谁”的想法来。

追寻过往,往事一点点剥开表相,露出里面原本的颜色,历经了漫长的时光,爱情的色相依然鲜亮柔软,鲜血的猩红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一切的开始,是那样地好。可是后来,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偶尔想,也许,应该让过去就过去。

可是每当这个想法浮现出来,就有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就它压下去。

是谁杀了我?

人生之中有两件事,是必然的。一是生,一是死,我因何而死?

我问雷芳有什么打算,她有点茫然:“我得去找爷爷,还有我姐姐。。。。”

我有点不忍,可还是得说:“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雷芳摇了摇头。

“你先跟我们回沙湖吧,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打算不迟。”

雷芳低下头,有些固执地说:“我想留下。。。。这是我家啊。”

我心里微微一酸。

雷芳现在,就如同我看到百元居的废墟时一样,那种悲哀、怅然、无可奈何。“人家人家,有人的地方才是家。这儿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我知道。。。。”

首理她是全明白的,可是她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舍。

过了半晌,她低声说:“那我去沙湖。”

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我的家在哪里呢?是百元居,还是沙湖?

其实,只要是父亲,还有师公,还有齐靖齐涵他们在的地方,不拘什么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们第二天便启程回沙湖。雁三儿要和我们分别了,他要回惊雁楼,我已经快忘了他还是惊雁楼的三当家。

他走时还摸摸我的头,嘱咐一句“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送个信儿去。”

我点点头。

我们在一个小镇子上停下来,吃饭,歇息。从雷家庄去沙湖不远。雷芳一直愁眉不展,我刻意想逗她高兴些,说了些趣事笑话,她都没反应。

虽然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但是她练剑,我习幻术,我们平时不大说起这些事,我也没有这么特意地演示给她看过。

“雷芳,喝茶。”我拿着一个空杯,当着她的面点了一下,杯中立刻盛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这茶。。。。”雷芳接了过去,闻着香,看着色,还将茶从左手换到右手,低喊了一声,“居然还烫手。”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这是怎么弄的?”

“你还能尝尝。”

师公在一旁看着我们。

她捧着茶的样子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又嗅了嗅茶香,浅浅地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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