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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班的女同学(49)

和羽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谈忱看到和羽的笑脸,心微微动,慢慢凑过来,意有所指又语焉不详:“有的称呼,别人可不能乱叫。”

和羽没明白,本想追问,可是谈忱已经起身。

谈忱说:“明天要考月考,好好加油。”

“好。”

一直磨磨蹭蹭没走的孟新杰这时见谈忱已经离开,背着书包飞快跑过来,欢快地说:“表妹,我们一起回家吧,我们讨论一下生物,我真的好想跟你讨论啊!”

这个学痴同学就没停止对和羽的“骚扰”。

和羽拒绝意味明显:“可我们不同路啊。”

孟新杰依然欢腾:“没事的,我可以先送你回家,然后再自己走回去,走吧走吧,讨论生物吧,我们讨论一下关于生物的这个理解与记忆的关系。”

和羽实在没辙,总不能绕道,只好答应了。

两人走到街角快转弯时,学习的话题终于告一段落。

安静半晌,和羽对孟新杰问出疑惑很久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感觉你们都挺怕谈忱啊?”

孟新杰沉浸在生物的世界意犹未尽,猛的听到这个问题,还没转过弯来便脱口而出:“不怕啊。”

和羽反问:“不怕?”

孟新杰这才反应过来和羽在说什么,笑着答复:“表妹,你不会以为他是那种校霸或者什么黑社会大哥之类的学生吧?”

和羽又反问:“他不是?”

孟新杰说:“他当然不是啊,高中都两年了,他可从来没跟人动过手。不过倒是听说他在初中以一敌三,把对方三个人都打成了重伤。”

和羽平常不爱打听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偏偏对谈忱多了几分兴致。

她追问:“为什么啊。”

孟新杰已经快将和羽送到小区门口,也就长话短说:“我和他初中不同校,也只是听说的,说是有三个混混偷他奶奶赚的小生意钱,还打人,被谈忱正当防卫揍到重伤,后来高中也有人传过这事儿,一传就传变了,说他赤手空拳打伤三个大人,大家也就对他敬而远之,但其实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他人特好,特仗义。”

和羽敏锐地注意到孟新杰提到了谈忱的奶奶。

在第一次月考后,杜亚东也曾在办公室提起过,但是当时很快被谈忱打断,他们就没再继续交谈下去。

当时她正因654分这个成绩而忧伤,并没有注意过谈忱的神色。

正琢磨着,孟新杰顿下脚步对她说:“表妹,很高兴送你回家,明天见。明天,我还想继续和你讨论学习。”

孟新杰收起暴躁与欢乐,竟多了几分大男孩的腼腆和羞涩。

和羽一心在想谈忱的事,没有注意孟新杰变化的语气,也只是挥挥手,说:“明天见。”

次日便是延迟的月考。

上午一门是从九点开考。

可是铃声响了,谈忱还没来。和羽担心地看一眼身边的空桌,开始埋头写班级和姓名。

待她快写到语文的阅读理解了,谈忱才匆匆来迟。

他看起来应该是奔跑过来,头发凌乱,校服领子歪了一边,白色短袖右边袖口、前门襟等地方还沾了不少油渍。

谈忱向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极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全班同学一时都愣住了。

谈忱脸上涌现淡笑:“对不起,吴老师,我来迟了。”

语文老师吴玉玲四十多岁,成天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十分严厉。她平常不苟言笑,也极少和学生开玩笑,以至于学生们和她并不算亲近。

月考毕竟不是高考,学校也没有明确规定迟到就不能参考。

吴老师点点头,说:“快进来吧,大家都快写半小时了。”

谈忱赶紧走向最后一排,拿起了试卷。

看了两分钟他也没写。

和羽好奇转头,见谈忱桌面空空,一支笔也没有。她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是空手来的。

和羽赶紧从笔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中性笔,轻轻推了过去。

谈忱拿起来,回以一个感激的笑容,便开始飞速作答。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

最后一门理综考试一结束,谈忱就飞快交卷冲了出去。

和羽原本想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一下他这两天反常的原因,但没找到机会,只好作罢。

班上其他同学相继哀嚎,纷纷感慨这次月考题目出奇的难,怕是很难过600分。

和羽默默估了一会儿分,收拾书包回去了。

按照惯例,六月四号高一高二年级原本要放假,接着五号、六号学校要布置高考考场,七号、八号要进行高考,学校干脆决定放五天假,六月九号再复课。

接下来几天,她过得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