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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网络版三部)(30)+番外

皇帝一笑,伸手端著了杯,却不忙缩手,笑著说:“谢了。”

我一擡头。

皇帝吃错药啦?

你听见哪个皇帝跟伺候的人说谢啊?就算我不是太监宫女,他的身份也不该会说个谢字。

我一缩手,皇帝把茶接了过去。

皇帝坐在床边,我在一边呆站,刘童他们已经打水上来,服侍皇帝净面更衣。

水和手巾递过来,我也顺便洗了。外头已经在上闩熄灯。

皇帝脱了靴子,坐上床沿。我干干的一笑:“我再看会儿账再睡。”

皇帝说:“有句话怎麽说来?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话粗理可是真。你也不能一天把所有蛀虫私弊都揭出来。先歇下,明天再看。”

我咬咬唇,在他身旁坐下来。

心里犯嘀咕。

你明明知道有蛀虫藏弊端,爲什麽以前不理,自己不理,要让我去扎手?

这可是得罪人的招祸差事。

反正皇帝是要有风驶尽帆。我就是,哎,我爲什麽叫白风?

就是白白让他借的风?

皇帝的话听了个半句:“……什麽呢?”

我擡起头,他说:“想什麽呢?”

我摇摇头:“也没什麽。这些事儿挺杂的,就是要理,也不知道打哪儿下手。”

皇帝一笑:“不用急,想干什麽只管干。那个刘福还有个从七品的衔儿呢,你想摘就给他摘了。”

我心一横,问道:“我要不光想要他顶戴,还想要他脑袋呢?”

皇帝柔声说:“你想要便要吧,有什麽大不了。”

说的还真轻松。

当初差点把我弄死的刘福,现在却变成了一只随时可以轻易揉碎的蝼蚁。

这就是,权力。

无怪这麽多人想要权力。

忽然心里微微一动,想起我迷路的那一天,在一个不认识的湖边听到的谈话。

刘福污没库银,早就有人知道。

而那人也有能力处置他,却放著不动。

还有,那人说到明宇。

皇帝的手搭上我的肩头:“睡吧。”

我有点瑟缩,还是点了点头,外面的人拿著银签子,已经把烛灭的差不多了,屋里变的朦胧而幽柔。

不象前两天一样并头从卧,皇帝的手掩上来,将我慢慢按在床褥间。

我身体缩成了一团,皇帝的脸背著光,头发上有著浅淡的蒙昧的红色。

身体被拉开,皇帝的身体覆了上来。

本来也只有一层里衫,也被轻松的拉扯丢落。

皇帝的手,及唇,落在身上象是针一样令我战栗发抖。

上次是因爲药力,这一次我是清醒的。

可我情愿,自己是不清醒的。

试著让思绪和身体,切离开。

当身体是不存在,当自己是睡著的,昏沈的。

可是并不成功。

胸前的突起被捻弄的刺痛,我咬著牙把头偏到一边。

男人身体,有什麽值得他恋栈。

就算是利用,也不必这样物尽其用。

我不介意,他把我放到危险的境地。

可是,这种……

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欣然从之。

并拢的腿,被坚定而缓慢的分开。

那种无力感让我觉得屈辱,象一个女人一样,没有其他的抗拒。

皇帝的手上有写字,练剑,还的拉弓磨出的茧子,划过腿间薄嫩的皮肤丝丝刺痛。

可是,身体各处涌上的热度……又是因爲什麽?

药膏涂到了腿间令人难以啓齿的地方,我闭上眼,手攥紧了身下的锦缎。

皇帝轻声笑起来:“别怕。”

身体被打开进入的时候,我咬破了嘴唇。

舌头上尝到了血腥气味。

涨热的痛,和没办法形容的,那种异物带来的羞耻感,我觉得身体热的不象自己的,不知道是因爲痛……还是因爲,别的什麽其他。

双腿被弯折在胸前,并不柔软身体,因爲受不了这样的压折,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吟。

皇帝稍稍退了一退,声音低哑在耳旁说:“白风,你是我的人……早些习惯我。”

习惯?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习惯。

有液体从眼角流出,淌进鬓边的头发里。

我不想承认,那是眼泪。

我要离开这里,一定要。

我不想被这些柔软的锋刃,一刀刀凌迟慢寸,最终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地方。

甚至,不会有人在我死之後,怀念我吧。

也许明宇会,也许不会,我没有把握。

我对明宇是坦诚不设防的,但他呢……

这些天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

“唔……”

前端被握住,我不能置信的睁大眼。

皇帝竟然……

腿被架到他的肩上,双腿分的大开被他反复贯穿,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喉咙里似哭泣又似低吟的声音令我自己都觉得淫秽放荡。

火热沈迷中,我还是觉得奇怪,皇帝看上去也并不是怒肌虬张的那种壮汉,可是做这种重体力劳动看上去也并不显得吃力。

他应该也会武功吧……

男人的欲望,在不断的冲刺中更加火热硬挺。

我觉得自己热的象是要烧起来,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他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但是现在他却有矫枉过正之嫌,不仅顾及,而且是,太顾及了……顾及的有点过份了。

最後是我的液体先溅上了他的腰腹之间。

然後他将自己抽离我的身体,也迸射欲望。

两眼直直的看著幽红的帐顶,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我和这个皇帝,到底是什麽关系。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我有什麽是他想要得到的?才,或许有一点,貌,那就欠奉了。他到底瞄上我什麽?我对他而言,是一个什麽样的存在?

一个棋子?一个箭靶?还是一块垫脚的石头?

我希望一切可以变的单纯,让我看个通透。

而不是现在,一切象云罩雾萦,什麽也摸不清。

他的手抚开我脸上被汗水粘住的一茎头发,声音低沈:“还好麽?”

我诚实的点头。

虽然一开始并不情愿,但我是得到了感官的快乐,又何必假惺惺作贞烈状?我又不是女人,虽然这种事还是不习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习惯,但是我不会违心的说刚才我是痛苦的被迫的。

皇帝拿了一块丝巾替我拭汗,动作轻柔的很。

他的眼睛很亮,真亮,亮的不象是一天到晚看折子批奏章的眼睛。

我一点都不糊涂,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沈迷,那温情脉脉的动作之後,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的心智吧。

第二天我还是照样儿去内府,虽然腰腿都有些不适,但是我依然稳稳坐在那张属于我的椅子里,看著内府厅里人来人往。

很有意思。

那种同一项目反复支出的情况,这两天基本是绝迹的。

其实这个内府的运作,最缺是不是会计,是审计。

开支虽繁杂,但数目与数量都不是很多,倒是这些爲数不多的支出项,太有花头儿。

我一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晚上敲锺的时候,我说:“把这近三年的账本子都拿给我。”

那些人战战兢兢看我,没敢怎麽多说,两个人一人掏一半钥匙,对起来开了大铜柜子的门,捧了一大捧的本给我。

让小陈去找了把算盘,晚饭吃了两口,我在宣德宫的小书房里开始算账。

好久没摸这些东西了。

毛笔字虽然我不是不能写,但是太费事,墨一会儿干了一会干了的,况且要速记一下数字的时候字走型的厉害,我是拿削尖的柳炭条在硬挺的桑皮纸上记数的。一手掀帐页一手拨算珠,三指灵巧运动如飞,拨得算珠清脆的弹击作响,滴滴嗒嗒的声音先前还有些不自信和生疏,後来就越来越是纯熟,声音几乎连成了一条线,绵绵不绝毫无窒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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