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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94)+番外

明婧哭了很久,最后吸了一下鼻子,挤出笑来,对着墓碑说:“你知道我不会改嫁的,这个家也会一直很好,别担心。”

傅泊冬声音有点哑,“爸爸还希望我做些什么。”

明婧站起身,抬手拭去傅泊冬脸上的水,“他希望你开心。”

她轻叹了一声,“回廉城吧,你那边的房子太冷清,家里没什么人和姜姜说话,她会害怕的。”

傅泊冬点头答应,如果她没有记错,明天很早,瞿新姜就要出门了。

她尽量早一些回到廉城,省得半夜的开门声会把熟睡的人惊醒,也因为手上还有没处理完的工作。

当天夜里,瞿新姜并不太能睡得着,像是第二天有大考等着她,异常紧张。

夜里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声响,起先还以为家里进了贼,她小心翼翼踮着脚走到门边听,迷迷蒙蒙地想起,这片区要是进贼,那贼得是能招安的程度。

她猜是傅泊冬回来了,只是傅泊冬的脚步放得很轻,连上楼的声音都变得微乎其微。

屋外照进来的一线光忽然消失,走廊的灯被关了。

但随即咚隆一声,似是傅泊冬摔倒,又或者是什么东西摔了。

瞿新姜忙握住了门把,惴惴不安地想着,要不要去看上一眼。

楼下传来刘姨的声音,“小姐?”

傅泊冬用沉闷压抑的声音说:“我没事,不用过来。”

随后,一切动静又好像归于虚无,不论瞿新姜怎么贴着门,也听不见。

大概站了有五分钟那么久,瞿新姜在摇摆不定中还是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走至傅泊冬的门前。

门没有关,这不像是傅泊冬会忘记的事。

屋里只亮了一盏很黯淡的床头灯,连床上人伏着的轮廓都显得很模糊。

傅泊冬蜷着身,足踝还悬在床沿外,一只鞋在脚上摇摇欲坠地挂着。她紧紧抓着被子,呼吸喑哑而急促,显得病态而痛苦。

瞿新姜赤着脚很轻地走了过去,踩着柔软的地毯,缓慢地爬上了床,坐在边上低下头看傅泊冬。她有些紧张地搓了一下衣角,洗过的头发松软地披在肩上。

“你是不是很难受。”

第40章

傅泊冬狼狈地弓着身, 手已经抓在了裙子上,灯光照着她的手背,因为抓得很用力, 手背筋骨略显分明。

瞿新姜忽然理解,为什么傅泊冬迫切想要戒瘾。

傅文咏生病只是一个开端,在傅文咏去世后,傅泊冬毫无意外地会接受所有的重担, 她必须站得和曾经的傅文咏一样稳,才能守得住她父亲曾经引以为傲的资产。

傅泊冬向来追求完美,不能容忍自己被病瘾要挟,不能容许自己在工作时分心, 不能接受这种病态的失控感。

或许, 越是在意,就越是难受。

傅泊冬对这样的瘾越是憎恶, 她就越是渴求。

瞿新姜觉得自己好聪明, 她终于也看穿了傅泊冬一次, 只是她并不开心, 因为傅泊冬看起来很难受。

她坐在傅泊冬的床上, 垂着眼一动不动地注视, 觉得傅泊冬好像一只被打捞出来的蛟。

就算是再凶神恶煞,再怎么露出凶狠的牙,也只是一只被网住的蛟。

傅泊冬没有回应。

“傅泊冬?”瞿新姜唤她名字。

傅泊冬还在抓着裙子, 凸起的骨节在泛白。

“你别忍了吧。”瞿新姜又说。

傅泊冬还是沉默地蜷缩着,她的身姿像是在渴求,混乱的呼吸也像, 抓在裙子上的手更像。

瞿新姜没等到回答, 好像自己也病了, 她的心底竟然冒出容许傅泊冬作恶的念头,她觉得可以忍受。

于是,她战战巍巍地开口:“你来吧,你不是难受吗。”

傅泊冬很慢地坐起了身,松开了抓在裙子上的手,把额前凌乱的卷发往后抓,眸光有点暗,像是有点烦闷,又像在厌恶什么。

瞿新姜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想我在这,要我走吗?”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真就这么讨厌我啊?”

傅泊冬很慢地摇了一下头,身上还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裙,因为裙子的版型太过狭窄,她屈着腿的样子有点像人鱼。

“不是。”她的鼻音有点重。

“那你这是什么眼神。”瞿新姜双臂往后一撑,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让傅泊冬来,现在她先退怯了。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下,抬手把半身裙里塞着的剩下一半衣摆给扯了出来。

衣摆不长,且又很贴身,扯出来后不会在腰上堆叠,甚至还掀起一角,露出了点儿腰。

傅泊冬哑着声,“我只是不太舒服,没有讨厌谁,要真说讨厌,我就不能讨厌自己吗。”

这样的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瞿新姜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但说话的人是傅泊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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