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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网络版三部)(115)+番外

他一点不以为忤,笑了笑,非常非常非常无耻的说:“我是光享受不干活人,当然没什麽累。”

这句话象根针似的,平时听没感觉,现在却因为心虚,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你怎麽知道……”话说到一半,其实我心里明白,昨天的事他肯定也有份。

章竟笑着抿了一口茶:“你换我一次药,我也换你一次。喏,昨天你从明宇那里摸走的药,很好用吧?”

啊啊啊──

这个小鸡肚肠的家夥,我换他的药,可是为了他好。把他的死药换成妙药,他应该谢我才对!

可他给我换了什麽药?我,我,我明明只是想和师傅……没想……

可是他那个药……

定风波(二)

在宫里……确切说是在皇後千岁身边赖足一整天,白吃了三顿饭。

可是想赖在这里过夜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他不答应,就是他答应,另外两个人绝不会答应,哪怕把我杀了灭口都不可能会同意。

可是……可是,我真不想,也不敢出宫。

可以说,章竟身边是最安全的地方,各方势力的手都伸不过来。就算是我师傅他……也对这位皇後千岁有份莫名其妙的敬意在,就算气急败坏也不会到这里来抓人。

可是天黑了,吃完了饭,再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我也只好起身告辞。

师傅他……这会儿在做什麽?

肯定是早就醒了,也一定发觉了我昨天晚上对他做了些什麽……

是不是气疯了?还是已经磨好了刀子,等着我回去?

一步一拖,虽然知道伸头一刀缩头还一刀,早晚免不了。可是人总是这样,就算是避不了的事情,还是想尽力的试一试去躲开。

我转了一个圈,月亮升了起来,身体被宫墙的阴影挡住。

哎!有了。

我想起来,还有个地方可去!

文史阁起火後又重建过,现在叫藏书楼,里面的书不能算多,可是皇家藏书,规模也绝不会小。那里安全惬意,是藏身的好去处。况且那里守卫松懈,谁会大晚上去偷书?是以最安全不过!

我打定了主意,脚步轻快,沿着墙根走动。宫里的地形没有我不熟的,很快就摸到了藏书楼底下。隔着窗户就闻到了淡淡的书墨香,久违了……

想当初我也在这里钞过书,校过书的,不过後来……

嗯,过去的事,想来做什麽。

拿发簪轻轻拨开窗闩,轻轻向里推开,我悄然无声从窗子翻了进去。

屋里的空气不大流通,是我最喜欢的书香纸气。我闻到这种气息,就象酒鬼闻到陈年美酒香一样,无法抑制心中的快乐。

嘿,真好,躲人又可以自娱,不错不错。

屋角有白蜡灯,为了防止起火,灯是不能够移动的。我先在黑暗中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等在黑夜中也能渐渐看清东西了,先挡上窗户不让光线外泄,再晃火摺点着灯,在书架上慢慢找书。

靠桌的小推车里还有许多本书,想来是今天有人借出去过,还没来得及一一按分类放回去。我信手抽出几本。

倒真不错,是坊间新刊的词话,还有本乡闻野记,都是挺合胃口的。

我靠墙坐好,拿了书慢慢翻 。

藏书楼里静的厉害,连风声都只隐隐的听到,翻书页时沙沙的轻响,心头很快宁定下来。

这本子上的词都极经典,读来琅琅上口,意思却是很重的,反复嚼味也不觉得平淡。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看题时,作者那里却是佚名不详。

我觉得可惜,继续再向下翻……唔,这一首也极好……

灯光有些暗,没看几页眼睛就开始酸痛发涩。我放下书揉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昨天夜里我把那药丢进香炉……没过一刻锺时傅便面色发红,眼睛水汪汪的,只说了句:“你使……”

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眼光迷离,唇色如嫣,眉宇间极力压抑的春情再也按不住,全副浮了出来,让人心旌摇荡,难以自持。

师傅……师傅……

我不後悔,再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不会後悔。

他雪白的身体,精致的肩膀,优美的颈项,胸前淡粉的樱红,还有……

还有……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都看到了些什麽,触摸了些什麽……

师傅的身体美丽的不象凡人能有……

多年的夙愿,一夕得偿。

颠倒床弟,被翻红浪。

师傅的身体好热……销魂而紧窒。

在那种情形下,谁能忍得住?

况且我根本……也不想忍。

我想和师傅亲近,怎麽都觉得不够。再多些,再多一些……

深深的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那一刻两个人的血脉似乎都连通了一起来,心房跳动的频率都一样的……有力而急促……

师傅,我爱你。

至死不悔。

可是,我……我在下那个药之前,并不知道,事情和我想的,基本一样,只是掉了个儿。

我不知道我会……我还以为,还以为……

我会向你献上我的情衷和热情。

可是,却被人反过来摆了一道。

章竟换了药,令我冲动勃发,却令你……

软如春水。

呜,师傅现在一定把我碎尸万断的想法都有……

师傅啊,呜~你徒儿我也是误中圈套,并非有意冒渎侵犯你的啊……

可是,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师傅他也不会相信的吧……

又拿起一本书来翻,可是翻了一大半去,却半个字都没看进脑子。

师傅他……

昨天我的动作未免太急切,师傅他那里,好象,受伤了吧?

恨自己太胆小,早起就落跑,多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麽?

万一,万一师傅他自己不当一回事,连药都不上……

那,那可怎麽好?

这麽一想,我再也坐不住,合起书来,在书架行间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师傅他脸皮这麽薄,又那样自爱自持,他肯定不会让人看到他的窘状。他自己会不会,懂不懂,又肯不肯上药呢?

肯定是不会的吧?

那可……怎麽办?

怎麽可以不上药?

我心里象好几只老鼠爪子在不停的抓挠,焦燥不堪。

怎麽办?

师傅他不肯上药怎麽办?那伤怎麽会好?那,那,万一发炎了……

我忽然站住了脚。

不行,我要回去!师傅要打要杀要罚我,都随他!可是,就算他要杀我打我罚我,我也得先给他上了药再说!

下定了主意,我熄了灯,悄悄翻出窗,然後出宫。

月色下层层屋脊温柔起伏,一点看不出白天的巍峨和严肃。我和师傅现在住在城西明宇的别庄里,深院闩门,静静的没有声音。

我翻墙跳进庄里,隔着错落有致的花木,看到师傅的窗子上还是亮着的。

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似乎这样做可以让自己的心虚退去,勇气倍增。不知道这说法灵不灵,我趁着这口气的劲头还没消,举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师傅仿如天籁的声音说:“进来吧。”

定风波(三)

师傅坐在灯下,眼波盈盈扫了我一眼,并没有愠怒气恼的神色。

可是我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松懈。师傅他从来都不把七情摆在脸上,有句话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这种人虽然不多,可也不少。我师傅当然是一个,明宇是一个,龙成天只怕不但面不改色,还会谈笑自若呢,要没有那股气势,他的帝位也没有那麽稳,立一个男後,做了许多奇事。言官们谏折如山,他还不是依然故我。

师傅指指一边的椅子:“过来。”

我乖乖的挨过去,半个身子斜坐下来,眼睛偷着递着打量师傅。他并没有形容憔悴,我先放下一半心事。再看他坐的稳稳的,气势如静雪深潭,又下了另一小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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