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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271)

簪子……

对了,外臣入宫,尤其还是虞砚这样的人,进宫是不允许带刀剑的,他把银簪戴在发上,这才能带进来。

太后从惊诧中回神,她想说话,可是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已经在用力。

陈琬柔清晰地瞧见,虞砚的眼底有滔天的杀意在猛烈地翻滚,几乎是以翻江倒海的架势朝人倾来。

女人的脖颈修长脆弱,承受不住一个常年领兵打仗的武将的力量,更何况,这个男人时值青年,带着决绝与杀意而来。

陈琬柔无法呼吸,她的气息被蛮力阻隔,都堆积在胸腔中,憋闷与窒息感令她恐惧,她从未感受过濒死的威胁。

强烈的求生本能叫她伸出双手,死死攥住虞砚的手腕,用力地去掰,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不堪。

“阿砚!”陆笙枫走到近前,恳求道,“你不是想要自由吗?在这呢,我给你好不好?你放开她?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虞砚没有理会。

他的头脑很清醒,他知道,今天他和陈琬柔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人。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因为明娆还在等他回家。

男人居高临下,眼中尽是冰冷。

他嘲讽地勾起了唇角,握着发簪的手朝自己扎去。

被磨得十分尖锐的簪头轻而易举地刺破了薄薄的衣裳,扎进了他心口的位置。

血迹瞬间在男人心口蔓延。

漫出一大片血花,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

有血滴下,落到了陈琬柔的脸上。

她的瞳孔骤缩,原本抓着虞砚手腕的那两只手都松开,转而去夺他的簪子。

窒息感叫她意识模糊,但她依旧用尽全力,不叫那簪子再深一寸。

虞砚微勾了唇角,哑着声音低声道:“我不想再与你有瓜葛,把这身血、这条命都还给你,好不好?”

像地狱中的恶鬼在耳边低语,杀气铺天盖地将人笼罩。

扎在心上的簪子又进了几分,有血迹顺着两人纠缠的手流了下去。

流到了陈琬柔的寝衣上,也流到了虞砚的袖子上。

他带着决绝,非要与她了断前尘。

母子间是如何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陈琬柔眼里噙着泪,怎么都想不通。

她自然是不懂的,若是懂,也不会有今日的虞砚。

“你我之间总得死一个,是不是?”他说。

陈琬柔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也带着决绝。

她固执地拽着握有簪子的那只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虞砚歪了下头。

“你要死吗?”

他轻声问。

“不行!!”陆笙枫怒吼着,红着眼睛冲了过来,“母后!”

扼在陈琬柔颈间的那只手倏地收了回去,她剧烈地咳着,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枫儿,退下。”

这是他们母子的事。

陆笙枫的脚步钉在原地。

他一向听话,此刻站在一旁,心已经死了。

陈琬柔顺了气,目光也带了狠意。

她攒足了力气,从男人手里抽走簪子,然后决绝地——

往自己的心上扎了下去!

痛,好痛……

他方才也是这样痛吗?

陈琬柔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外流,脑子里略过许多念头。

最多的,还是后悔。

他面不改色地往自己的心上扎,不见丝毫痛苦。

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吗?

这些年在西北,吃了多少苦,有想念过家吗?

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来的太晚了。

一切都晚了。

陈琬柔紧紧盯着她唯一的孩子,企图在他脸上看到恐慌或是不舍的表情。可惜,她没有看到。

虞砚始终在面不改色,却在此刻,突然笑了下。

那笑散漫而绝情,像初冬的寒风,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吹走了她身体里最后的温暖。

虞砚握着女人的手,在她缓缓睁大眼睛、诧异的注视下,慢慢拔出了簪子。

“错了。”他慢声道。

话音落,利落地下手,往她心脏深处,用力地、深深地扎了下去。

又准又狠,干脆利落。

簪子被缓缓推入,一直将整根簪子都没入心脏,都没有松手。

看着亲生母亲慢慢没了气息,男人终于满意地收回了手。

他愉悦地轻笑了声。

“这里才是致命的地方。”

第99章 .甘愿臣服【完结章下】我爱你,娆娆。……

虞砚从思政殿里出来时,距离他离开侯府,离开明娆,才过了短短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而已,他却觉得又过了好多年似的。

从思政殿到宫门口的短短一段路,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站在宫门口,回头看去,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岁的少年冷肃着脸,也沉默又绝望地走过这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