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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温柔都是假的(137)

启鳌手一软,化雪香炉差点从他的手中掉落,思绪一但被打开,被扩散,就收不住边了。

阿古只是除祟,虽然祭出了十灵正身归不了位,但也不至四根天火柱全毁、天灵根骨圆寂的结果,她应该早就体内有损。

会不会就是从她无宝物可用,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徒孙身死,强行牺牲掉天火柱来救人?这太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了。

这些年来,启鳌从没有深究过阿古是如何走到最后那一步的,他可能是不愿也不敢去想吧。

如今,过去的记忆被让心所说的真相重新撕开,启鳌一直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争先恐后地向他扑来。

由于他封闭、逃避、抵抗的太久,反扑来得分外猛烈。启鳌强行顶住来自情绪上的巨震,从化雪香炉里取出一撮香灰,这灰是纯白色的,比盐都通透。

白灰在他手中“聚沙成塔”,一个白色的三层手中托塔在启鳌手中立住。

他拿此物对让心说:“你残魂不稳,苏醒原因不明,避到此锁魂塔中,可暂保魂魄不散。”

让心自然遵师命,在钻入此塔之前,他忽然想到一个细节,问师尊道:“师尊,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启鳌:“你小师妹,游鳌宫十一徒。”

“小师妹”三个字令让心这枚残魂,虚了一瞬,不过他很快稳住,说道:“师尊,小,十一师妹,有可能是她把我唤醒的。”

启鳌注目着自己的大徒弟,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让心有点不好意思:“我醒来后,还未见到师尊前,本能地想要跟着她,那种感觉,像是一种追随,我得追随着她才能活命一样。”

启鳌沉吟不语,是神迹吗,那抹神迹还没能用到阿古身上,就阴错阳差地把让心的残魂唤醒了。启鳌眼中冒出希冀之光,只是接近残魂就唤醒了让心,可见复活阿古的希望更大了。

“先进来吧,在此修养上两日后,为师再唤你。”

让心:“是,师尊。”

随即一道光晕躲到塔中,一味森白的白塔,有光撑在其中。启鳌反手一覆,白塔并没有落地而是消失在了他手中。

收好了锁魂塔与化雪香炉,启鳌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作。

他想捂住心口,但他没有那么做,那里密密麻麻,绵绵细细地疼。自攀古出事以来,他一直都是痛苦的,在亲眼见到她羽化后,这种痛苦更是达到了巅峰。

而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的心疼,能疼到自己的心脏都是疼的,他还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滋味。原来,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吗,一旦开始,绵绵无绝期。

启鳌慢慢地走到内殿门前,伸手推开门步入其中,他直接走到床榻前,不错眼珠地看着那里的空空如也。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侧身躺了上去,以一个环抱的姿势重新闭上了眼。他的背影冲着内殿大门,外殿的光从此处射,。入落在他背上,如此橙暖温煦也照不掉那抹灰灭。

第二日一早,阿鼓就见师尊来通知她说:“为师今日要下山一趟,归时不定,你莫要瞎跑,待在这里好好修炼。”

阿鼓乖巧点头,又听师尊说:“过来。”

她不明走过去,师尊伸出手来忽然朝她脑门上拍了一下。有轻微刺痛一闪而过,然后就是凉凉的感觉,不过一息,所有感觉都消失了,她感到身上各处与师尊动手前无异。

没等她问,师尊说:“这是师徒缔印,今后你若是遇到危险,或是需要师父的时候,在心中召唤我就可。你已到了天中期,完全可以熟练运用此缔印,不用怕不会用。”

阿鼓眼睛亮亮,道谢并保证道:“谢谢师尊,我不会瞎跑的,尽量不让自己遇到危险,来麻烦师尊的。”

“你是我徒弟,除去教你道法,护你周全也是为师的责任,不必谢。”

有的人做人师父,才是真的掏心掏肺,是连命都不怕搭进去的,天惩鞭她都敢挨,还有什么是她不能为那帮小崽子做的。应该有一根本火柱就是那时灭掉的吧。啊,一直在疼的心口,疼的更厉害了。

阿鼓看着师尊,师尊本就温和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起来,只是师尊明明是笑的,为什么却给人一种悲哀的感觉。

一定是她感觉错了,没有允参在身边,她在识别情绪方面还是不行。

阿鼓看着师父出了院门,御行而去。

化青山的深处,以前是很热闹的,正道大馆曾驻在其中,每日上山拜师、道友拜访、自家弟子巡山捉妖,这些曾经的盛景如今通通不见。

整个大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沉默死寂。

启鳌停落在山中最显眼的一幢建筑前,抬眼望门上的蛛丝,记录着这里有多久没有人来过。好在牌匾未歪,上面“正一馆”三个大字,依然刚劲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