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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88)

明卓锡一路从小兵做起,花了几年时间做到副尉,和虞砚在一起共事已有四年时间,他很清楚安北侯是个什么人。

说六亲不认有些难听,但虞砚确实没什么“亲人朋友”的概念。

他听说,安北侯早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哦,不对,他听到些小道消息和八卦,据传当今太后是安北侯生母的同胞妹妹。

要是严格算起来,太后算是安北侯的姨母,他也不算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可谁都知道太后与安北侯不合,两个人见面就是争锋相对,不吵起来就不错了,你叫安北侯顾念“亲人”,让他用亲属间的称呼来彼此相称……

明卓锡觉得自己可能是活腻了。

“我叫你哥,行吗?别说了!”明卓锡紧盯着岑玄清,紧攥着他的袖子,一字一顿,字字泣血。

岑玄清却依旧笑,仿佛对什么胜券在握似的,他拿开明卓锡抓着自己的手,安静地等着虞砚的回答。

虞砚的拇指无意识地擦过刀鞘,又折回来,摩挲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勉强点头。

“进去。”

他让开身子,给岑玄清让开一条路。

岑玄清径自往府门内走,一边唤着自己小厮把东西抬进去,一边低声笑道:“妹夫家大业大,也该让为兄好好参观参观才是。”

明卓锡:“……”

他看着虞砚愈发阴沉的脸,只觉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其实有点想跑,但是把岑玄清一个人扔在这似乎有些不地道。

可……可明明是岑玄清自己非要摸老虎的胡须,非要找死,他没道理跟着一起陪葬吧?

所以现在要是跑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明卓锡刚把自己说通,正准备开溜,只见虞砚淡淡一瞥。

“进去。”虞砚道。

明卓锡:“……哎,好的,您先请。”

虞砚进了府,看着岑玄清站在门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都放在了地上。

他很讲分寸,并未在主人未允许的情况下乱走,也没有随意使唤侯府的侍从。

虽然他就算使唤了,也没人听他的。

明卓锡暗自嘀咕,挺有分寸的,那方才那一出是闹什么呢?

岑玄清只是看着人把东西放下,并没有提想进去坐下喝口茶,或是坚持见明娆。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偶尔往虞砚身上瞟,嘴角始终挂着礼节性的笑意,心却在缓缓下沉。

这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的确是在试探安北侯,在探他的底。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做的,只是初次见面时的不愉快,以及这两次安北侯杀意滔天的敌视,叫岑玄清十分在意,忽视不得。

“妹夫可知,阿娆小时候最喜欢什么?”岑玄清不经意地问道。

虞砚眯了下眸,没做声。

岑玄清笑了声,拿起一个包袱,解开,露出里头几样东西,眉目柔和,“她就喜欢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每回上街都央着我给她买,回家后我母亲就说我俩败家,净买些破烂。”

明卓锡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一下来了精神。

他几步走到岑玄清面前,从他怀里包裹中抽出一个小玩意,也笑了。

“可不是,她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是好看,半点实用性没有,摆一屋子,说看着心情好。”

“这次回京,她跟我和大哥上街采买,买了好多样式精美的文房四宝。”明卓锡嘿了一声,“我倒不知,她何时在这方面这般讲究了?”

“有个镇纸,做得那叫一个好看,紫檀木的材质,上头刻着花纹,甚是好看,就是太贵。她看着一眼就相中了,叫我和大哥好生吃惊。”

说起镇纸,静默地立在一旁的男人突然抬眸看了过来。

他往自己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下七夕节那日明娆给他的那个紫檀木镇纸,突然抿起唇,眼里漾起一丝笑意。

岑玄清又道:“我记着她曾有个鎏金小香炉,她跟着唐慕颜出去买的,回来我一瞧,那哪儿是鎏金的,那分明是涂了一层黄色颜料,她非说好看,平日也不燃香,就摆在桌上。”

明卓锡哈哈大笑,“我记得那个,她小时候眼光真不行,我看那东西丑得刺眼睛,不过后来有一回她揣着香炉去跟秦姨去庙里上香,在客栈住的时候,被人偷走了。”

岑玄清没听过这段,偏过头问:“怪道现在怎么都看不见了。可那东西不值钱,还值当偷?”

扔在街上他都不捡。

明卓锡一想起来就觉得小时候的明娆可爱至极,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她当个宝贝疙瘩捧着抱着,窃贼以为是自己有眼无珠不识货,他哪知那小丫头的眼光异于常人。”

说到眼光……

明卓锡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他弯着唇,看了一眼虞砚,正对上对方冷飕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