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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爱(2)

作者: 海阔健谈 阅读记录

他不仅生活上讲究,干工作也井井有条,打的一手好算盘,非常有才气,也很善于处理同事关系。

他在前一个单位是主管会计,调到这儿属于降级使用。据他自己说是跟原单位的主任不对劲儿,但听别人背后议论,他在那个单位跟一个大姑娘传出绯闻,才调到这来的。

那时候职工晚上下班后,除去在一个单位的双职工之外,单职工下班后必须在单位值班。

奶奶与我们供销社虽然近在咫尺,作为一个单身职工,我晚上没事也要在单位住。

张斌来自农村,后来转正当上了职工,媳妇在农村老家务农,老家离供销社十几里路,每月只有休假才能回家几天。

那时没有啥业余文化生活,我们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有事没事的就愿意往张斌宿舍跑。

听他讲奇闻异事,跟他一起玩打扑克的游戏。打扑克不玩钱,但也有惩罚,输一局就被在脸上贴一张纸条,不散场不准撕下来。

参加游戏的人,常常一晚上贴的满脸都是纸条子,随着头的移动,纸条上下左右摆动,哗哗乱响十分狼狈好笑。

有时贴的多了,张斌开始耍赖,我们几个女孩子就把他按倒,强行贴到他脸上,他就借往外推我们之机,偷摸我们胸部、大腿等处,我们就合起伙来收拾他,直到夜深人静才各回各的宿舍休息。

白天上班时,有人提货我们负责登记、发货;

没人提货我就和张斌在库房整理商品。有时一边干活,一边回味头天晚上玩牌的情景。

张斌是个过来人,说到兴奋处免不了借机抓我一把,揩点油。

我本来就性格外向,不拘小节,不喜欢办事不牢的小青年,对有能力的成熟男人特别倾慕,再加上张斌长得这样帅气,明知他占我便宜,但心里并不抗拒,顶多佯装嗔怒,过后依然有说有笑。

石门公社个体户多,靠开山场、搞运输、卖配件、开饭馆,使很多人发家致富,买电器、买摩托成了个体老板的标配。

那时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物资匮乏,电视机货源紧缺。我们供销社通过教授-杨继红的关系,联系到上海的一家小彩电厂。能说会道的张斌被徐主任看上,成为去上海洽谈这笔买卖的人选。

张斌果然不负众望,不辱使命,到上海去了一次,就把买卖谈成了。

供销社派了一辆北京130轻卡,拉回一大车彩电。记得当时上海产的名牌彩电是「飞跃」,主要供给大中城市,小县城很少有指标。

卖方市场的买卖就是好做,尽管彩电是小厂出的「飞乐」牌,但上海制造的名头响遍全国,上海生产的产品就是名牌。

不到半个月,彩电就被销售一空。徐主任很高兴,县社领导也非常满意,正值徐主任临近退休,县社领导准备提拔张斌当石门供销社主任。

我出生在双职工家庭,因父母所在的工厂没钱盖公房,我的父母把我和弟弟养到二十来岁,才分到一套两间小房子。

此前,父母带着我们姐弟俩,租住在城内四关的农民家里,一年到头不知要搬几次家。

通常,我们一家四口挤在老百姓腾出来的土炕上。晚上没电视可看,吃过晚饭父母就一个劲地催我们睡觉。

特殊的居住条件,使我们这些县城里长大的孩子,显得比农村同龄人早熟得多。

于是就有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非农业的孩子结婚早」的口头禅。

我的父母正当壮年,属于自由恋爱的第一批人,他们感情很好,上下班、逛街从来都是成双成对。

夜里,他们估摸我俩睡着了,就开始做夫妻间的功课。有时睡梦中的我被尿憋醒,本想下地尿尿,却听到他们在极力压抑下,作夫妻间的功课所发出的声音,我只能蒙着被子装睡,忍到他们完事,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赶紧下地找到尿盆,把憋了半天的尿液哗哗地尿出来。

尿完尿,重新钻进被窝,却很久不能入睡。幻想着自己赶快长大,也能体验这种男女之间水乳交融的快乐。

走马上任前,张斌与我在库房闲聊。我除了恭喜他高升,不知为何,竟然在心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淡淡的忧伤。

“以后你高升了,我还得当我的小保管,我俩的接触少了,天天那么多人围着你转,你很快就会把我这个小妹妹忘了吧?”

张斌见状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一张男人味十足的俊俏的脸紧贴着我,忘情的吻我,并允诺有好事一定想着我。

我虽在中学时代就学会了谈恋爱,但仅限于彼此传传纸条、偷偷摸摸手的小儿科,被男人拥进怀里还是第一次。我内心本来就非常喜欢张斌,暗想以后找对象就找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