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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退婚了(25)+番外

作者: 溺子戏 阅读记录

傅婉坐在沈栀身旁,难得有些小心翼翼:“沈姐姐,你没事吧……”

沈栀用力平复呼吸,呼了一口气:“抱歉……”

这一夜,沈栀睡得很晚,安神香不管用了,耳侧边蛙鸣时远时近,她在榻上辗转——

自那日晕倒后,沈栀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半点不见好,药香弥漫了很久,长宁伯府里也渐渐多了传闻,说是大夫人惹上了脏东西,才会久病缠身……

老夫人最不待见这些,每每沈栀去请安,皆是横眉冷对,直到一回做梦,老夫人被沈栀一袭白衣惨白的模样吓得心悸,忙叫江湖道士去沈栀屋中做了法事。

在那之后,沈栀不敢请大夫了,冬羽劝她,她总道怕给府里惹晦气,不敢请大夫也不敢让府里出药钱,自己的嫁妆全贴进了药里。

但病着也有病着的好,祝纭欢来找她麻烦的次数少了,沈栀偶尔也有清闲的时候,看看书,作些画,天气好身子好时,还会在院子里放风筝和插花。

沈栀病了大半年,院子里架起了花圃,坐在屋前回廊下,能闻到花香阵阵,看到粉蝶翩翩,除却祝纭欢来闹过一回,踢坏了好些花,日子清净。

康平远也来过两回,但鲜与沈栀打照面,有一回沈栀放风筝,无意往假山那瞥了一眼,刚好见着康平远站在那儿看她,但一和沈栀对视上,康平远便像被抓包了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再一回是她在窗边读诗,沈栀体弱,精力不佳,看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日暮影悠悠,麻雀落檐头,她恍惚睁眼时,康平远正站在窗子外看她。

也是从那日起,沈栀再也没在窗边打过盹,冷不丁睁眼看到一个人直愣愣地看着她,能教她七魂丢了三魄。

半年的日子不长,祝纭欢有了身孕,脾气也愈发大,花粉过敏说得就得,沈栀一院子的花全烧没了。

没了消遣,沈栀的身子每况愈下,夜里开始沁血,浑身的骨头越来越硬,也越来越沉,她的精神愈发不好,不能养花,也放不了风筝,沈栀看着冬羽在院子里晒书卷,一坐便是一天。

又一月后,长宁伯康献忠病逝,吊唁席上云雾遮蔽月色,偌大的长宁伯府闹哄哄的,进进出出皆是前来吊唁的人。沈栀一身丧服,鬓边一朵白花,垂眸敛眉的模样很是憔悴,她比三年前瘦了很多,守灵守了七日,被人扶起来时,连路都走不稳。

冬羽端了汤药炉进来,小心放在案几上,温声劝夫人吃药。

沈栀闻着苦味,微微蹙了眉,趴在案上假寐,半阖着眼睛:“……等会儿再喝。”

冬羽也没急着劝,药烫着,确实得晾一会儿再喝:“奴婢去给夫人讨两块蜜饯来。”

沈栀挥了挥手,打发她去。

屋门“吱呀”一声轻响,夜色与月光溜了进来,又一下溜了出去,沈栀半寐不寐,突然——

屋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康平远醉醺醺地闯进来,他的脚步声,喘息凌乱,碎碎嚷嚷地叫她的名字……

沈栀忙起身,轻唤了他一声,但康平远没应,步子凌乱地往她这儿来。沈栀没由来地害怕,她后退,后退,一下子跌在了美人榻上。

康平远一把扯开她的领子,凑上来亲,粗重的气息全洒在了她的侧颈上。

沈栀吓坏了,抬手给了康平远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让屋里静了一瞬。

她语气都在颤:“伯爷,才走……”

他们自大婚那日就没圆房,康平远掀了她的盖头,把她赶了出去,她在卧房外蹲了一夜,大红婚服上金线交缠成的并蒂莲,在盛夏一夜的凉薄里开成了残花。

康平远被沈栀这一下打蒙了,半晌没回过神来,下一秒揪住沈栀的衣领,把人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咚”的一声,沈栀眼冒金星,鬓边的白花掉了下来。

“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康平远身上的酒气急冲冲地扑面而来,开始撕沈栀的衣裳,沈栀双手用力推拒,可她那点力气在康平远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不合时宜的冷佛香夹在酒气熏天里,令人反胃。

“夫人——”

冬羽端着蜜饯进来,骤然看到这场面,手中的漆盘掉了下来,“哐当”一声,惊醒了夜色。

丝帛破裂裹着挣扎,沈栀难得失控的神色,康平远不喜欢沈栀吵,捂住她的嘴,她慌乱地挣扎,呜咽里夹了泪,冬羽上来拉人,康平远一脚便把她踢了个跟头,冬羽也在哭,长宁伯头七都还未过!

然而冬羽在意的从不是礼教规矩,她只知她的姑娘不愿意,她扑了上来,抱住康平远的腿想把人扯开,康平远气急,他以为沈栀温婉,不会像祝纭欢一样歇斯底里,可今晚的沈栀显然不是那样,她也会吵,也会反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