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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温柔都是假的(80)

她做对了不是吗,当初的探蚁,后来的被她刻意饿极,没有拿去染色的灵彩,不都为她所用了吗。

就在刚才,千年狐妖之血一入她体,她在忍受痛苦的时候,也没有白受折磨,而是把其中一滴妥贴地保存在了体内,本打算回去才提拿出来,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没有什么比一滴妖血更能唤醒大能上仙的灵力的了。

剩下的就只是时机,她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把血滴在攀古上仙一直在流血的肩膀上,大事即成。

她能不感谢天道吗,连亲灵环都帮了大忙,如果没有亲灵环的那两口,她可做不到把这滴血放入上仙的体内,哪怕她在闭灵。

越来越近了,终于剑尖刺入一道涌动出的缝隙中。

就是现在!珠言猛地抬手,把二指夹着的那滴血滴在了攀古血肉模糊的肩膀上。

上仙之灵被唤醒,攀古睁开了眼,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根本没有看自己伤口之处,遂丢掉手中的剑,一把拉住珠言,冷言道:“无父无母不是你的错,可既上得灵山拜得正道,再行邪路恶事就是你的不是了。”

说话间,珠言只觉全身巨痛,她怎样也挣不开攀古那只流血满臂的胳膊。

紧接着,查觉到大能灵力,以及她们要逃的事实,大祟发出巨大的“忽忽”声,震得耳朵疼,珠言觉得她耳朵一定流血了。

大祟自然是拼尽全力不让她们出去,攀古早就明白,剑在此时已经没有了用,所以才丢掉以腾出那只好手来。

可惜,失了第一时间逃出命门的机会,可惜,她的天灵根骨还在寂灭中,真是一语成谶,她果然只能尽力而为了。

既然她只有一条路可走,自然也要把心思歹毒不可留的珠言一并带上。

于是,无论珠言怎么挣扎,怎么伤害她受伤的手臂,攀古都死死抓住一丝松动都没有。

一句令词,清晰且明确地传达了出来:“如上之令,如上清台,大成境幻出,上仙攀古自愿祭灵。十灵正身,灵,祭。”

哪怕是在巨痛中,珠言也异常震惊,震惊过后只剩恐惧,攀古上仙敢这样做且到现在还不松开她,那也就意味着,她要她死。

“不!”珠言大叫出声。

不过在大祟的“忽忽”声,以及十灵正身,灵祭的过程中,她的哪点子叫声被完全湮灭其中。

有光亮忽然出现,让人看了忍不住投入到它怀里,另一边则是无边黑暗,令人生畏。攀古如她先前所说,意志坚定地朝着极黑而去。

在接近极暗,感觉要被黑暗吞噬的最后时刻,珠言迫得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到有光,珠言马上睁开眼查看。她这是,出来了?

十灵正身,十个攀古,身带光晕,如法如形,幻形莫辨。如果不是其中一个以手抵着珠言的头,一时分不清谁是主灵。

“师父!”

“师父!”

两声惨烈的叫声先后响起,薛祝握着剑的手都是抖的,怎么会?!明明他与仙尊如此不合的情况下,都能从黑灵体内平安出来,为什么师父那里,竟然祭出了十灵正身。

比起薛祝满身狼狈,启鳌与进去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干净从容、淡然如风。但此时当他看清眼前一幕后,他再不现镇定。

两个对他来说特别的存在,攀古与珠言,此时都被置于极度危险中。

启鳌马上捋清了情况,珠言是被攀古挟制住而不得脱身,才身陷险境的。只要攀古清醒过来,松开了她,他可以不用管珠言,而全力保住攀古十身正灵不散,平安合一归来。

事不宜迟,已顾不得她为什么会弄到祭出十灵正身阵的地步,再耽搁下去,就算是他也无力回天。

启鳌小心地朝十灵正身阵里靠近,薛祝发现了这一点后,他声音颤抖:“仙尊,你要做什么?”

本不想解释,但启鳌怕他误事,简略说了一句:“救她们。”

薛祝:“你看不出来吗,珠言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我师父哪怕是在以十灵正身阵来对付大祟的关键时刻,也要顺带手,要了她的命。”

启鳌:“无论她做了什么,她不能死。”这是他唯一找到的神迹碎片,绝不能毁在他的手中,攀古、任何人都不行!

大祟被十灵正身阵所缚,它在徒然地挣扎,越挣扎越发现此阵的可怕,它竟挣不开,并且白灵识已开始崩塌。

大祟邪物意识到危矣,它怎可能放阵眼之灵平安归一。

攀古自极暗之中出来后,一直闭着双目,她需要调动目意、心念、耳识、是以要全程闭目才能做到。

她不睁眼,左臂已见骨,血肉模糊,唯左手完好无损,此刻正抵在珠言的天灵盖上,她面朝大祟,闭目而问:“准备好了吗?不会很痛苦,以此种殉道的方式同大祟同归,也算是给了你最后一线机会,再修来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