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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戏梦(出书版)(48)+番外

一路上不少人赶着来,兴奋的说个不停。

小忧笑得甜甜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银龙变身哟,开心死了。」

飞天正想着,自己做个摇篮不知道要做多久?用竹子还是木头?做好了放屋子哪里?

小璃点头:「是啊,子霏哥哥一表人才,小生生一定也相貌堂堂。」

龙奶哪里找?要不找牛奶?可是这地方有奶牛么?那羊奶?鹿奶?反正不能弄兔子奶来吧……

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谷底的泉池,辉月一身银袍,静静立在泉边。

初升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长发流光,身姿挺秀纤长。

听到这些动静,辉月回过头来,在艳阳下微微一笑。

飞天身后那些叽哩咕噜的嘈杂人声全部消音。

然后听到一片咽口水的的动静。

祸害!

长这么美就不要随便笑啊,会害人心跳漏拍的知道不知道!

虽然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可是飞天对小龙怎么变成小婴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环目四望,一排站开的个个都是一脸聪明相,想必这个技术含量极高的问题不用他去烦恼,他只要负责做苦力就好了吧。

小生生从栖生的玉盆里被请了出来,放在了泉池里。

明书、辉月、平舟、飞天、抱着丹丹的行云站得最近。

明书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辰将至。」

大概是周围的人都显得郑重其事,所以飞天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天将至午,一线天光从石洞的穹顶透下来,正正照在泉池中小生生的身上。

细密的银鳞点点生光,飞天看着儿子,心不知道为什么慢慢提了起来。

辉月慢慢走近泉池,明书翻过手来,明晃晃的一把利刃。

辉月抬起手,明书手起刀落。

一条血线从辉月腕上泛了起,血珠子沁出来,慢慢沿着洁白优美的手指滑滴进泉池里。

明书招招手,飞天有点愣神的走了过去。

也被划了一刀子。

辉月稍稍退后一步,飞天看到刚才滴落的辉月的血滴,竟然不在水中散开。

凝结的数滴红珠,在泉中直直下坠,落在生生的银鳞上,那绯红慢慢的在银色的小身体上化开,银白的鳞片变得有些淡淡的粉色。

飞天看着自己的血滴进泉里。

同辉月的一样,血并不在水中弥漫漂散。

生生的身体承接了两人的血,慢慢盘成了一团,正午的阳光映得水面上亮光点点耀花人眼。

泉水清洌的味道和微凉的气息,扑在脸上潮潮的,有些湿润。

忽然胸口有什么东西隐隐一跳,像是不安分的兔子在那里踩了一记。

飞天捂着胸口,退了半步。

辉月伸臂轻轻抄过他的腰,半揽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生生是你……?」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在心口盘旋的话,声音极低。

辉月的声音温和而沉稳:「是。」

觉得脸上烫热。

是不是全隐龙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有三个。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

机械似的听从明书的安排,怎么样运力,怎么样渡气。

看着泉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闪烁在那波光点点水面上的,不止是阳光。

飞天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事,过后再去想。

这样反覆催眠自己,好像也有些效果。

泉池里的那融融暖暖的银光越来越强,到后来简直要刺得人睁不开眼。

飞天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泉池,早就痛到不能再视物。即使闭上眼睛,也感觉到那强光照在眼皮上。

辉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落针。

忽然明书欣喜的叫了一声:「成了!」

飞天的眼皮一直不安分的在颤,每次要睁开的时候,都因为巨大的刺痛又合了起来,热烫的液体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滑出来。

猛地睁开了眼。

泉池上那耀眼的强光已经消退,一只肥肥短短的婴儿手臂攀在池壁上,明书正弯腰,从泉池中抱起一个婴儿。

一瞬间,飞天脑子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巨大的存在炸得片甲无存,灰飞烟灭。

那是个婴儿。

雪白柔软像个棉花球,抱在明书的手上简直像是一片白云。

大大的圆圆的黑眼睛,圆圆白嫩红润的脸颊,圆圆可爱的身体,圆圆的短短的手脚……

行云在后面的一声嗤笑总算让他回神。

「简直就是个肉球。」

明书笑出眼泪,把那个胖胖软软的小东西交到了飞天手上。

很漂亮,眉毛淡淡的像斜飞的暮烟,眼睛乌溜溜的眨呀眨的,小嘴吮着自己的拇指,一声也不哭,就这么好奇的左看右看。

飞天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明明已经被风吹干的脸颊又一次被自己濡湿。

婴儿是不是都是这样?

无邪而甜美,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觉得心都要碎裂,在他天真的娇嫩中沉醉不醒。

吮得湿漉漉的手指从嘴里抽了出来,飞天才注意到他身体柔嫩而光滑,一滴水也没有沾到。

很奇怪的,没有一个人上来同他说话。

一片寂静中,丹丹「叽叽」的叫了两声。

飞天回过头来,行云抱着丹丹就站在身侧。

「丹丹,这是弟弟,生生。现在他不住水里了,你可以和他靠一起。生生,这是你哥哥……」

丹丹的伸长了颈子靠过来。

生生一点也不怕,圆圆滚滚的小手乱扑乱抓,在丹丹背上拍了好几下。

婴儿特有的那种呀呀的,没有重点和高低起伏的声音。

飞天抱着光裸的婴儿,看看行云,看看向他微笑的平舟,和眼波温柔似水的辉月,鼻子酸酸的只想哭。

——全文完——

番外一《孕夫日常生活》

「喂,你别乱动!」轻柔又隐含怒气的声音。

轻柔是怕惊到他,怒气则是因为看到本来该乖乖躺在床上休养的人,又溜下地,拎着鞋子蹑手蹑脚要向外走。

飞天心里叫糟,脸上讪笑,手里还拎着一双鞋。

行云大步走过来,打横把他抱起,明明气息是火爆易怒,动作却轻柔无比:「二十天都过了,就十天还不能忍?非得找点事出来挨骂不可啊你!」

就是因为已经躺了二十多天,两脚竟然一次也没有踏过地面,飞天一脸青黑。

居然连方便这种事情,也有人兴高采烈的把他抱进抱出……

这、这还能忍,可是,谁能忍受自己在……坐在恭桶上的时候,外面有人支着耳朵听你的动静,生怕你……方便也能便出个意外来!

你说说,要换成你,你还能便得顺顺当当心情舒畅,那才叫一个见鬼!

他……他只是有、有了、有了……有了孩子,不是突然变身成了琉璃盏,犯不着这么天天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吧!

吃的东西全部是软软的糊糊的,说不出的怪味。明明是大暑天还把锦褥垫这么多层,难道还怕床板能磕坏人么?

呜,他可不可以不要生!谁会知道明明孩子都老大了,他为什么枯木再开花,居然又搞珠胎暗结这种事!

而且……最糟的是……这次的情形并不比上次好……

他还是不知道,提供给腹中这团气的,另一半生命之源,是谁啊?

一个孩子……三个可能都是爹爹……飞天捂着额头叹息。

行云一脸紧张凑上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辉月来看看。」

飞天敲一下他的脑袋:「他又不是大夫,叫他来看什么。你真是……我没什么,就是累啦。」行云竖起眉毛:「累了还到处乱跑?你想拿什么叫人拿给你,想吃什么也只管说,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代你做,你就让人省省心,老老实实躺着吧。」

飞天吐吐舌头,乖乖抱着柔软的锦垫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