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披散,领口也被捏皱,细长的脖子毫无遮拦,好像变得懒散起来。
瞿新姜捏在傅泊冬领口上的手一动,解开了她的一颗扣子。
被掩盖的锁骨露了出来,随着傅泊冬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犹似绵延的雪岭。
黑色的细肩带稍微有点松,在敞开的衣领中冒出一角。
傅泊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微微眯着,似在要挟,又像是想看看,面前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于是瞿新姜又解开了她的一颗扣子,两颗,三颗……
瞿新姜知道琴房里没有监控,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她胸膛下的那颗心跳得飞快,屡次撞得她险些停滞了气息,可她想傅泊冬,很想傅泊冬,在欲念的胁迫下,壮着胆试探傅泊冬的底线。
灰蓝色的西装下,黑蕾丝胸衣露出中间的前扣。
瞿新姜的食指就轻飘飘地搭在前扣上,她抬眼,迎上傅泊冬的目光。
傅泊冬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精明的眼微微眯着。
瞿新姜正想解开那个前扣,长裙忽然被掀起,布料在膝盖上缓缓滑过。
缓慢而轻盈,像是她的膝盖骨被按揉。
傅泊冬总是知道该怎么让她乱掉心绪。
在隆冬天里,瞿新姜的气息灼热如烧,“这里是琴房。”
膝盖上拖曳的触感随之一顿。
傅泊冬说:“那你给我把扣子扣回去。”
瞿新姜看着傅泊冬的眼,想知道她是不是真这么想的。
“我们两个月没有见面了。”傅泊冬陈述。
瞿新姜的眼睫又翕动了一下。
傅泊冬把发圈从瞿新姜的手里勾了出来,随手把卷发抓了抓,扎在了脑后。
“你再逗我,我就忍不住了。”
因为面前人说得太认真,以至于瞿新姜不得不把自己亲手解开的纽扣又一颗一颗扣上,小声说:“那我给你扣上。”
展露的光景又被遮掩了起来,和来时不同的是,傅泊冬的领子皱了点儿。
傅泊冬冻红的膝盖和踝骨已经恢复如常,她四处看了看,在打量瞿新姜练琴的地方。
“弹给我听听?”
瞿新姜坐到了琴前,随手弹了一段。
在瞿新姜弹完的时候,傅泊冬在边上按了一下琴键,“出去吗,酒店订好了,先吃个饭。”
瞿新姜点头,走去开门时才想起门坏了。
门是真坏了,不论她怎么尝试都打不开。
“我试试。”傅泊冬皱眉。
瞿新姜只好偏开了点儿,有点难为情,“我掩着门就是因为这扇门有点问题,这次是真被锁里面了。”
“你怎么不说。”傅泊冬又拧了几下,还一边把门来回推着拧。
可门就是打不开。
“你说你刚才解我扣子的时候,”傅泊冬回头,因为费力撞了几下门,声音累得有点喘,“是不是故意的?”
瞿新姜耳廓泛红,“不是,我看见你就忘了这事。”
傅泊冬又用瘦削的肩头撞了一下门,门依旧牢牢锁着,就像在给两人营造出一个绝妙的“偷情”场所。
瞿新姜连忙把傅泊冬的肩给捂住,“我给维修部打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还在休息的维修部人员不得不赶了过来,把坏掉的门锁拆了。
出去时,傅泊冬又裹上了她那件大衣,赤着腿,踩着红底的黑高跟在浅浅的雪地里走。
瞿新姜跟在后面,“先跟我回寝室,我给你找条裤子。”
很怪,像是做了什么事后,一人对另一人说:我给你找件衣服穿穿。
傅泊冬是见过瞿新姜寝室的,在开学的时候,她亲自把瞿新姜送了过来,还审视般把那三人间环视了一圈,就差没当着两个室友的面刻薄点评。
寝室里两人都不在,果真是去租外面的琴房了。
瞿新姜拉开衣柜,她的衣服大多是和傅泊冬一起挑的,有的甚至还是从傅泊冬的衣帽间里拿过来的,“你要穿什么。”
房间的门关着,傅泊冬朝敞开的柜子睨了过去。
里边的衣裙整整齐齐地挂着,一个色的挂在了一块儿。
起初瞿新姜是不在意这些的,她会把衣服乱糟糟地放在一起,有的甚至不挂不叠,随手就塞了进去。
可她想到傅泊冬,就忍不住学着傅泊冬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摆放,当作傅泊冬在她身边。
傅泊冬的鞋跟有点高,显得踝骨很细。她不动声色地合上了衣柜,转而把高跟鞋踢开,赤着脚站在瞿新姜面前。
两人几乎齐高,傅泊冬微微低头就可以平视瞿新姜。
瞿新姜的心陡然一跳,“嗯?”
傅泊冬对柜子里的裙裤视而不见,冰凉的食指勾住了瞿新姜的裙腰,“把你的脱给我。”
就这一句话,潜藏的情潮被刻意点着,引线的两端系着彼此。