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埃及艳后(19)

“怎么了亚莉?”我问。

难道安苏娜不服管束,和她吵架顶嘴了?

可亚莉是何许人?她与小曼身边的塔莎隐然是宫内的女官之首,两大派人马,王子派与公主派,以她二人马首是瞻。别说安苏娜一个无钱无势无靠山的,就算是现在法老后宫里的第一宠妾努尔娜也不敢和亚莉当面硬抗啊!

“怎么了?”她一直不语,我又问了一句。

“安苏娜……”亚莉只说了三个字,声音沙哑。

安苏娜怎么了?

我第一个反就就是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不大可能,安苏娜的身手可以说是打遍后宫无敌手了,有刺客暗算了谁也暗算不了她的。

“安苏娜她床上……有男人……”

我意外了:“什么?你亲眼看到的?”

亚莉深吸了几口气:“我根本没进得屋里去,门口有人守着,是……法老的贴身卫队,院子外面也站着,我再一看窗纱也全都是放下来的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再说,屋里那么大声音……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我也愕然了。这让我说什么才好啊。

安苏娜她……她怎么会……

我那个法老王老爹,他也真是不讲究啊!跑到女儿的宫里去睡女儿的伴随,居然都不避人。

亚莉说的不知羞耻也没提名提姓,乍一听象是在说安苏娜,可是仔细一琢磨,何尝不是说那个不要脸的色老头!

“他们看到你了吗?”

亚莉低声说,还是忿怒难掩。她的忠心只给我一个人,法老她也不顾忌:“那还能看不到吗?其中一个还和我说,如果有事的话让我先等着,等事完了再说。我,我……我就回来了!”

我也皱了下眉头。这事儿……让我怎么说呢。

法老要宠幸女人,怎么也得换个地方吧,回他自己宫里去难道不行?

安苏娜……她不是不肯做法老的女人吗?要是法老找她她不肯话,完全能过来找我,我当然会替她出头让那老头儿走开,谅他当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的面,也不能不顾自己的面子。

可是安苏娜又没过来……

她是情愿了,是吧?

我摇摇头:“算了,亚莉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等回来法老走了,你就安排一下,让安苏娜搬那些女人们的居所去,告诉塔莎给她找个好宫室住下,待遇也要好些,按高的规格给她。我这里不再留她了……”

“是公主。”亚莉的头深深埋下去:“您的宽容就如尼罗河水般宏远流长。”

“好了,我这也是顾着所有人的面子,他们不顾,我总得顾吧……”我叹了口气。

亚莉很善解人意的说:“公主也别想着这事了,晚上我吩咐厨房,按公主说的作法熬了那个,对,熬了粥,还有小菜,都是清爽可口的。”

我点了点头,被这件事情一搅,对米粥的期待和喜悦被折的一点都没有剩下。

真是有点过份啊。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作为王朝的公主,还顶着神的宠儿的名头,三五不时的去神殿意思意思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从神殿出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亚莉伏在殿旁的石阶下面,慢慢抬起身,伸手搀扶我。

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我把头上的纱帽掀起一点儿,看清楚走近的人是谁。

安苏娜。

她的打扮今非昔比,金线和绸缎做的性感的衣裳,裸露出大片蜜色肌肤,手臂与胸口都用乌青的颜色绘出了精致的花纹,她头上戴着金蝎形的流苏发饰,腰间佩着三十三颗金珠串成的金带,彩珠的手环脚环,精致的臂钏,华贵雍荣,走路的姿态有一种让人心惊的妖娆。

我站住了没动,她走到台阶跟前,嘴角弯起来,可是眼中并没有笑意:“爱西丝,你来的真早呀。”

亚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厉声喝斥:“放肆!公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是不是想被拔掉舌头?”

“啊,这可是法老允许我的呀。”她微笑着轻轻弹了一下指甲,有点漫不经心的说:“再说了,名字而已,有什么叫不得?”

亚莉现在没办法跟她辩驳法老有没有允诺她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但是亚莉要找别人的麻烦时从来不愁没有理由,她马上冲跟随安苏娜的几个侍女喝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公主就在这里,居然不知道行礼?既然如此,不如把眼睛都挖掉算了!”

那几个侍女吓得立刻匍匐在地,连声求饶。安苏娜一点也不紧张,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腔调说:“哦,亚莉女官今天要执行宫规了啊,我也正好开开眼界。”

亚莉被她这种态度气得脸发白,正要发作,我伸手轻轻拦了她一下,淡淡的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亚莉。要处置她们,她们的主子还站在这儿呢,总得给她几分面子。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我父王面子是不是?”

亚莉笑了:“是,公主说的没错。”

“况且,这宫里的主仆尊卑,下人怎么会不清楚不懂得呢?如果是蠢人,挖了眼割了舌也是学不乖的,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是,公主说的是。”亚莉扶住我:“公主请慢些走。明天还是乘步辇过来吧。”

“不用了,我喜欢走走。”我放下帷帽前的纱,不再去看那个女人。

也许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拿腔作势,也许她是终于想通,做法老的女人也并不坏,起码以她的品貌才艺,法老肯定会喜欢她,起码,有一段时间喜欢她。

至于她是不是得意忘形,又或是……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法老的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她是很美,那又怎么样呢?

安苏娜的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用力把脸转到一边去。

我从她身旁走了过去,没有回头。

我走向伊莫顿居住的侧室,今天我带了佩剑来的,想好好和他讨教一二。

“公主。”伊莫顿身边的那个少年僧侣捧着一大叠东西经过我身旁,急忙行礼。

“不必多礼,你这是……把这些搬哪儿去啊?”

这些纸草卷上记载的东西可是伊莫顿的命根子啊,他这么抱着是要去干什么?

“啊,祭司他正在收拾东西,这些都要带走的。”

“带走?”

“是的,”他垂下头说:“祭司要迁到宫外的神庙去主持照管那里的事情了。”

我愕然:“谁说的?这什么时候的事情?那……那这里怎么办?”

“公主。”

我转过头来,伊莫顿站在走廊的那一端,声音幽幽传来,象是穿梭了时光与重重烟尘:“公主今天来的早了。”

我顾不上礼节,大步朝他走过去:“你为什么要搬走?”

“宫外新建了一所神庙,需要人照看,所以……”

我愣在那里,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太阳也正在升起,我却觉得脚底有一阵凉意正蔓延上来。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为什么如此突然,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想到要告诉我?

“本来今天想去和公主辞行的,既然您过来了,那我也就可以不必过去一趟了。”

我觉得喉咙里象塞了一团麻,又热又痛,咽不下,吐不出。幽暗的走廊里弥漫着洒扫的余氛和燃香的味道,我觉得眼前的人似远还近,他的形貌,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那么恍惚而不真实。

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他心中我算什么?他究竟,有没有……

“公主,公主?”

我低下头,隔了一会儿,才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是这样啊,那以后见你……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轻声说:“公主想见我,也可以去找我……我也会时时进宫里来的。”

“你走了,那这里呢,该怎么办?”

“我走后,这里由卡布达接任。”

上一篇:情人不浪漫 下一篇:风灿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