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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温柔都是假的(154)

启鳌:“我不怕承孽果,在我决定这么做之前,早已想好结果。杀人灭口,背人行凶,并不是要永远欺瞒下去。我的目的达成后,自会给天道、天下一个交代。”

“如你所说,这是我的孽,全是我的因由,与你无关,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扯。我还是那句话,你刚复活,神迹若是能早日合二为一,对你来说是为最好。”

攀古别过眼去,看向允参,神迹化为的金丝已把允参层层缠绕住,待金丝上面的金色全部消失后,丝线回到攀古手上。

这丝线一到她手上,马上像是补足的能力一般,重焕金芒。阿鼓重新把这金线绕在指间,金线服帖地呆在她手指间,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一样。

攀古不去管祂,打眼去瞧允参。就见他身上的伤口消失了,允参慢慢地睁开了眼。

起先允参一脸茫然,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全身猛地一震,右手似要去抓什么。

攀古冲他道:“那把剑坏掉了,回头我赔你一把。”

允参本以为自己还是被玄罡所伤的状态,他想着撑着身体起来,不想,想象中的伤痛一点都没有,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允参惊讶于与他说话的人是谁,也惊讶于完好的身体。

这是在梦中,还是在幻境之中?

环顾四周,应该还是天道境的那个什么第四界,他见仙尊站在那名与他说话的女子身后,允参戒备地向后退了一步,他问向要赔他剑的女子:“你是?”

此话刚一出口,允参心中被猛击了一下,然后是他的脑袋。他明明看着那女子张了嘴说了话,但他已什么都听不到了。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无数色彩与光斑飞速涌向他的大脑。

“啊,”允参捂着他的头,从痛苦地申吟到大声地叫喊。攀古想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启鳌几乎是同时上前,一心护着她,顺势在后面扶了她一把,攀古温和且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

攀古的注意力全在允参身上,而启鳌的全部心神都在她的身上,只余一分力在防备着惊变的允参。

终于,允参不再痛叫,他佝偻的身体慢慢地站直,站得笔挺,手也从头上放了下来。他先是看了启鳌一眼,眼中再无戒备与畏惧,只一眼他就把目光放到了攀古身上。

允参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那目光专注、复杂,还似有一抹惆怅裹杂其中。

允参看向攀古的样子,令启鳌非常的不舒服。攀古倒是没在意,只问:“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允参慢慢地摇头:“不知道。请教阁下大名。”

攀古一楞,见他刚才看自己那意思,她还以为他猜出自己是与他同出墨渊的阿鼓了。

允参听着攀古介绍她自己,还把她那残魂是如何与他相识在墨渊的也说了,最后告诉他现在她魂元归一,是重生的攀古。

允参表面上静静听着,但他其实根本没在听她讲些什么,因为这些他比她知道的还要清楚。他不仅清楚她说的这段经历,他还清楚一些她根本想不起来的过往。

那是多少年前了,长久到允参也记不住具体年月了。只记得,天地初始,三界未分,哪有什么上神以及妖魔鬼怪,更别提凡人了。

一切都在混沌当中,世界尚未生成。

而他生于一个夜晚,莲花池畔,那地方现在想起来,可真像墨渊啊。唯一与墨渊不同的是,没有人在他孕化而出之前,教会他常识与知识。

他以为天地间只他一个,但他后来发现,池中还有一莲。莲下躺着一个女子,他不懂何为好看,但就是觉得她很好看,比莲花都好看。

最初的时候他很闲,闲到每天有很多的时间都在看着她。

后来他探索世界的时候发现,岸边崖壁上,有他无师自通能看懂的仙书。他像一个渴极的人,孜孜不倦地吸收着上面的知识,当他把上面所说的仙法道术差不多统统了解了后,莲下睡着的女子醒了。

她如出水芙蓉,比隔着池水看还要美,如她此时,隔着千年站在他面前这般,一点都没有变。就连与他说的话都差不多。千年前她问他:“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千年后,她问他:“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攀古把自己如何成为阿鼓,又如何变回攀古的情况,大致说与了允参听。可他听完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如既往地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允参的神识回笼,现实渐次清晰,他道:“可能是因为,上仙的神态与墨渊的阿鼓太过相似,令我想起旧人。”

他似有踌躇,“阿鼓,想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哪有什么阿鼓,这世上只有攀古,阿古不是你能叫的。”启鳌冷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