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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287)

这天下午放学,我照例检查三楼画室,看了眼远处绿茵地正在练习标枪的学生们,感叹他们真是精力充沛,不像我还没到三十岁就时常感到疲惫,有时候腰背酸痛到直不起身。

我一边叹气一边低头快步走过石膏室,眼角余光瞥见教室门的小窗口突然闪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吓得我不停安慰自己:没关系,别害怕,死人不会说话。”

武士男的故事也好懂,故事主人公就是第一个故事主人公里的舍友,那个疑似被电台女主播黏在后背的老师。

故事里cue到绿茵地和标枪,给自己加了腰背酸痛的设定,说明这时候他后背已经背着一句腐烂的尸体,但他后面又在三楼看到石膏室大门里闪过血肉模糊的脸,并且说出意味深长的话‘死人不会说话’。

意思是他杀了人,将人制成石膏藏在石膏室里面?

假设死者是电台女主播,则呼应第一个故事里的警方通报‘尸体下落不明’,但是跟他此时后背酸痛这一设定便产生矛盾。

即主人公在后背背着一具腐烂女尸的情况下,还看到石膏室里出现另一张腐烂的脸,除非设定成同一只鬼的不同形态闪现。

如无明确设定,就还有另一种可能,主人公的腰背酸痛和背尸无关,但他一定杀了人并将其藏进石膏室,冤死的尸体时不时作祟,而主人公第一反应是担心死人说话,而不害怕冤死的尸体冲出来杀死他。

他有恃无恐,依仗是什么?

会想前三句话,几乎天天使用的石膏像为什么必须披白布?忘记披白布一天,校长为何大发雷霆?

但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校长不会管这种琐屑小事,可他为何格外在乎石膏室?

石膏室有大问题,而主人公知道。

岑今暗自龇牙,武士男这故事逻辑有一点小毛病,但这毛病显然是个钓鱼的钩子,就看谁经受不住诱惑咬上去了。

其次,他故事除了完整一条故事线,还挖了很多承上启下的坑,走向清晰,显然早跟同伴通过气,有目的地走一条主故事线。

就是不知道主故事线是什么?

第八人是胡子男,他的关键词是:“医生。”

岑今表情一变,坐直身体,总结前八人的关键词总算知道不对的地方了。

妈妈、替身、邻居、室友和医生都指人,或者说身份,石膏像就某种意义而言,也可以说是人或身份,除了杀马特的电台、图腾的绿茵地和他的鬼校,他们特指地点。

岑今不认为是巧合,这是两条不同的主故事线?

王灵仙:“一直忘记问,广播里说的主故事线是什么意思?”

岑今还没说话,图腾就开始解释,他竟然也知道主故事线。

同桌的其他人都面露异样,若有所思。

胡子男:“我是本市最大一家医院的实习医生,辛苦值夜班三个月终于转正。

转正第一天就遇到一起意外事故,是一个捡排球的学生被一根标枪贯穿喉咙而死,尸体送到医院,准备让医生拔下那根标枪。

我远远看一眼,有点恶心这死法,没想到家属跟校方发生争执,进而医闹,导致医生人手不足,把我分配到住院部老楼值班。

我每次去老楼都心慌,看着堆积在老楼右偏角的空吊瓶、针头、针筒和输液管,还有各种病人直接从楼上倒下来的秽物,都会恶心作呕。

这天晚上依旧忍着恶心走进老楼,一个一个房间查过去,在考勤表上全部圈个圆,直到最后一个房间自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流水。

整个走廊都是水。

我愤怒至极,猛捶着厚厚的铁门警告里面的病人立刻将房间里的水清理干净,否则把他们母子俩全部塞进下水道里,这才止住水流出来。

真是的,所以我才非常讨厌老楼,尤其讨厌楼里的病人。”

说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都保持着相当一致的沉默。

杀马特:“好像是八句。”

胡子男振振有词:“我们婆罗多长句——”

杀马特:“行了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他嘀咕道:“怪我不是外国人。”

岑今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杀马特居然不是外国人?怎么跟天野宗弥他们混一起了?

图腾:“第九个轮到你了。”

王灵仙:“黄,有信心干掉他们吗?”

黄毛:“你觉得呢?”

王灵仙迟疑:“我觉得应该可以。”

黄毛低下头颅:“感谢支持,但我不行。”他颓丧地问:“如果我被淘汰,你们会怪我吗?”

图腾在桌子底下打了上千字,传给岑今看:“不会。谁敢怪老大,我第一时间砍死他。”

小弟的角色已经污染了图腾的灵魂,使他时刻不忘巩固其角色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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