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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68)+番外

瞿新姜呼出一口白气,冷得手脚很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等到傅泊冬几天后下来。

幸好,傅泊冬还是看了信息的,挨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你到医院了?」

瞿新姜哆嗦着打字。

「嗯。」

「等着。」

过了一会,傅泊冬乘电梯下来,果真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得很薄,比医院里进出的许多人都要少。

肩颈微微缩着,似乎在搓手,傻愣愣的不知道进到里面避风。

傅泊冬看着瞿新姜的背影,皱着眉走到了门边,“你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不怕冻病么。”

瞿新姜猛地回头,看见傅泊冬时,觉得是她,又不是她。

因为傅泊冬的脸太素了,衣着变得普通简单,也没有穿高跟鞋,只是那张脸就算没有经过修饰也是艳的,目光总是很锐利。

瞿新姜看了她好几秒才说:“里面的气味不好闻。”

“那你还来?”傅泊冬转身。

瞿新姜连忙跟了上去,她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可风吹得又冷,好看的脖子紧紧缩着,“我想看看傅叔叔,我问了地址,然后打车过来了。”

傅泊冬进了电梯,看起来有点憔悴,可玫瑰就算过了花期,那刺还是能扎人的。

瞿新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嘴向来很笨拙,生怕说出一些傅泊冬不喜欢听的话。

大概是心里压着事的缘故,傅泊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咸不淡地睨着身侧的人。

瞿新姜被看得有点怵,“干嘛这么看我,你要是不想我看傅叔叔,那、那我下去就是。”

“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你来,你不应该来的。”傅泊冬语气很淡。

瞿新姜心一颤,“为什么?”

傅泊冬别开眼,“我要忍住这个瘾,挺不容易。”

瞿新姜怔住,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缓缓倒吸了一口气。

傅泊冬很轻地笑了一声,连笑都显得很寡淡凉薄,“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不会对你做什么。”

瞿新姜没有因对方一句话就安心,她提心吊胆,却又忍不住多看傅泊冬两眼,因为傅泊冬这模样实在是太少见。

到了病房外面,傅泊冬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一瞬间收敛了许多,就像无端端从云端跌落,虽还高人一等,却沾了一些不太适合她的惆郁。

一向淡漠的眼黑沉沉的,好似光照不进去。

瞿新姜不是瞎子,她知道傅泊冬在难过。

护士给两人做了消杀,然后傅泊冬才带着瞿新姜进了病房。

病房里,文婧坐在病床边,贴着傅文咏的耳朵很轻地说话。

刚进门时隔得远,瞿新姜看不清傅文咏的面容,只觉得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单薄了很多。

瞿新姜的脚步就好像受到了阻碍,恍惚地踩上傅泊冬的后脚跟。

傅泊冬扭头看了她一眼。

瞿新姜忙不迭停下脚步,终于看清了傅文咏的面容。

病床上的人戴着柔软的帽子,帽子底下没有一根发丝伸出,那张脸变得很消瘦,瘦骨嶙峋的,眼窝深陷。

这样的傅文咏,和几年前判若两人。

瞿新姜的心脏猛地一跌,明明受着病痛折磨的是数年不见的世交长辈,可她却眼眶一酸,想哭了。

傅泊冬静静地看她,陡然倾身靠近,细直的五指撘在她的肩上,唇在她耳畔翕动。

“不许哭。”

瞿新姜连忙吸了一下鼻子。

傅泊冬的话音很明显顿了一下,接着又放软了语气,很淡地说:“不可以哭。”

瞿新姜咬住下唇,缓缓瞪大了双眼,试图把眼泪兜住。

兜住眼泪后,她僵硬地翘了一下嘴角,特地笑给傅泊冬看,证明一些什么。

傅泊冬这才收回了撘在瞿新姜肩上的手,朝病床走近,弯着腰低声说:“爸爸,姜姜来看您了。”

这个称呼从傅泊冬口中说出,害得瞿新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

瞿新姜放轻了步子走近,停在傅泊冬的身侧,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傅叔叔”。

虽然傅文咏好几年没见过瞿新姜,但却和那时候在酒会上见面一样,一眼就认出她来。

傅文咏很虚弱,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得靠得极其的近,分外的专心,才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好孩子。”

瞿新姜鼻尖酸得不得了,眼珠子也变得**的,却一味地瞪着眼,还强硬地翘着嘴角,神情并不自然,也不好看,“傅叔叔,我来看您。”

明婧给两人搬椅子,小声说:“坐这儿。”

瞿新姜小心翼翼朝傅泊冬投去一眼,看傅泊冬坐下,她才跟着坐下。

她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小心翼翼藏起她和傅泊冬不可言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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